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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步兵师被俘的33个兄弟,被关押在村庄的西南角,紧邻越G警卫二连营区。【ㄨ】
越G虽然不可能像宣传中那样优待俘虏,但一样不会刻意虐待战俘。所谓的水牢,其实是一片建在低洼地上的茅草木屋。外面一下雨,地面就会变得泥泞不堪,不像高脚楼干净清爽,只有上游发大水才会被泡在水里,才会成为名副其实的水牢。
7分队中尉队长胡政良很庆幸司令部长官没制定激进的营救方案,没要求弟兄们夜里悄悄摸进来或从其它方向渗透进来营救。
牢房位于丁字河的东南角,周围是一圈近三米高的木头栅栏,栅栏左边是一个有哨兵把守的仓库,右边是警卫二连的营区,南边是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坐小木桥,桥端设有哨卡,桥这边有两个哨楼,楼上布置有两个火力点,在为对岸提供交叉火力支援的同时,可以居高临下监视整个牢房。
从北边村口打到这儿的一路上,不仅两边住着许多越G,而且至少看到四条狗。
深夜行动,富国岛电子工业公司制造的夜视仪又不那么靠谱,分队行踪一不小心就会暴露。
四处皆敌,地形不熟,黑灯瞎火,一旦行踪暴露,肯定会伤亡惨重。
哪像现在,敌军注意力全集中在东岸,刚刚组织起来的近百个敌人,竟然对分队置之不理,奋不顾身往东北方向冲。连看守战俘的几个敌人都像疯了,见北边村口被死死堵住,竟然扔下战俘不管,同那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一起跳进小河游到东岸去支援。
明明周围全是敌人,却没一个人对自己感兴趣,本以为会激战一场的胡政良被搞得啼笑皆非,干脆就地设防,让带路的内线方乐先同步枪手小吴一起进去解救战俘。
“老四,胳膊没事吧,抓紧时间包扎。”
掷弹兵抬了抬右臂。摇头道:“没事,就擦破点皮。”
胡政良低头数了数还剩几个弹匣,去右边侦察的副分队长郑志饶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营地里应该没人。【ㄨ】但桥头那两个守卫还在。”
“上面的机枪呢?”
“撤了。”
压力全在北边,胡政良正打算让通信兵问问6分队情况,战地指挥官朱文松的命令到了:“7分队,7分队,东岸敌军已在空军支援下被我击溃。这边四个分队正在清理战场追击残兵。为扩大战果,减少伤亡,你分队解救出战俘后,立即拿下木桥,与驻守打谷场的两个分队一起,将西岸敌军死死堵在村子里。”
往东是河,往西是一大片稻田,只有望南才能进入森林,往北才能进入一人多高的茅草地。第二波空中支援马上就到,西岸敌人不管往东跑还是往西跑。都会暴露在飞行员的视线中。
胡政良意识到大队长准备故技重施,引导空中火力对西岸再来一次空袭,毫不犹豫答应道:“是!”
时间紧急,7分队当即兵分三路。
副分队长带人去解决桥对面的敌人,第一战斗班就地警戒,其他人同胡政良一起进去解决战俘。
之所以拖拖拉拉,全因为战俘中有9个伤员和7个病号。
乔仁像做梦一样,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强忍住伤口的剧痛,做起来哽咽地问:“长官。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你们来多少人?”
“四战区特种部队,你们第5师侦缉队就在附近,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马上就要空袭,赶快撤。”
“没负伤的过来,两个扶一个人,动作要快!”
劫后余生,而且同一个部队的战友也来了,第5步兵师的33个战俘激动不已。急忙扶的扶、背的背,抬的抬,在7分队掩护下来到桥边。
刚才听到爆炸,南岸两个敌人果然被解决掉了。
东北方向浓烟滚滚,枪声渐渐稀落,试图冲击北边村口的敌人终于反应过来,已放弃对东岸的支援,正调转枪口试图往南突围。
机枪手老金打完最后一条弹链,焦急地说:“队长,敌人太多,我们顶不住,干脆把桥炸掉!”
胡政良一边射击掩护他后撤,一边喊道:“说不定还要回来,空中支援马上到,暂时不炸,再坚持几分钟。”
“是!”
不炸桥不等于不要做一些准备,老金把机枪往一个刚解救出来的兄弟怀里一扔,从步枪手和尖兵背包中取出地雷,利用队长和弟兄们争取到一点的宝贵时间,冒着枪林弹雨在桥头布设。
这是应对这种情况的标准作战程序,根本无需下命令。
等他布设完,30多人已全部过河了,剩下的队员二人一组,交替掩护后撤,一直撤到南岸的小树林。
“没子弹了!”
“我有,接着!”
追兵来得很快,又一个兄弟子弹告急,老金意识到不能再拖,当即摁下引爆器,随着一阵巨响,八枚克莱莫尔地雷,每枚喷出数百个定向的轴承钢珠,形成扇形杀伤面,钢铁风暴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把快冲到桥头的几十个敌人掀翻在地。
相比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人,被炸死的无疑很幸运,至少他们不会再有痛苦。
威力巨大的杀伤地雷,把后面的敌人镇住了,桥本来就很窄,连护栏都没有,对面又有“伪军”阻击,谁也不想作无谓的牺牲,有的回头,有的就地找掩护,有的往西边逃散。
胡政良擦了一把汗,回头问道:“有没有人受伤?”
“士超大腿中弹,幸好没伤到骨头。”
“赶快包扎,清点弹药。”
特种部队很能打,就是弹药不经打。
弹药最多的通信兵只剩下四个弹匣,老金的机枪弹一发不剩,另一个机枪手只剩下300多发……
副分队长正准备重新分配弹药,步话机里突然传来呼叫声:“7分队,7分队,我老虎,空中支援马上就到,立即发射烟雾弹确定方位。”
“7分队收到。7分队收到。”
7分队、6分队和东岸的掷弹兵同时发射烟雾弹,从空中往下看,交战区域又被标出一个显目的白色烟雾三角区。
这一次的前进航空管制官驾驶的是通用联络机,同已经返航加油的尚维一样。从东南方向俯冲过来,对准中心位置一连发射两枚火箭弹,给紧随其后的F8F熊猫战斗机编队标注出“靶心”。
F8F熊猫战斗机原本是二战时美国为对付日本零式战斗机而研发的一款舰载战斗机,可惜生不逢时,刚装备到美国海军。日本就无条件投降了。
在越南战场上,法国空军将“熊猫”用于美国海军在朝鲜战争时认为不能胜任的任务——地面支援,利用“熊猫”强大的动力、机动性和短距起飞能力挂载炸弹、火箭弹和******,把它作为对地攻击机来使用。
一架、两架、三架、四架……
两个编队12架战斗机,在第四战术区航空队通用联络机引导下,呼啸着展开狂轰滥炸,炸弹、火箭弹和******不断倾泻,整个村子变成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
村里有平民,而且为数不少。
不过谁也没提,谁也不会去提。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装糊涂。
连十来岁的孩子都帮着站岗放哨,在胡政良心目中敌占区只有敌人,翻了半天翻出两包香烟,给第5步兵师的兄弟散了一圈,半开玩笑地说:“点上烟看烟火才过瘾,来一根,抽完就回家。”
为避免误伤友军,空军飞行员投弹时留出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幸存下来的人心有余悸,有的跳河,有的往西边逃窜。有的甚至向死守打谷场的6分队投降。
任务已经完成,朱文松连阮志清那样的大鱼都没兴趣去追,自然不会命令部下去追那些小鱼。于是稻田上空,顿时成为空军飞行员的猎场。盘旋、俯冲、扫射,直到把机枪弹全部打完,才意犹未尽的打道回府。
东岸抓到几个俘虏,又有阮春道这样的内线,战果很快就清点出来了,并已搞清阮志清和阮文灵二人的去向。
消息传到新山一机场。指挥部里一片欢腾。
阮高祺决定再接再厉,跟匆匆赶来的几个伞兵旅军官眉飞色舞地说:“北越南方局机关驻地已被我们炸成一片废墟,地面部队俘获的越G干部确认,前北越人民军副总参谋长,现北越劳动党南方局军事委员会委员、南方民族解放阵线武装力量总指挥陈文茶和南方人民解放武裝力量政委范太平被当场炸死。武装力量副司令阮友战、后勤保长范文枢和副政委陈度重伤被俘。
一下子干掉他们两个,抓到他们三个将官!
现在基本上已搞清阮志清和阮文灵的下落,伞兵旅想打个翻身仗,想赢得属于自己的荣誉,就派两个营空降到C-91和C-86地区,痛打落水狗,搜捕漏网之鱼。如果诸位愿意,我可以负责运输,并给你们提供空中掩护和空中侦察。”
国防部、参谋部和军援司令部动用那么多人力财力找北越南方局机关找了几年,规模比今天更大的空袭搞了几十次,一次都没能成功,几个军官对阮高祺取得的战果将信将疑。
机会只有一次,拉你们一起干是给你们面子。
阮高祺一脸不快地说:“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可以扯皮,被俘虏的板上钉钉,是真是假,我把他们押回来就知道。痛快点,干不干给句话,你们不****去找别动军。”
有人被俘虏,他应该不会在这么敏感的问题上开玩笑。
伞兵旅本来是国-军中最精锐的作战单位,因为“双十一政变”一下子被打入冷宫,地位一落千丈,连军饷都不能及时发放。
正如眼前这位所说,伞兵旅想改变现状,就必须打一场翻身仗。
一个少校沉吟道:“祺哥,把部队拉到机场没问题,关键我们既没情报又没补给,什么都没有,这个仗怎么打?”
第四战术区担心被报复,只干不说,决定把功劳让出来。
阮高祺不怕被报复,对他来说这是一次奠定地位的机会,砰一声猛拍了下桌子,意气风发地说:“情报我提供,后勤我负责,要什么我给你空投什么。越G指挥部已经被端掉了,南方局的头头被我们炸死炸残一大半,现在他们是群龙无首,整个指挥系统全部瘫痪,就算抓不到阮志清和阮文灵,干掉他们几支地方部队,摧毁掉他们几个后勤补给点也行。”
他话音刚落,一个参谋兴高采烈地跑进来:“祺哥,犬场通报,北越南方局副书记兼第5军区政委武志公被击毙,已找到其尸体。南方民族解放阵线**********委员兼南方解放妇女联合会副主席阮氏萍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阮高祺明知故问道:“就是去年去华沙参加世界青年大会的那个女人?”
“对,就是那个。”
“听到没有,又拿下两个,想干动作要快,不然连汤都喝不着。”
“行,我现在就打电话。”
阮高祺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怕动静大,只怕动静不够大。
执行第一波空袭任务的T-28中队一起飞,就下令关闭机场,要求各航空公司班机去头顿或芹苴降落。一下子调动那么多架飞机,又关闭机场,这么大动静自然瞒不过近在咫尺的参谋部。
阮庆、陈善谦和黎文己等将官的第一反应是政变,立即向嘉隆宫汇报,同时向美国大使馆和军援司令部通报。
国-军将领对部队的控制力实在令人遗憾,直接隶属于空军司令部,驻守在新山一机场的一营官兵,忠实地执行阮高祺等空军少壮派“政变军官”的命令,把前来打探消息的参谋部军官和美国顾问全拒之门外。
谁也不知道他会往哪儿扔炸-弹,吴廷琰投鼠忌器,只能保持克制,要求匆匆赶到机场的其它部队没有命令不得开枪,大门外紧张到极点,随时都有擦枪走火的可能,以至于准备来机场登机的伞兵们,不得不从东边草地进入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