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软肋
李扬伸手拦住了他,担忧地说:“你这伤挺严重,我怕他对你不利,还是我出去拦一拦。”
张元青麻溜地穿好衣裳,对李扬说:“人家都打到门上了,我若再不出面,他们定以为我做贼心虚。你先忙你的去吧,蔡世杰那边还需要你游说一番,倘若他问你谁有可能对古道下手,你就说——徐国锋。”
我总觉得张元青下了好大一盘棋,以我的头脑暂时理不清楚。
不顾李扬的阻拦,张元青朝木讷的我招手,轻巧笑道:“我带你长见识去。”
张元青巍峨的像座大山,步履沉稳地走在我面前,我紧张地跟他身后,心中却是明白,今天我彻底踏上了波谲云诡的商业战场,前面充满危险和机遇,所幸有他的扶持,我发誓从今天起,我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他带着我从一道小门走进一个包间,屋子里有一台很大的显示屏,估计跟悠然阁那间特殊的包间有一样的作用。
他打开显示屏,叮嘱我,“你坐里面看着就对了。我是个危险人物,暂时不能叫你在外人面前曝光,你别着急将来有机会。”
我着什么急啊。这话多少有些暧昧,我低声道:“你放心,我明白。”
他对门口的小波吩咐,“你在屋里陪着宋野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出来。”
说完,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器宇轩昂地走了出去,根本看不出他的肩头和胸口受了伤。我发现他还挺臭美的,总是把自己打扮的精致帅气,还喜欢喷同一种气味的香水。
显示屏里孤狼不耐烦地坐在沙发上,忽地一脚,把面前的茶几踹开,桌上的茶水洒了一地。李凯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对面,低声提醒,“狼哥,煌佳的物件虽不值钱也不能任由别人损坏。”
孤狼暴躁地跳了起来,捡起茶几上厚重的烟灰缸朝李凯砸去,李凯拧紧眉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孤狼发泄,吓得的我心脏“突突”的跳,烟灰缸砸下去他的脑子还不得开花啊。
后来我才知道,李凯之所以不动,那是因为——假如孤狼砸中他,在谈判中势必理亏,见到张元青后不能继续任意妄为。
所有的谈判和交涉,主要依靠言语交流,但礼仪、动作、神态、语气、表情缺一不可,汇在一起形成得体的气场,才能增加成功的砝码。
就在烟灰缸即将落在李凯头上之际,包间的房门及时推开,张元青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孤狼下落的手腕,牢牢禁锢他有力的胳膊,嘴角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目光平静的像是深秋的湖面,“狼哥赏脸亲自登门,元青招呼不周还请狼哥亲自指教,下属尚不够资格得你调教。”
“张元青,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你别说你不知道,少在这跟老子打哑谜。老子出来混社会时,你爸张天豹还仰仗女人鼻息生活呢!”孤狼重重地把烟灰缸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这孤狼有些气力,那烟灰缸可是加厚玻璃,煌佳开业这么多年从没人摔碎过。”小波站在我身边低声感慨。
孤狼的事迹我在兰亭上班时如雷贯耳,传言他十五六岁在师专建了逍遥苑,二十四五岁在广达市中心建了兰亭,兰亭开业十二年生意一直火爆,这几年又在广达市见了不少歌城、洗浴中心,赚了不少钱。
并且,我曾从梅初雨那里意外得知,孤狼似乎也在悄悄贩毒,跟蔡世杰两人既相互合作又相互竞争,关系复杂的很,估计他二人最近发生了矛盾,所以昨晚张元青才能顺利将祸水引给蔡世杰,至于张元青是怎么做到的,后期又怎样构划,凭我的能力暂时还猜不到。
视频里张元青从容不迫地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交叠,悠闲地盯着暴跳如雷的孤狼,问:“不知你今天亲自登门到底为了什么事?”
孤狼径直走到他面前,伸手欲提他的衣领,却被他横手挡了回去,戏谑地看着孤狼,“狼哥,有话好好说,否则怎么彰显你的大哥风范呢。”
孤狼握紧了拳,厉声道:“我弟弟出事了,你可知道?”
张元青露出一副惊诧模样,道:“不知道。”
孤狼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往张元青身边一坐,道:“有人说是蔡世杰干的,还有人说是你干的。我想听你的怎么说。”
张元青笑意更浓,反问:“我若回答不是我干的,你可相信?”
挺佩服张元青的,面对孤狼气势凶狠的逼迫,他依旧镇定自若,就连孤狼都拿他没办法。
孤狼忽地出手,迅雷一般,一拳砸在张元青受伤的肩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张元青,发现他面色自如神情正常,有点难以相信,两三秒后惊疑之色才消失。
我从小波的惊呼中猜出那一拳的力道有多重,张元青却生生忍住了,一定是剜心一样的痛,他却不能表露出来,谁人不是肉长的,他强大的有点可怕,又叫人十分心疼。我着急的搓了搓手,发现手心全是汗。
孤狼眯着眼细细审视张元青,“小子,你跟裴家的过节整个广达市的生意人无人不知,我古家跟裴家是远亲,不排除你先拿我古家下手的可能。你给我注意点,倘若叫我发现你在背后动了手脚,哪怕是你爸跪在我面前哀求,我都不会原谅你。”
裴家是不是张元贺的母亲家?假如是的话,我倒是能理解张元青为什么先对兰亭下手了。
张元青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笑得大度自信,“狼哥,你与其在这儿跟我耗着,倒不如找出害你弟弟的真凶,我还有事恕不奉陪。还有……”
他的语气徒然加重,“既然你知道我讨厌裴家人,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们,若如不然我失控伤了人那就不好了。”
“你威胁我?”孤狼拦住张元青的去路,阴森可怖地笑了起来,“小子,谁都有软肋,你别以为我捏不住你的软肋。”
张元青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径直走到门口对李凯道:“送客。”
再一次有人在张元青面前提及“软肋”二字,上一次是神经质的张元贺。
对于张元青这样的人来说,有软肋的确是件可怕的事,而他们所谓的软肋,难道是我?
很快张元青独自走了进来,小波快速将他扶住,接着惊恐地喊了一声,“张少,你流血了。”
我匆匆上前跟小波将他放置在沙发上,清晰地看到他额上渗出的细汗,他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小手,我急忙道:“先松开我,我给你脱掉衣服按住伤口。”
张元青竟然没正经地玩笑起来,“帮我脱衣服就对了,脱得干干净净,最好、一丝不挂。”
我,“……”
小波觉得尴尬,支支吾吾道:“我出去、看看凯哥给你请、医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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