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欲坠,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掉入万丈深渊……
“妈咪!快回来!不要跳下去!”一个稚嫩的声音猛地闯入舞韵歌的耳里,舞韵歌动作一顿,整个人就要掉下去之时,被一个大得惊人的力道拉了回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白色的毛毯上。
“呃!”舞韵歌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紧紧蹙眉。
舞韵歌被紧紧抱在一个温软的怀里,可是,这个怀抱,都不比她的身子大,一双小手锁着她的腰,好像怕她要再次跳下去一般。背后,抵着软乎乎的身子,只听见一个好听的奶音颤抖着,“妈咪……不要跳下去……不要丢下羽辰……好不好?”
他说,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舞韵歌原本涣散的美眸在那一刻有了聚焦,转身将小奶包大力拥进怀里,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妈咪不应该吓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怀里的小奶包静静地听着,没有一丝要言语的意思,只是默默地收紧抱着舞韵歌腰的手。
那句对不起,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对谁说。一直哭泣着,一直用愧疚的表情面对着,到底,是谁的错?
就这样,哭着哭着,一大一小都睡着了,舞韵歌将纪羽辰抱在怀里,纪羽辰也在舞韵歌的怀里睡得安稳。
黑暗中,一个黑袍男人站在窗边注视了舞韵歌的脸几秒,突然低声笑了,“有趣……”留下意味不明的两个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说真的,乖孩子,很期待,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一道光闪过,男人刚刚站的位置上,一颗绿色的小珠子正在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蔺以笙迫切地拨通了一个电话,“怎么样!?肯定成功了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清冷,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在此时带上了些沙哑,“蔺小姐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当然不是!玥少的能力我当然不可能质疑!如果玥少能帮我把她给杀了,那自然是最好的啦!”蔺以笙只要一想到那个俊美矜贵的男人很快就会属于自己,兴奋的神色变得有些扭曲,我的!寒哥哥是我的!
“蔺小姐还真是看得起我。”男人的声音不知何时染上了淡淡的讽刺,可是此时兴奋的蔺以笙并没有听出男人话里的深意,“做得太绝可不好。”男人略带嘲讽地说完这句话,不等蔺以笙思考,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蔺以笙没有理会男人的话中有话,满心期待地握着手机,我的,我的!都是我的!总统夫人的位置,是我的!
舞韵歌一醒来,就看到了还在熟睡的纪羽辰,眼眸微动,小心地下了床,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小珠子,攥在手心里,勾起一抹暗晦的笑意。
走到床前,俯身打量着纪羽辰那张和纪烟寒如出一辙俊美的脸,突然伸出手抚上纪羽辰的脸颊,“但愿,我还能是那个我。”
说完,舞韵歌直起身子,笑了笑,“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羽辰啊,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你有哪一点像我?为什么,我觉得,你跟他,这么的相像?哦……好想忘了,你们可是父子呢。
舞韵歌抽出一张纸,从善如流地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把纸压在了一杯红酒下,挥挥手,粉唇带笑,优雅地走出房间。
走到大厅,小栗看着舞韵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回原位,站在了一旁。舞韵歌丝毫不在意小栗的目光,大步走出古堡。
舞韵歌走在宽阔的道路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保镖,轻轻地笑了笑,她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摆脱这些人,是吧?
突然,一辆腾辉缓缓停在舞韵歌的面前,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面如寒霜地走向舞韵歌。舞韵歌不禁后退几步,男人走一步,舞韵歌就后退一步。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早?
终于,男人在舞韵歌的面前停下,低沉的声音宛若淬上寒冰,“想逃?”
舞韵歌的背抵在墙上,惊恐地摇头。
男人见舞韵歌如此惊恐的表情,仿佛被触了逆鳞,所有冷静通通被击碎,把舞韵歌搂进怀里,大步走进古堡。
舞韵歌在纪烟寒的怀里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嘭!”的一声,纪烟寒踹开一道房间门,直接把舞韵歌扔在大床上,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地解着扣子,舞韵歌睁大了美眸,想要躲避,纪烟寒欺身而上,大手死死地扣着舞韵歌的手腕,冷笑,“你很怕我?”
舞韵歌想要挣扎,无奈纪烟寒力道太大,反而把把舞韵歌白皙的手腕弄得通红,舞韵歌动动嘴唇,想要说什么,薄凉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
没有怜爱,没有温柔,只有愤怒和惩罚交织,男人冰冷刺骨的眼神,让舞韵歌心头痛得颤抖。痛……真的好痛……泪水滑落眼眶,滴在了手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结束了……舞韵歌像断了线的木偶,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身体上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闭上美眸,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男人穿戴整齐,居高临下地看了舞韵歌一眼,舞韵歌好像隐约看见了男人狭长的眸子里,深藏着一抹痛色和怜惜。男人转身,迈着修长的双腿离开,只留下一个高大掀长的背影。只听见“嘭”的一声,房门关上了,男人离开了。
为什么?舞韵歌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排斥其他人?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靠近其他人,会特别没有安全感,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男人的粗暴让她不安和恐惧,可是为什么呢?他以前真的这么粗暴地对待过自己吗?她记不清了,什么时候,连那个男人的靠近都会觉得恐惧?为什么?
累……真的好累,心,真的好痛,为什么?舞韵歌也不知道。只知道一见到那个男人,心里会痛,但,也会恐惧。
另一边,纪氏总部,几个高层正在议论纷纷,纪烟寒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强大的气场让人畏惧。
蔺以笙站在门外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会,满心欢喜地提着饭盒蹦蹦跳跳地走进来,高声叫道,“寒哥哥!”
话一出口,纪烟寒冰冷地转眸,让蔺以笙没由来一阵害怕,有些退缩之意,但还是梗着脖子,把饭盒放在桌上,“寒哥哥,你没吃早饭吧?我特地带了你最爱吃的!”
各位高层本来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突然被人打断也难免有些不满,虽然见是蔺家大小姐,是前任总统最宠爱的大小姐,但心中对蔺以笙的好感已经拉下了大半。
纪烟寒看也没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这几日纪烟寒莫名地恢复了原来的阴晴不定,让人害怕,谁也没敢上去触霉头,看见蔺以笙作死,都纷纷摇头。
蔺以笙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又撒娇道,“寒哥哥~”
纪烟寒脸色愈发阴沉,情绪一直在爆发的边缘游走着,此时蔺以笙的死皮赖脸更是让他烦躁,“滚!”
蔺以笙一愣,眼眶迅速地红了起来,委屈地跑了出去。
纪悦怜正站在门外双手环胸看好戏,见蔺以笙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跑出来,毫不留情地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古堡,舞韵歌正坐在床上发呆,突然看到房门打开了,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却看到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踏着高跟鞋眉眼带笑地走进来,好像是看到了舞韵歌刚刚的反应,红唇一撅,马上就要哭起来一般,委屈道,“弟妹不喜欢我?”
舞韵歌有些慌乱,急忙道歉,“对……对不起……我没有……没有不喜欢你。”
女人立刻眉开眼笑,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坐到床边,托着腮笑道,“弟妹真漂亮,我叫纪悦怜,是纪烟寒那小子的姐。”
舞韵歌觉得自己对面前的女人并不害怕,微微勾唇, “我叫舞韵歌。”
纪悦怜上下打量了舞韵歌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对,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弟妹,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