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姿又想到婉婉的病,已经刻不容缓了,可是周姿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再和婉婉的亲爸上一次床。

今天只有两个人,月朗风清,他说自己没有请他吃过饭——

周姿忽然缓和了态度,“捡日不如撞日日,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忙,今晚我请江总吃宵夜吧?”

“宵夜?”江景程淡然地拈出这两个字,“以前你可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这是周姿和江景程重逢以来,江景程第一次在言辞中间提到“从前”。

“在美国的时候经常熬夜看书,习惯了,工作以后也常常熬夜录节目,不吃就饿。没办法。”周姿说得是真心话。

“《商界》不都是下午录?”江景程口气温婉地问到。

很难得听到他温婉又真心的声音,所以这句话,在周姿听来,特别悦耳。

“那是对嘉宾,对我们内部工作人员,台长可都是当牲口。”周姿笑着说。

江景程没再说话,默认了周姿要请他吃饭的邀请。

两个人来到了一座日本餐厅,之所以来日本餐厅,因为周姿觉得日本餐厅精致,向来符合她曾经的小资情调。

江景程点的不多,碳烤三文鱼,别的没了。

周姿点了一碗乌冬面,一些凉菜,还点了一瓶日本清酒。

酒简直是女人失身的利器啊,也是良器。

江景程的目光瞥了清酒一眼,“还喝上酒了?”

“对。在美国的时候学会的,我酒量还行。不会醉。”周姿笑着说道。

开始吃饭,周姿一直在吃面,并没有动酒,怀孕的话,还是不要喝酒,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江景程离开的空档,这样她才有机会把酒换成水。

江景程中途起身了一次,周姿回头看了一眼,他转过身去就不见了,应该是去洗手间了。

周姿火速让人把一瓶酒都换成了水。

等到江景程回来,周姿开始喝“酒”,果然如同她自己所说,酒量还行,酒品也不差!

江景程一直坐在周姿对面,默然不语。

直到周姿把一瓶“酒”全部喝完,面色潮红,开始有些不分东西南北的时候,江景程说了一句,“你喝醉了!”

周姿心说:装了这么久,你才看出来我醉了?

江景程让服务员把周姿扶到自己的车上,这里离江氏大厦不远,两个人是走着过来的,周姿没开车,现在也开不了车。

江景程一路都是柳下惠状,服务员扶着周姿上了车,他离得远远的。

上车以后,周姿就开始醉醺醺地睡,上次装醉装出水平来了,刚才还往自己的衣服上喷了酒。

开了好久,江景程问了一句,“住哪?”

周姿仿佛被人从梦中揪醒,“住——”

她拍着自己的头,假意努力在想,“我忘了,要不然你送我去酒店?”

“什么酒店?”

“什么酒店都行!”周姿眼睛都睁不开,马上整个人都要沉入深深的梦境。

江景程又开了一会儿,在一栋凯宾斯基酒店停了下来。

扶周姿下车,周姿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了,上台阶的时候,周姿呢喃了了一句“老公。”

这句话江景程应该听到了,他的步子明显地顿了一下,顿顿地回了一句,“早就不是了!”

时隔五年,周姿再次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不过现在,他和往日一点都不一样,以前,他对周姿算得上“攫取”,现在——敬而远之,周姿半扶半抱着他,他岿然不动。

到了酒店,他把周姿放到床上的时候,周姿顺势攀住了他的脖子,妖娆娇媚的模样,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曾经和她有过最亲密肌肤之亲的周姿。

想不到,江景程根本不为所动,拿下周姿的手,就坐到了窗边。

房间里没开灯,只亮着天花板上的小灯,周姿微皱了一下眉头,背对江景程侧着身子。

江景程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周姿说了句,“很呛。能不能把烟掐掉?”

很微弱很委屈的声音,隐约记得江景程以前不抽烟的。

江景程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三番五次地勾引我,是为了什么?”江景程问。周姿的脸一下子火热,手紧紧地抓了床单,他看出来了什么?

上次的伎俩,他也看出来了?

“我没有!”

“说话这么利落,不是醉了吗?”江景程说到。

周姿懊悔地闭了一下双眼,掉进他的陷阱了,喝醉的人,反应没有这么快的。

江景程站了起来,要走。

周姿心中有一种冲动,想告诉他:你有一个女儿,得了白血病,现在要再生一个。

可如果说出来,两个孩子了,那她和江景程之间就再也扯不清楚了。

毕竟当年,他导致周家破产,他娶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侵吞周家的资产。

他在外面女人无数,风流成性,确实是渣男无疑,如果不是因为婉婉,周姿根本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虽然周姿到现在都不爱他,可他当时既然都结婚了,对婚姻应该有起码的忠诚,他在别的城市依然有自己的情人,出差就是会情人,当时周家破产,父亲过世,周姿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他还在情人的温柔乡里。

所以现在,周姿想离这个人远远的。

江景程,开门,合上,房间里恢复了一室寂静。

周姿紧紧地攥着床单,恨恨地捶了一下子。

原以为跟江景程上床不是那么难的一个问题,怎么两次了,都失败?

周姿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崔沁。

崔沁比周姿大十二岁,他们俩在周姿十九岁那年就认识了。

那一年,周姿和乔正业已经谈了一年的恋爱。

和崔沁认识的过程周姿忘了,不过周姿很喜欢崔沁的性格,就成了朋友,十二岁的年龄差,但因为崔沁保养得相当好,所以,她和周姿站在一起,顶多就是一个青涩,一个成熟而已,现在还是这样。

周姿见到崔沁,相当开心。

周姿的事情,崔沁都知道。

少年时候和乔正业的恋爱,周家破产,和江景程的婚姻,崔沁都知道,也知道周姿和江景程的孩子——婉婉,不过她已经对周姿发了重誓,不会说出去。

崔沁和周姿的家乡都是江城,以前也是在江城认识的。

还有一点,崔沁也是江城的顶级富豪。

崔沁是继承了自己家里的事业,做纺织生意,本来周姿家里还没有破产的时候,崔沁家族就已经崭露头角,周家一破产,崔沁一下子就成为江城排名第二的富豪,仅次于江家,虽然她和江家的资产还差不少,但没办法,江景程实在是遥遥领先。

好像崔沁知道自己超不过江家,所以,不再盲目追赶。

周姿在美国的那几年,和崔沁联系不是很多,自从周姿来了丰城,崔沁好像总来,尤其是最近,说这里生意忙。

她跟着周姿去了家里,看了婉婉。

周姿把满腔的愤懑,说给了崔沁,说想跟江景程上床,可是竟然被江景程轻而易举地摆脱了,反而让周姿像是一个上赶着的荡妇,特别下不来台。

而且,周姿的伎俩,江景程好像都看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说起这些,周姿苦笑。

“大概这几年,江景程的猎物多了,不像曾经那么——”周姿在寻找合适的词语,以前的他,像是一只眼睛沾血的狼,只要看到周姿,第二天周姿必定全身酸痛,起不来床。

崔沁就笑,“也可能几年不见了,他故作神秘!”

周姿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爱上过他,就是婚姻存续期间,有些不一样的情愫,毕竟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么,可后来,他的所作所为——五年的时间,所有的一切,早就消失殆尽。”

“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崔沁紧紧地抓住这句话。

“怎么?我没告诉你?”周姿问。

“从来没有!”

崔沁今天似乎特别开心,从周姿家里离开,她坐在自己的车上,想了想,去了江景程的家。

同是江城的富豪,知道江景程住哪不奇怪。

周姿虽然去了美国五年,但崔沁一直在江城,或者也来丰城,和江景程算得上熟悉。

江景程站在自家的酒柜前,要倒酒,看到崔沁来,问到,“哪阵风把江城大名鼎鼎的崔总吹来了?”

崔沁一笑,“都说年轻时候不能爱上太过惊艳的人,否则这一辈子无法自拔!江总这几年身边都没有什么女人,是因为惦记周姿吗?”走心地写文,写自己喜欢大家也喜欢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