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反应迅速的回神，她朝着唐锦兮就要开枪。

方菲瞪大了眼睛，她怎么能够容忍陈媛伤害唐锦兮，方菲狠狠朝陈媛撞过去，拼尽全身力气，不管后果不论结局。

陈媛被撞得朝一旁倒，子弹带着凛冽的旋风从黑漆漆的枪口飞出，打碎了花瓶之后，重重的嵌在墙中，留下一个破坏性的洞口，掉出不少粉砂。

方菲因为拼尽全力而倒在地上，唐锦兮赶紧将她提起来，抱在怀里朝后退，退到俞炎承身边。

整个过程十分迅速。

陈媛低跟鞋一打滑，她整个人趴在方澜身上，目光泛狠的看着方菲那边。

当她扫到俞炎承举着枪要朝她开的时候，陈媛眼中的神色变得惊慌失措。

陈媛反应迅速，她赶紧把枪放在了方澜的脖颈上。

她大喊，仿佛为了自己争取活命的时间，“别开枪，否则我杀了他。”

俞炎承冷笑，他巴不得这两个人一起去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反正陈媛挟持的是方澜，又不是方菲。

俞炎承扣下扳机。

陈媛见俞炎承开枪，她慌乱之中本能的抱头蹲下。

子弹擦着陈媛手背的皮肤呼啸而过，擦伤深可见骨，陈媛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根本就不疼一样。

陈媛仿佛在这一刻被疼痛唤醒了什么，亦或者她真的不想要命了，陈媛站起来，拿着枪对着方澜的脑袋就要开，分毫不管此时她已经把后背露给了俞炎承。

唐锦兮刚把方菲手上的绳子解开，方菲见状，想也不想的朝陈媛扑了过去。

方菲抱住陈媛的腰，用尽全身力气想把陈媛拉走。

唐锦兮见状，一脚踢开了俞炎承手中的枪，但还是晚了，俞炎承手中的枪已经放了子弹出去。

“不！！！”

唐锦兮大喊了一声。

俞炎承的枪是瞄准陈媛后背心口位置的，而方菲扑过去救方澜，她的后背刚好叠住了陈媛的后背。

俞炎承要杀陈媛所有没有犹豫的放枪，他也没有料到方菲会突然冲过去。

俞炎承被踢的侧身，他的眼中满是惊恐和惧怕。

他......开枪杀了......

方菲。

一声枪响之后。

陈媛和方菲都被推到了一边，方澜重重的从病床上摔下了地板，鲜血从他的胸腔蔓延而出。

他面朝下趴在地上，嘴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可能根本就没有人听见他说话了。

俞炎承偏过头，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沉默了。

他不去看都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是方澜推开了方菲。

的确，唐锦兮看的清楚。

千钧一发的时刻，方澜从床上起来，他飞扑着将方菲和陈媛推开。他因为拼尽全力，所以整个人都飞出床外，而这个时候，子弹穿过他的胸膛而过，整个过程没有一秒钟，而后，没有支撑点的他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蜿蜒而出。

方菲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方澜，她尖叫了一声，歇斯底里。

第二次了，一天之内，第二次她的至亲替她去死。

方菲眼中戾气暴涨到极致，她将陈媛按在地上，然后去抢陈媛的枪，陈媛拼命的挣扎不肯松手，甚至还想要朝方菲开枪。

方菲动作迅速的捡起掉在地上的尖利玻璃，朝着陈媛的胸口狠狠刺了过去，玻璃划破陈媛的衣服，没入皮肤。

鲜血蔓延，腥味扑鼻。

陈媛疼的大叫一声，却没有松开手中致命的枪，方菲拔出玻璃，她带着狠，这一次她把玻璃狠狠的刺入了陈媛的脖颈。

鲜血喷涌，方菲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陈媛痛的眼前一黑，方菲借此机会夺过了手枪，她举着枪，染满鲜血的手指微颤。

方菲把枪口放在陈媛的眉心，她嗓音冷漠又淡然，“去死吧。”

陈媛瞪大眼睛望着方菲，她的眼中还来不及蓄起惊恐，就被永远的定格住了。

病房里浓郁的血腥气，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俞炎承冲过来，抢走了方菲手里的枪，将方菲推到一边。

唐锦兮冲过来抱住浑身是血的方菲，方菲整个人盯着地板发呆，她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反应，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嗜血很绝的模样。

急救医生冲进来，奔着俞炎承过去，俞炎承却摆摆手，“快看看地上那个，死了没有。”

急救医生奔着陈媛过去，俞炎承上去就是一脚，“这个都死透了你眼瞎吗，我说的是这个，快点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哦哦哦，好的。”

急救医生查看了一下方澜的情况，确定还有一丝气息的时候，命令护士赶紧将人抬走送去抢救室。

唐锦兮一直在喊方菲的名字，方菲都置若罔闻。

当医生把方澜放在担架上抬走的时候，方菲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她追着担架就出去了，一边追一边问走在一旁的白大褂医生。

“他还活着吗？活着的对不对？”

医生眼神探究的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方菲，开口，“是的，病人现在还有生命体征，但是病人情况特殊，子弹又伤在心口，能抢救回来的可能性很低，我们只能说，我们尽力吧。”

“不管花什么代价，救他好吗，求你了。”

方菲像是快哭了的一样恳求医生，但她此时的模样，像是刚从凶案现场过来一样，实在是没有什么我见犹怜之资，而是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就像是在说‘救不了他，我宰了你。’

医生脊背发寒的拍了拍方菲的肩膀，口吻公事公办：“不要阻碍治疗了，请家属配合治疗。”

医生进了抢救室的门，方菲被拦在了门外。

很快国内外专家匆匆而来，也跟着进了抢救室。

俞炎承抬着陈媛的尸体回了警局，他公务缠身，至少一个小时内脱不开身。

方菲坐在等候椅上，唐锦兮在帮她消毒手上的伤口，破碎的玻璃除了顶端，边缘也是锋利的，方菲的右手伤的不轻。

唐锦兮擦开那些血污，伤口触目惊心，深可见骨。

唐锦兮盯着方菲的脸，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从来不知道，她那么能忍疼，伤成这样也没有呼一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