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兮把方菲推远了一点，他的小洁癖实在是容忍不了她满身的酒气熏天。
如果可以，他此时多想说一句，‘滚’。
“嗯？”
方菲醉眼迷离的仰头，离开唐锦兮温暖的怀抱，让她感觉有点冷。
她抱了抱手臂，想继续往他怀里扑。
唐锦兮看出她的意图，他后退一步，侧过身。
方菲扑通一声，摔在进门的地毯上，摔得晕头转向。她的手指抓着柔软的毛皮地毯，强撑着想要起来，最终晕乎乎的又摔下去。
嗯，很软，是床，可以放心睡了。
她好想睡。
唐锦兮踢了踢方菲的脚，她的脚堵在那里，门没有办法关上。
方菲不满意的嘟囔了一句，“别动，我要睡觉。”
唐锦兮关上门，跨过芳菲就走了，他坐在床上，拿手机看了看时间。
凌晨两点四十分。
他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翻了一会，又起来。
走到门口的地方，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方菲看，她已经翻了个身，面朝上的闭着眼睛，脸颊因为醉酒而泛红。
还真是，喝的连自己睡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唐锦兮的手指伸了又缩，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将她扶起来，往浴室里拖。
就看在她今天早晨照顾他的份上，他...
勉勉强强管她一次。
再有下次，他就把她扔大街上。
唐锦兮伸手扯方菲裙子的拉链，刺啦一声，方菲突然睁开眼睛，凌冽还含着几分戾气的眸光就印进了唐锦兮的眼中。
等她看清是他时，她眼中的所有情绪化开，只余下星光般璀璨的笑意。
“唐...锦兮。”
她唤他，软绵绵的嗓音，听在耳朵里很舒服。
唐锦兮手上的动作一顿，半响应了声，“干嘛。”
方菲一撇嘴，眼中竟然蓄了几分水汽，她伸出葱白的手揪住他的黑色睡衣，可怜巴巴的跟他对望。
唐锦兮真是烦死她这个样子了。
她到底清不清楚，她自己这幅模样，非但不会让他心疼她，还会让他想欺负她。
“今天有人打我...”
方菲说完，把脸侧过去，把右脸颊露给他看，似是怕他看不到，她还拿手指了指。
“她打我脸，可疼了。”
方菲一副小孩子告状的语气，惹得唐锦兮有点无语。
唐锦兮细看了一下，方菲的脸上并没有巴掌遗留的痕迹，白皙的皮肤上泛的红，是醉酒后独有的潮红。
唐锦兮伸手，微凉的指尖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方菲尖叫一声，捂着脸朝后退了一步，“我都说我的脸受伤了，你还要摸。我的脸好疼，疼死我了。”
方菲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唐锦兮扇了她一巴掌。
唐锦兮收回手，他看着她一副发酒疯的模样，头有点疼。
方菲在浴室里蹲下，她捂着脸，呲牙咧嘴。
那模样就差在地上滚两圈来撒泼耍赖了。
“你洗不洗？不洗今晚不准睡床。”
“我说今天我被人欺负了，唐锦兮，你...怎么连安慰我两句都不肯。”
方菲从地上站起来，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好似生气。
这会也不吵着脸疼了，她就是一出一出的，看不出来她喝多了那么爱闹腾。
唐锦兮叹口气，抓住方菲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谁打你了？”
“一个坏女人。”
方菲咬牙切齿。
唐锦兮心念一动，问她：“你以前有没有谈过男朋友？”
“我在跟你说坏女人，你不要扯开我的话题。你要问，有多坏。”
方菲揪着唐锦兮的衣领，脸上都是不满意。
唐锦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问她：“有多坏？”
方菲听到满意的答案，又松开了他的衣领，她伸手去拆头发上的发圈。拆下来以后，她又甩了甩头发，微卷的头发如丝绸般散开。
唐锦兮眸光微暗，她真的从一开始就在不经意间撩拨他。
他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捻了捻，像是在打算什么。
“有没有你坏？”
唐锦兮上前一步，靠近方菲。
方菲对着镜子拿纸巾擦她的口红，她擦了一会，把纸巾一摔，“我怎么可能有她坏，你看我的后背，你看。”
“我看不到。”
唐锦兮的视线落在方菲的后背上，清冷一句。
“你怎么可能看不到，你瞎啊...”
方菲转头，微愣了一下，她穿着裙子，露出来的地方又有红色的蕾丝围住，他是真的看不到。
方菲赶紧低头去拉拉链，“你等一下啊。”
她三两下把烦人的裙子脱了，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唐锦兮全程看着她的动作，眸光越来越暗。
“你...叫我看什么？”
他的嗓音有些意味不明的暗哑。
“都是伤痕啊，你看见了吗？我18岁那年，被人推了一把，撞翻了香槟塔，后背都是伤，很疼。”
方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盯着黑色的胸贴看了看，又抬眸看了看唐锦兮。
他一身黑色的睡衣，站在她身后，幽深的视线放在她的后背。
这会，正伸手去触碰，入手是光滑白皙的皮肤，并没有她说的满是伤痕。
“你喝多了。”
“我没有喝多，现在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过。皮肤上的伤痕可以消，但心里的不行。唐锦兮...”
“嗯？”
“你千万别伤害我，我这个人，记仇。”
方菲转身，她盯着唐锦兮看，一字一句认认真真。
唐锦兮凑近方菲的唇，越凑越近，近在咫尺的时候，方菲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痒痒的。
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类似沐浴露的清香，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方菲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他吻上来的时候，她被惊了一下，想朝后退一步，还没退成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拖住了她的后腰。
方菲被亲的晕晕乎乎，跟着他一起跌进浴缸，水渐渐溢满，晃动，洒满一地...
...
方菲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邪淫的梦，梦里面唐锦兮温言软语的劝她，哄她，只为了让她在...
上面。
她哭哭啼啼的不肯，说他欺负她，他后面没了耐性，好像他又把她压下去了。
还亲她的唇说她矫情。
方菲坐在床上捂脸捂了好一会，这都是什么鬼梦。
“醒了？”
等等...
这是谁的声音？
方菲把手从脸上拿开，看见睡在她身旁的唐锦兮时，她惊讶的朝后退。
没退两下，就头朝下摔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