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可痛恨在他跟前耍手段的人,这个篡改答案的,看来也有些心计,而且会“抓住时机”。神明的教辅资料不在自己手边儿,就由许存整理保管,能脱手的时候很少。他(她)能瞅准“时机”趁他与其他教授备课将这些暂时放在小办公室的空档动手,而且只动了子牛的卷子——神明首先怀疑的就是自己这几个学生之一!

事实,这种小贼心机重,但毕竟玩不过神明,神明“下了个套儿”,当天晚上就把这人逮住了!

真是她一个叫万怡的女同学。子牛是真没想到会是她,因为平常若说能与自己“好生说几句话”的,也就她了。

据万怡交代,自己压力也大,这几次考试成绩都不理想,压尾,怕本学期结束被踢出神明的学生之列。叫她嫉恨的是,原来起码总垫底的子牛这几次考得都不错,这她就不服了,最后怎么能叫这么个基础稀烂的超越了去!

万怡属于教工子弟,所以她着实有条件“出入老师办公区”,瞅准机会改了这次子牛的答题卡。

这件事的处理结果,算是叫子牛看清楚景神明的绝情心狠!

她当时是躲在神明办公室看个整全的,

神明如何“四两拨千斤”找到万怡,如何叫这么个沉静的小姑娘破功,哭着交代了一切,又如何这一家子“遭连累”,不仅万怡被开除,她母亲在校的工作也丢了!——“景教授,求求你!我女儿也是一时糊涂,她从小就优秀,心性高……”“心性高是么,行,那咱们就按高的处理。”接着,神明用一系列从“校纪校规”到“法律条陈”将这对哭得撕心裂肺的母女俩按死在“公事公办”上!

心性高就是她们不接受所谓的“这样的不公开处理”,那就按“心性高”的来,一条一条先从你母亲的“失职”扒,那“延展性”就高咯,晓得还能扒出来多少不合规的事儿!

子牛是看出来了,就算这对母女还算“清白”,把神明搞烦了,“按罪名”也得把她们“搞死”!这就是招惹他的下场……

小子牛噤若寒蝉,望着那头直接从烟盒里咬出烟点上的神明,忽然觉着神明仿若变了个人,像有一张巨大的黑翅笼罩着他,比她见到的要神秘黑暗得多!刚才好多人来向他求情呀,也有人类似“放狠话”“做人留一步,别太绝。”“能绝到哪一步,”他丝毫不在乎。“你把人一家子逼到绝处,她,她母女要自杀了呢!”神明竟然轻笑,“我这边丧葬费会结给她。”“你!!”子牛也是不寒而栗,竟然似看到自己的下场,毕竟,她也是“有目的”地在接近他……

“过来,”

那头窗边,光线本就暗沉,好似只瞧得见他无与伦比的轮廓与唇边那口烟的光亮。但他转头来看她,子牛还是望得清那眸神的深邃与难测,心一抖,还是走过去了。

他靠坐窗台,张开手把小子牛揽过来,捏着唇边的烟往她唇里一塞,子牛像个小傻子赶紧咬住,

他低笑,拍拍她肩头,头挨着她头,目视窗子里倒映的她,“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怎么可能不叫你进课题组,就是跟着我做事,头件儿,就是老实。子牛啊,”他转头亲吻她额边,“你看着单纯,有时候还是有小坏心眼儿,改了吧,在我跟前踏踏实实,我可以把你教得更好。”

子牛忽然明白,他今儿这一“狠出儿”故意叫她全程旁观,完全就是做给她看得呀!他还是喜欢一开始那个“踏踏实实的子牛”,他也知道她底子里不是个好货,但,叫她“改”呢,他还能将就……今儿就是“借机警告”她呀!

子牛赶紧丢了烟转头抱紧他脖子就在他脸上乱亲一气,也不说话,就跟又害怕又激动一样儿。神明就在这窗台边又温柔又霸道地要了她,看似他天神一样掌控着这个小东西,真的就拿得住么?不见得吧。子牛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

小子牛的“坏心思”可多呢。她算明白了,她这体质呀就招不着好人,无论章凉城那头,还是景神明这边,都是带刺儿的钢丝上铤而走险!

总得自保一下吧,子牛得自己为自己筹谋筹谋了。

顾未真没想到这天下晚自习,会见到那盏路灯下,她立在那儿!

那边子牛一见他,转头就走。顾未也沉定,没惊扰身旁一同出校门的同学们,平常步伐跟过来。

好长一段路程哦,但凡还有一个同学校的身影,顾未都没说快走一步的!直到确认没一个相识的了,顾未冲来,从后面紧紧抱住她“子牛,你在等我么。”

子牛也没动,稍歪头些许不耐,“不是七点下晚自习么,搞这么晚。”

顾未只说“好,我以后都准点七点出来。”没说他们学校已经改成“分层下晚自习”了,像他和翀心这样的顶级学霸会挪到八点,由各科老师单独开小灶再刷多得多的题;也没说翀心上个月开始都没上晚自习了,肯定也不得提翀心,她明显在等自己,而不是翀心!更没说,你怎么来前儿不跟我打个电话呢,而是,干干脆脆,我以后就听你的,你说七点就七点,你来不来,我都七点下学!

子牛听后心里舒畅些,她反手扯扯他校服腰身那儿,“你们换校服了?怪好看的。”顾未歪头靠她肩头,笑眯眯样儿真好看“哪有景服好看,子牛,我给你做套景服吧……”

正亲昵说着,

忽听身后,

“小未,”

子牛勾头看过去,顾未慢慢、挺不悦地扭头,

只见一个同他一样校服的女孩儿站那儿,

子牛嘟嘴“她这身材穿景服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