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婴七个月的时候,橘悦正式复位,搬回首宰府邸。
七个月的宝宝状况如何?
小舞已经会坐起来,会自己翻身,肢体动作更活跃。他会时不时自己爬起来观察周围的环境,看得更远,更好奇。而且语言发展也进入敏感期,能发出咿咿呀呀声音,高兴的时候,甚至闹腾。
听觉也更敏锐,甚至细微的声音也能听到。像个小岔巴子,哪里有大动响,他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就望向那边,跟只小猎犬一样。
最要命的是,周围的小物品他都能抓起来了,看到什么就抓,还往嘴巴里放!所以这段时间无论是妈妈还是嬷嬷们,最在意他抓东西,怕小好吃佬什么都要“尝尝”。
他又要把“小士兵”抓起来放嘴里,银河上去就打他的手,“松开!”
胡育颜就打她的手,“你别吼我儿子!”
银河手一甩,“你就惯死他吧。”气死看一边。
远远,老公主瞧着直摇头,算见识了,这三口落一处没个安静,两个大的吵,小的呀呀呀也是不消停。
所以雪婴自出生根本就没跟生父十七世离开过。不过,幼年时只在慈宁宫常和父亲团聚。
一床的小士兵!地上还搁着几箱子,要全铺床上,能把他儿子供起来!
小舞当然疯了,就在“小士兵人海”里滚,银河也懒得管他,看看,她就打了下他不叫他把小士兵放嘴里,胡育颜就吼她……银河是彻底懒得管了,他想怎么管儿子随他!
银河走到窗边坐着,闻着窗外的梨树香,挺陶醉,
听见儿子一阵咯咯笑,头扭过去看,见胡育颜趴床上和他儿子玩得不亦乐乎。
胡育颜一瞥眼过来,跟她视线相撞,银河本来柔软的眼神又一瞪他,扭过头去。
叫七顺接着跟他玩,胡育颜走过来,蹲她脚边,两手搁她腿上枕着下巴,头微仰,眼神却慵懒,
“无聊了吧,就知道你在这死气沉沉的宫里呆不惯。”
银河推他,“滚。”
她越这样,胡育颜晓得越戳中她心。雪银河哪里是安分得了的?她贪玩得很!
胡育颜捞过她的手,掰开她手指跟自己十指相扣,低声,“我的小赌场生意可好了……”就勾她,
银河扭头睥睨他,“你以为我还想着这些玩的事儿,”
他指尖轻轻揉她掌背可爱的窝窝处,垂眸,声音带磁性,“你自然没这么俗,你想上学,甚至上班,反正不想这么像金丝雀一样关着没事儿做。当然,有事儿做的间隙,出格儿玩玩也是可以的。”
他就是恶魔!!
银河像“九阴白骨爪”一样开始抓他手背,多怨毒。其实,他说她心坎儿里去了!!
胡育颜忽然紧紧一握她手,却高喊了一声,“姑母,您过来下!”银河一下吓死了!双手紧紧握住他“你要干嘛!”
胡育颜低头亲了下她手背,“不怕,我给你安排好了。”
成安拄着拐走过来时,见银河坐在榻子上有些不安样儿,她的魔王坐在她脚边儿,看着自个儿手指甲,好像琢磨要剪了一样。
成安笑着在银河身旁坐下,脚踢了踢小璟,“又有什么鬼主意。”
银河赶紧说,“别听他的,他最会胡闹。”
小璟一回头,眯眼睨着她,“我叫你到舞蹈学院顶我个职儿,是胡闹啊?”
一听,眼见着银河眼睛瞪大,放光!
小璟继续看自己指甲,“反正你还有个身份王四儿也没废,本来舞蹈学院那边就有留我下来任教的打算,我呢,已经决定去宫勤处了,这个职儿你去帮我顶吧。”
“可我怎么能当老师?”看她急得,都弯腰说,
小璟笑,睨她一眼……这一眼,多有风情!成安见了都心中啐骂,祸害!
“你那稀烂的功夫谁叫你当老师了,你从前在那儿扫地的不晓得里头后勤工作多得很,记个考勤总会吧。”
这要成安不在跟前,银河也得踢他,不过,踢也是娇嗔地踢。因为这工作……简直太和她心意了!
舞蹈学院工作,又是打卡记考勤的,轻松不说,最主要,能随时学舞……
连成安都连连点头,“好好,这也没耽搁了银河的兴趣爱好。”
小璟这才胳膊肘碰了下银河的小腿,“还不快谢谢姑母,她定当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这件事当然由成安来安排最好!比溥皇这边安排都好,因为毕竟“王四儿”这个身份可是成安一手促成的。
银河心情好了,抱儿子都顺心好多,拿小士兵逗他开心,胡育颜捏她脸,“你就是个自私鬼,自己顺了,才晓得哄一下我儿子。”银河横他,“不是我儿子啊!说得我跟后妈似的,”胡育颜捏更用力,“你要平常敢跟后妈一样对我儿子,我扒你皮!”不远处蹲地上收拾小士兵的七顺听了都咧嘴……
溥皇肯定相当支持这个事儿,他以为是成安想到这主意,还连连向老姑母道谢,说自己完全忽略了银河的想法,多亏姑母考虑周全……溥皇为她又“补充安排”得更好,给“王四儿”造了个“舅父”在宫里“老守门人”的虚关联,这样,银河“住”在宫里也经得起推敲。在单位的“紧急联系人”写的就是“舅父”,其实是小林的电话号码,小林是“表弟”。
舞蹈学院那头档案也做得周全,她属于“国考入招”分配。好在她从前在舞蹈学院扫地时,低如尘土,也没认识几个人,人家只知道她叫“银河”,又都是些没文化的大娘大婶儿,哪两个字的“银河”都不知道。就算今后再碰到,她只说自己这些时恢复本名参加了国考就行,毕竟从前这些老同事也知道她原本就是个文化人,来此讨生活估计也是有难言之隐。
雪银河终于重新回归社会了。说实话,比起当王后,这样有“烟火气”的生活更适合她!她要真“养尊处优”“安分守己”,那就不是雪银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