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心远地自偏

【168】心远地自偏

樊文良说道:“我带来的是茅台,你家的还是茅台,喝哪个都一样。”

王家栋一听,就颠儿颠儿地跑进书房,拿出了樊书记带来的两瓶茅台酒,放在桌上。

樊文良说:“一瓶一瓶地来,敢情是在你们家你不怕。”

王家栋非常听话地拿下一瓶,说道:“行了吧?”

众人又都“哈哈”大笑起来。

彭长宜打开酒瓶,给每只杯里都倒满了酒,樊文良说:“你也不问问,都是谁喝你就倒?”

彭长宜想了想,说道:“我估计这第一杯都会喝吧?”

“如果有人不喝你就代喝。”樊文良说道。

彭长宜看了看手里的酒瓶,说道:“茅台谁不喝?”

樊文良笑了。

王家栋抬头看了看表,说道:“**的,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樊文良说:“你敢大声骂吗?”

王家栋笑了,说:“今天这个日子不敢。”

“恐怕哪天你都不敢吧?”樊文良揭他的短。

正说着,王圆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雯雯和樊文良的司机。江帆这才明白彭长宜为什么摆八份餐具了,肯定是得到了主人的暗示。

王圆进来后就摘掉了眼镜,眯着眼跟几位叔叔握手,握完手后,才开始用衣角擦眼镜,雯雯也随着王圆挨个叫了一遍。

樊文良看着雯雯怀里抱着的礼物,就开玩笑地说道:“雯雯,给未来老公公买地是什么礼物?”

雯雯的脸通红,她把一个包装盒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打开,里面是一件驼色的羊绒衫和一件红色的羊绒衫。

樊文良故意问道:“怎么两件?”

雯雯说:“红色的是给阿姨的,驼色的是给叔叔的。”

这时,王圆母亲进来了,她说道:“这孩子,瞎花什么钱,买一份还不行,还买两份。”

江帆笑了,说道:“那是雯雯孝敬您的,来,看看我的礼物。”他说着,从茶几上拿起那个盒子,打开,是一款尼康牌照相机。

王圆一阵惊喜,他伸手拿过相机,看了看,说道:“我爸用不了这么高级的相机,他不会用。”

王家栋一下抢了过来,说道:“你江叔儿教我用,我早就说了,要跟他学摄影。”

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彭长宜这时也把自己给王家栋买的西装举起来说道:“我买的西服,这套衣服穿在身上,再加上雯雯买的那件驼色羊绒衫,整个一个标准的绅士。”

“哈哈。”大家又都笑了。

樊文良说:“轮到我了。”他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两张卡,说道:“这是梅大夫给你们老俩的礼物,北京部队总医院的两张特级体检卡,持有这种体检卡的人,可以得到医院的全程服务,而且会有清一色的据说是给国家领导人看病的医生们的服务,上面有各个科室专家的签字,你们老俩也享受一回国家领导人的待遇吧。”

王家栋双手接过来,高兴地说道:“太感谢了,感谢大家捧场,今天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热闹的一次生日,平时,也就是一碗面条就打发了,有的时候更惨,连面条都吃不上。今天我可是翻身了,不但能吃到面条,还收到了这么多昂贵的礼物,高兴,太高兴了,不过仅此一次,生日不能总过,五十岁过一次,一百岁时再过一次,来,都端杯,我携我们一家四口,敬大家。”说着,放下体检卡,双手捧起酒杯,看得出,王家栋的确很激动

一杯酒下肚后,王家栋开始招呼大家吃菜。樊文良说:“江市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检验王书记的厨艺,一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向我炫耀,说他又学做了什么什么菜,自己感觉非常良好,非常得意,所以我今天也是来验证一下,看看到底像不像他吹嘘的那样。”

王圆赶快说:“像那样,像那样,非常像那样,我觉得我爸爸做的比饭店的好吃多了,首先他不用味精提味,完全靠对火候的掌握把菜做香,这可是真功夫,是特级厨师都不具备的功夫啊!自从我爸开始下厨以来,我都不愿在饭店吃饭了。”

“嗯,有人捧臭脚就行。”樊文良说道。

王家栋说:“什么叫捧臭脚?事实如此嘛?这样,你们先尝尝这刀鱼。来,你们俩给你们的叔叔每人夹一条。”他冲着王圆和雯雯说道。

“自己来,自己来。”

大家说着,就纷纷伸筷,江帆小心地给樊文良夹了一条,王圆给江帆和彭长宜各夹了一条,雯雯给王圆的母亲夹了一条。

王圆自己夹了一条,说道:“不瞒叔叔们说,我今天也是奔着这江刀回来的。”

樊文良说:“是真的江刀吗?”

王圆说:“绝对是正宗的江刀,是我江阴一个朋友弄来的,今天上午空运过来的,现在长江水域都限制捕捞江刀了。”

江帆说:“再不限制捕捞就绝种了,越来越少了。”

王圆说:“对,我这个朋友的父亲过生日,他们特地租了船去捕捞长江刀鱼,出去一天,就捕到了七条,这次不错,很幸运,一天捕捞到十多条,十多条都给我运过来了。《书纯文字首发》”

樊文良尝了一口,说:“的确鲜、嫩。”

江帆闻了闻,说道:“闻着不错,没有作料的过分味道,不知吃着怎么样。”

王家栋说道:“这长江刀鱼的确如樊书记和江市长说的那样,越来越少了,许多人用湖刀和河刀冒充江刀,它的鲜美不是一般水产品所能比拟的,是长江三鲜之一。”

“都有哪三鲜?”彭长宜问道。

“长江三鲜有河豚、刀鱼和鲥鱼,河豚和鲥鱼都快灭绝了,这刀鱼也悬了。”王家栋说道。

樊文良仔细吃着,说:“你这是怎么做的?”

“清蒸,越是新鲜的鱼类,越不需要额外的配料和复杂的烹制,清蒸无疑是保持原味的最佳方式,我这里仅仅放了盐和姜,连料酒都没放,淋上少许猪板油,非常软嫩、鲜香。

彭长宜看了看江帆,就见他一手用小勺压住鱼头,另一只手把鱼小心的提起来,然后筷子就从鱼头下把鱼肉顺着鱼骨剔了下来,这样就省去了摘刺的麻烦,而且鱼骨完整,大家看呆了,王圆说:“江叔儿吃的好优雅!”

于是,众人就都学着江帆的样子吃。

樊文良吃完一条后说:“小圆,这种鱼你搞到多少?”

“一共十三条,可能我爸都做了吧?”

“嗯,都做了。”

樊文良笑了,说:“就这十三条鱼还是坐飞机来的?”

“是,瓜子不饱是我的孝心,差不多八条一市斤吧。”

“唉,养个有本事的儿子也是一种享受啊!”樊文良感慨的说道。

“呵呵,您别这么说呀,我可比上您家公子,他是做学问的,我做不了学问,只能沦为做点小生意,拍拍老爹马屁,让他少骂我两句。”王圆乖巧地说道。

“家栋啊,你好福气啊,过不了一两年,享受天伦之乐,皇上都比不了你啊!”说完,看了雯雯一眼。

雯雯脸就红了,低着头吃刀鱼。

王家栋说:“我的脾气您知道,欣赏我,我就多干,不欣赏我,我少干,甚至不干,没事琢磨厨艺,到家露两手,讨讨老伴儿和孩子们欢心,怡然自得,的确很美。陶渊明怎么说的,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樊文良端起酒杯,说道:“来,老伙计,为了你这份怡然自得的胸怀,我们大家敬你。”

大家随樊文良一起举杯,跟王家栋碰杯后干了。

老伴儿这时说:“我总说他这段时间不务正业,到家摁着个菜谱就是一通瞎琢磨,炒个菜也要琢磨一番,我就说他玩物丧志,你们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江帆问道。

“他说,玩物丧志那是志小,志大者,那叫玩物养志。”老伴儿学着王家栋的口气说道。

王圆带头鼓起掌来,他站起身,端着杯,拉起雯雯,说道:“爸耶爸,您真是我的老爸,您这句话,太对了,我坚决拥护。我先不敬各位叔叔们,为了您这句话,儿子敬你。”说着,就要跟爸爸碰杯。

王家栋说:“混蛋,哪有先敬我的道理?先敬叔叔们。”

樊文良说:“人家孩子都说了,是因为你这句话才敬你,想必是你这句话跟他产生共鸣了。”

王家栋端起杯,说:“雯雯别喝了。”

王圆说:“不行,她得跟我一同敬您。”

“那还有你妈呢?”

“行,妈,您也一起来,我这叫要想喝好,就先把我自己撂倒。”

他的话有引来一阵笑声。

江帆站起来,端起酒杯,看了彭长宜一眼,彭长宜也立刻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江帆说:“王书记,我和长宜敬您,今天我俩是闻着刀鱼的味来的,希望您经常回家露两手,那样我们也就有更多的机会品尝到王氏私家菜了。”

王家栋也站起,说道:“做饭的都有一个心理,就是希望他的厨艺有人来鉴赏,我巴不得你们经常来呢,喝点小酒,聊会天,神仙过的日子啊,谢谢江市长。”说着,三只杯子碰在一起。

王家栋坐下后说:“吃菜,吃菜,尝尝我弄的蒜泥白肉,可比小圆的酒店地道多了。”

“对对对。”王圆又赶紧附和,说道:“自从吃了我老爹的蒜泥白肉,再吃酒店的,哎呦,天地之别。”

樊文良不动声色的说:“瞧你们这一老一小吹的。”

王家栋说:“不是吹,这样,您先尝尝。”

樊文良说:“你先讲讲怎么个不同法,我再吃。”

王家栋说:“其实,这蒜泥白肉是最考量厨师手艺的一道菜,不具备特二级的厨师,都做不好。”

“呦,这么说,你具备了特二级的水准了?”

“比特二还高。”王家栋说道。

“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王家栋说:“真的,你们别认为是我在自吹自擂,我是一早赶到早市,特地去选的新鲜的猪肉。好的白肉首先在选肉上,要选后腿肉,也就是**下腿上那一块,两刀以后的宝刀肉。要两煮两漂,肉煮第一次断血后要立刻捞出放在冷水里,然后再煮,再放进冷水里漂,之后再去边角,达到热吃热片的效果。别看我说的简单,肉的老嫩,浸冷水时间的长短,回热的火候等等,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得了的,比炒个热菜复杂多了。还有这红油蒜汁也是很有讲究的,红油,讲究的要用成都牧马山的二荆条,晒干,石杵研磨碎,要用菜油,咱们北方没有吃菜油的习惯,菜籽炒香后,用土油坊的压榨方法,榨出的油才地道。我已经把这些都省略了,因为我没法搞到这样的菜油,但是小圆那里有正宗的二荆条辣椒,我用咱们土油坊榨的花生油发红油,热炸大葱和花椒,把大葱和花椒捞走,再放一些发好的红油,在红油里放点核桃碎、花生碎,最后在蘸上蒜泥,对了,还有这蒜泥,蒜泥一定要用独头蒜,这道菜中,独头蒜是亮点,拍碎,海鲜酱油,淋上小磨香油,嘿嘿,吃去吧,真正的肥而不腻!”

彭长宜说:“我不吃,光听您讲,就流口水了。”

于是,众人的筷子就又都伸向了白肉。王家栋知道梅大夫控制樊文良的饮食,就给他夹了一块薄薄的肉片,说道:“趁着梅大夫不在,您开开荤。”

樊文良没有立刻把这片肉放进嘴里,而是夹起,对着灯光看,说道:“江市长,你看这刀功也是非常不错的,用薄如蝉翼来来形容,应该不过分。”

江帆也夹起一片白肉仔细地看,说道:“把刀磨锋利一些,然后十分钟切一片,我也会。”

“呵呵。”王家栋笑了,说道:“目前我这刀功不敢夸海口,毕竟没有切过一百斤土豆,这盘里的肉片,都是我挑选出来最薄的,还有好多不合格的我没用。”

“哈哈,终于谦虚一回。”樊文良说着,把这块白肉放进嘴里,吃完后,跟江帆说:“江市长,不错,真的不错,再来一块。”说着,自己又去夹了一块。

见大家喜欢吃,王家栋更高兴了,他说:“这道菜非常适合男士吃,蒜味浓厚,肥而不腻。自从我迷上厨艺后,我就经常在想一个问题,你说一个十多页的菜谱,冷热荤素、汤菜点心,这一个酒店得做出多少道菜?中国有句老话,叫‘尝鼎一脔,而足知全味’,天天去饭店吃饭,最头痛的就是不知点什么菜吃,就是因为饭店的菜已经没有吸引力了,说得不好听一点,全是味精的味道。”

哪知,他说完后,王圆说话了:“爸,您别呀?照您这理论,我这饭店就开不下去了。”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中途,王圆由于还有事,他和雯雯分别敬了在座的酒后就回酒店了。望着他们俩出去的背影,樊文良问:“什么时候给他们办喜事。

王家栋说:“我也不知道,年轻人的事,我不搀和,不参加意见,一切由他们自己,我到时出钱就是了。”

“呵呵,人家王圆用你出钱?”

王家栋说:“不用更好。”

“卢辉怎么样?”樊文良突然问道。

“唉——怎么说呢?这人啊,如果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可能也不显什么,一旦有了出头之日,就认为自己以前白活了,为什么白活了,就是因为没有伯乐,总认为自己是金子,总有一种过去甚至是长时间被埋没的痛苦,反应到言谈举止上的就有些、有些那个了……”王家栋正措着词,话还没说完,他的呼机就响了。

老伴儿说:“从来都不把呼机带回家,怎么今天带回来了?”

王家栋没有理她,起身从衣架的外套里掏出呼机,看了一眼,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信息:祝您生日快乐,小卓。

每年的这天,王家栋都会收到她同样的问候,一成不变,永远都是这句话。尽管王家栋从来都不给她回复,但是等她的信息好像成为他生日中不可或缺的一项内容。这个世界上,年年记起他生日的,除去老伴儿,恐怕只有她了。

删了这条信息后,王家栋回到酒桌,他很激动,端起酒杯,说道:“这样,我郑重地敬大家一杯酒,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我五十岁生日带来了快乐。”说完,一口喝干。

两瓶酒,全部喝光,主食就是面条。吃完面条后,江帆和彭长宜起身先告辞,江帆说:“樊书记,您晚上住小圆哪儿吗?我去给您安排。”

樊文良说:“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正月不忙的时候,到我哪儿去聚。”

彭长宜很想问问老胡的情况,他看了一眼樊文良,欲言又止。

哪知樊文良似乎看出了彭长宜的心思,说道:“长宜,有时间去吧,我们那里有个人总念叨你。”

彭长宜笑了,说道:“好的,一定去。”

现场会结束后,彭长宜去了一趟省城,他特地拜会了《京州日报》的总编叶天扬。

他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也是经过一番思量后才决定这么做的。自从孟客给跟他说了那番话以后,彭长宜的确往心里去了。要知道,对于眼下的彭长宜来说,他也在寻找突破的空间,经过清理整顿土法熬油这项全市工作的历练,彭长宜对自己有了信心,尽管他依然低调处事,但是仰望星空、憧憬上升的心思还是有的,人,一旦步入官场,升迁,便是时刻都会梦想、甚至去刻意追求的事,彭长宜也不例外。王书记也说,省里有的关系不能放弃,要走动走动,他省里的关系无非就是靳老师还有叶桐。

亢州人的眼光,从来都没只是放在锦安,大部分都在往上走关系,眼看着人们都在往省里送礼,他也就有了跑动之心。要知道,如今你想要求进步,光靠你的上级关系还不够,还要有隔级的关系,也就是说,你要跑你上级的上级关系。彭长宜没想现在就怎么样,他在为以后铺路。既然江帆把他弄上来,尽管级别没有变,尽管自己口口声声说完成工作后还要回去,但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来到市里就不能回去了,他要抓住这个机会,争取留在市里。钟鸣义从一开始来亢州,就给不同的人划了线,彭长宜当然是在王家栋和江帆的线上,如果在彭长宜的问题上,他保持沉默不给他使绊子,彭长宜就烧高香了,别指望他会为自己说话。江帆倒是没得说,但是江帆在对待他的问题上,可能也会有局限,有些事也要自己跑动才行。

如此说来,叶天扬的关系倒的确应该好好走一走了,记得在哄抢现场时,叶天扬似乎暗示了自己一句话,透露出他和翟炳德关系不错,人家已经跟自己透露过这层关系了,再不走动走动,就显得自己太木讷了。其实他也早就想走走叶天扬的关系,对于新手上路的彭长宜来说,说不定哪个关系就用上了,但是他怕叶天扬的女儿叶桐。这的确让他有些顾虑,他担心跟叶桐交往过于频繁密切,唯恐叶桐离不开自己。自从哄抢事件发生后,他还没有真正到省城正式拜访过叶天扬呢,都是通过叶桐转达的敬意。叶桐是叶天扬的女儿,如果彭长宜去拜访叶天扬,那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叶桐这一关的,除非……

想到这里,他给靳老师打了一个电话,让靳老师领着他拜见叶天扬,总比让叶桐领着自己去拜见他要好得多。当靳老师得知他要来省城拜见叶天扬时,靳老师满口答应,于是,他就跟靳老师约好了时间。

可是,给叶天扬带什么礼物好呢?

送礼,的确是考量一个人的综合素质和才能,人在官场上混,最需要掌握的一门技艺恐怕就是送礼了。你要敢于送,善于送,还要会送,有许多人因为送礼不当或者不善于送礼,使自己的仕途始终停滞不前。有的时候,你光有执政能力和行政能力是不够的,还要有送礼的能力。

第一次拜见叶天扬,礼物应该重一些,但是送什么好呢?叶天扬是个文人,给文人送礼无非就是字画古玩什么的,但是对于这些,彭长宜不懂。真品送不起,假的不能送,思来想去,还是得给叶桐打个电话,做到有的放矢的好,因为要拜见她爸爸,不让她知道是不可能的,兴许这会老师已经告诉她了。

想到这里,他要通了叶桐的电话,没想到叶桐正在开会,她小声说一会给他打过来。

在等叶桐电话的当口,彭长宜的呼机响了,他一看,居然是永兴庄的邹子介给他发来的信息:彭主任,今年我又领到了省里的一笔科研经费,如果不是领导的关心,我是得不到这笔钱的,请代为向江市长转达敬意,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谢谢,春节如果不忙的话,来海南玩吧。

彭长宜笑了,心想,这个人比较有良心,自从江帆跟财政局打过招呼后,省里给他的钱,都直接给他个人,其他人再也截留不了了。彭长宜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他就接到了邹子介同样内容的信息,记得他给过他江帆的号码,怎么这个人总是忘?他想了想,就来到了江帆的办公室,敲门,没在,林岩也不在。

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就接到了刘忠的电话,刘忠问他晚上有时间没有,好长时间不在一起聚了,都想他了。彭长宜笑了,说道:“是啊,我也想你们,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敢定,忙的脚丫子都冲上了。”彭长宜没有忘记问贾东方,说:“东方公司最近怎么样?”

刘忠说:“不怎么样,任书记还在给他推销东方牛。”

彭长宜问道:“还是不收保证金吗?”

刘忠说:“是暂时不收,但是让农民从基金会贷款,然后由基金会统一把钱给贾东方。”

彭长宜说:“那有什么区别?”

刘忠说:“也有区别,农民手里没有钱,可以从基金会得到贷款。”

“到时这贷款还是农民自己要还的,真是瞎闹。”彭长宜心想这个任小亮可真是一心一意为贾东方着想啊。

--------------------------

作者题外话:06浪子

今日推荐《我和我的女病人们:妇产科》

简介:一位妇产科男医生,在结识了一位女性官员后竟然成为官场灼手可热的人物。在江南省,他有着组织部长一样的权力。但,他仅仅是一名医生,一位妇产科方面的专家。本书揭秘的是女性、特别是女性官员的生存状态。

直接搜索《妇产科》,或记下书号172208,然后任意打开一本书的连接,把地址中的数字替换成172208即可。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