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炎热了,冷茶也冷不到哪里去,但那尚存的一丝沁凉感,让云朵干涸的口腔,得到了一时的滋润和凉爽。
因为有些情绪激动,手又颤抖的关系,不少的茶水顺着云朵小小的菱唇溢出来了,顺着她精巧瘦削的下巴,顺着她仰起的长颈,一路蜿蜒而下。
使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前襟,更湿的彻底撄。
喝完以后,云朵上半身便是趴在了矮几上,因为冷茶的润泽,让她宛若得了喘息机会的旅人,趴在那儿粗重的喘着呼吸,一动也不想动。
但是,一壶茶对她来说,似乎是杯水车薪。
她正仰头,想四下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地方有没有水,一重高大的身影,却突然挡住了她的视线偿。
她先看到了一双穿着鹿皮靴子,男人才有的大脚。
刹那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情绪,甚至有些高兴的仰起了头去看男人,但嘴角浅浅的弧度在下一刻,就凝固住了。
“曲延翊……”
就算刚才得到了茶水的滋润,她的嗓子,还是暗哑且柔媚的吓人。
曲延翊伸手一把捉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视线从她的脸上,再顺着她嘴角残留的茶水痕迹,一路下滑,蜿蜒而过她优美的颈项,她精致的锁骨,再到她的隆起胸口。
目光非常的裸-露,毫不遮掩他无-耻的欲-望。
“把你的狗爪拿开。”如何处于下风,云朵至少都不允许自己的气场弱于对方。
“啧啧,到了这种时候,四小姐还如此威风凛凛,真是了不得。”曲延翊当然不会听话把手拿开,甚至还用捏着云朵下巴的拇指,充满晴色的摩挲云朵的下巴,“本统领就是喜欢你这样,桀骜不驯的野马,够辣!”
“真意外,我偏偏最厌恶你这种外表光鲜,内里腐烂下-流的龌-蹉种-马。”脑袋昏沉的很厉害,云朵对曲延翊也不了解,只在之前逛皇宫的时候,偶尔听到有姑娘家的议论这个人的人品,才知道了他是个怎样言行的人,而仅仅这么些片面的东西,她现在已经没那个法子再像在亭子里那时,还能从容自若的应对他。
而再用之前的身份威胁,显然是没有用的了,如果曲延翊真的怕这个,真的忌惮她那还没下旨的劳什子七皇妃身份,现在,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所以,失了武功,还身中媚药的她,而今还能做的,就只能逞一时嘴快了。
仅剩的理智已经变得毫不理智,她才把仅有的力气,花在这种无用功上面,内心里,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为什么来的不是燕夙修,明明十三公主答应她的,还是说,这该死的曲延翊,又是燕夙修派来羞-辱她,恶心她的?
她不知道,她不想知道,她,也害怕知道……
无心呢,无心不是在外面守着吗,他去了哪里,难道也不要她了吗?
“别看了,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没有人。”见云朵的眼睛不断往自己的身后看,曲延翊立刻就看穿了云朵在看什么,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毫不吝啬的打击着云朵。
云朵呼吸一滞,呆呆的还望向了曲延翊的身后,眼里的光,在一点点的剥落。
“放心,本统领一定会好好的伺候,保证让你啊……快活到死。”看云朵那副备受打击的样子,曲延翊笑的愈加得意和猖狂了,伸手就要去剥云朵身上松垮的衣裳。
“滚!”刚才还像没了生气的云朵,突然像炸了毛的猫,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她从水果盘里顺在手上的小刀,一刀朝曲延翊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挥去。
刀不大,约莫只有一人手掌的长短,手指的大小宽度,却胜在锋利。
曲延翊的手背立刻就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断往青石的地板上滴落。
这下笑不出来的曲延翊翻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见伤口不深,但也绝对不浅,曲延翊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就像被激怒的雄狮一样,曲延翊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毫不在意云朵手里的刀子,就像看笑话一样,凌空一脚,就将那把刀子踢飞了。
云朵没了武器的防备,面对步步逼近过来的曲延翊,她已经毫无办法,只能手脚并用的,朝后退。
曲延翊狞笑着一舔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多数鲜血都被他舔进了自己的嘴里,一手松着自己的上衣,脚下一步一步,朝云朵迫近。
“你这女人的意志力倒是真不错,吃了那么厉害情绵悱恻还能不对本统领扑上来,真是厉害,厉害呐……啧,真可惜,三贞九烈到这种地步的女人已经不多见了,可待会儿,却也要沦为和青-楼妓-院里一样,没了男人就不行的騒货了。”
云朵狠狠的瞪着曲延翊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狠心一咬,将自己舌头咬破,一口血朝曲延翊吐了过去,强迫自己提起精神,绝不能沦为药物的奴隶。
曲延翊一抹脸上被云朵吐过来,但只溅到了星点的血点,狰狞的笑了,一脚踩在了云朵的裙摆上。
一直往后退的云朵没料到他会突然踩自己裙子,所以没有防备,等发现时,裙子已经因为她之前自己无意识的解开了腰带的关系,现在很容易就被扯了下来。
裙子滑落,她里面仅穿着的一条只到大腿长短的雪白里裤就露了出来,一双修长笔直,肌肤白嫩美好的腿脚便毫无遮掩的袒露在了曲延翊的目光下。
对现代人来讲,一个女人露一下腿其实并没有什么,可在古代不一样,男人也除了娶进门的女人能合情合理合法的看一看腿,其余不相干的女子的,是根本看不到的。
故,在曲延翊见到云朵那双美腿时,眼睛里几乎是一瞬间,就爆出了淫-邪的光来。
他也再也忍不住就要朝云朵扑了上去,不再玩这种慢吞吞的猫鼠游戏。
云朵见他扑来,自知自己已经抵抗不过,扭头望向了身侧青烟袅袅的青铜三脚炉顶,心一横,闭眼用尽全力的,撞了上去!
“朵儿!”
一声狂吼袭来,但听得曲延翊惨叫一声,云朵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便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不软,但也并非很硬的怀抱。
预期的疼痛没有涌来,但彼时的云朵却觉得自己的心,却是那么的疼。
这个怀抱又那么的熟悉,味道依旧那么的迷人,可这份熟悉,这份迷人,都让云朵窒息。
几乎是不用去看抱住自己的是谁,她一点都不敢贪恋这个人的臂弯,这个人的体温,和这个人的味道,猛的伸手就要去推开他。
但是基于她现在的糟糕情况,加上男女之间本来的力量悬殊。
她,根本就推不动他。
他依然纹丝不动的抱着她,紧紧地。
“别碰我……你滚……你滚!”
推人不成功,云朵只能朝这人低吼,似拼尽身上全部的力气。
瞧着怀里像只已经暴走的小兽,却浑身是血的小女人,燕夙修大概是第一次,那么的手足无措,“怎么成这样了,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的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栗。
云朵冷笑,笑的浑身都在发颤。
她怏怏抬头,望向了他,“你在问我为什么?问我?”
燕夙修得见她眼里尽是嘲讽与恨意,眸光几番流转,心里便有了答案。
既然最大的嫌疑人是楼狱,想必那混-账为了分裂他与云朵,不知说了多少做了多少以他名义去伤害云朵的事情。
信以为真的云朵,自然要把那份帐,算到他的头上。
一时间,燕夙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云朵解释,默然了。
楼狱做出这种事,毫无悬念他是生气的,气到了极点。
然而楼狱的出发点,又都是为了他,楼狱且又是他过命的兄弟。
一个是自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自然不希望双方自此势同水火,他夹在中间也很难做。
可云朵不知道他现在心里的顾虑,见他沉默,只当是他默认了,顿时,心如刀绞。
“燕夙修你别碰我……我恶心……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