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的尽头,是爬满了爬山虎的假山四处林立,形成了几处夹道。
两人选了最中间的夹道,一路踩着地上的光洁鹅卵石,索性从容悠然的,赏着夹道两旁的风景。
依稀的,倒是能听到夹道两侧的假山后,隐隐绰绰,不是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就是有高谈阔论吟诗作对的声音传来撄。
这里人很多,多的,让云朵眉梢轻挑,“真热闹。偿”
“跟预想,很不一样。”方莹淡淡的,低声回应。
在宫里最忌讳说错话,所以,凡是不想万一让人抓了话柄,说话最好让声音,小的可怜。
云朵无声的勾了唇角,“是不一样。”
所谓的圣旨下诏,让她进宫面见的,一定是燕帝,说不定三言两语,把该说的都说了,赐婚什么的,是跑不掉了的。
可从早上起,见到宫里送来的那件宫装时,她就已经猜到,这次进宫,不是那么简单。
不是几句话,就可以完事儿的。
这是她,没想到的。
没想到她一个薄家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养女,让这么多人,都有了兴趣。
“不过这很有意思,不是么?”脚下的夹道已到了尽头,云朵所及的目光,方看到了一方连片起伏长廊水榭,正一寸一寸,映入眼帘。
长廊水榭的规模可不小,从云朵目光所及到了开头,一直曲折迂回,少说也有两三百米之长,才方到尽头。
而尽头处,衔接了一座端庄典雅的宫殿,殿宇通体抹了红漆,盖了碧青的瓦。
云朵的脑海里,立刻跃进了三个字。
——椒房恩寵,凤栖宫。
能得如此寵爱的,放眼偌大后-宫,恐怕,也只有那母仪天下,执掌凤印,统理六宫的大燕皇后。
早在看到牌坊上的凤朝凰三个字时,云朵就已经猜到了。
没曾想,竟是准了。
多大的荣幸呢,她薄云朵一个小小的薄家养女,能得燕帝下旨,能得皇后接见,还是如此热闹的排场。
云朵嘴角噙着那一抹微笑,踏出了假山夹道的最后一步。
水榭上上下下,还有这方嶙峋的假山群,遍布的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凑在了一起,不是摆着长桌长椅,在绘画水墨丹青,就是吟诗作赋,猜着字谜。
端看这些男女的衣着服饰,首饰佩戴之华贵,便知,这都是一些达官贵人的子弟。
甚至,怕是还有不少的王孙贵胄,王侯将相,也在其中。
漫不经心的一眼扫去,云朵甚至还发现,这些男男女女们里边儿,还有不少着装甚是异样的外族人。
那些奇装异服,她倒也眼熟。
在一个半月前的蟠龙山夜宴之上,她就见过。
那是大溱,大晋,大祁,还有高丽、扶桑、罗刹等,一些边陲小国的服饰。
看来,这场宫廷筵席的意图,是想接着,上一次蟠龙山夜宴未完成的目标,继续下去了。
这会子,还真是要一举多得了。
真不愧是一国皇帝,燕帝他老人家,算盘可打的真精呢。
想到这儿,云朵眸子微眯,目光入得四面无壁的水榭长廊中心,端见那里人群松散端正,四座之上,独那鎏金龙椅的一角,流光婉转。
她正看的入神,忽然,廊上一人侧首过来,一双碧青的眼睛,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这一刹那,云朵忍不住的浑身颤栗,心尖儿也跟着颤抖,甚至,还有灵魂,都在震颤。
明明两个人,昨晚还酣畅淋漓的缠-绵悱恻了一场,早上虽未打过照面,但同榻共枕,一觉相拥到了天明。
这过去,也不过就是几个时辰的事情。
可现在在对上他的眸,仿佛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终于见到了他一样。
这一瞬,云朵仿佛有了天荒地老的感觉。
她不自禁的,想给他一个微笑。
可嘴角刚刚的牵起,却在看到坐在他身边的人时,生生的僵住了。
璧君倾。
这三个字,忽的浮现在了云朵的脑海之中。
其实,云朵是没有亲眼见过璧君倾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强烈的感觉与直觉在告诉她,那就是璧君倾。
璧家年纪轻轻就披挂上阵,以自己领军能力与一身非凡武艺,取得无数战绩,获得帅印,执掌璧家三十万神兵的女元帅!
撇开情感上的问题不谈,以云朵后来曾在鬼杀宗了解过璧君倾的资料来看,璧君倾,确实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传奇,也无怪乎,燕夙修会将她当成了心尖上的人。
因为以燕夙修一国储君的身份,什么环肥燕瘦的女子没见过?
是以,一般的女子,就以他孤高自傲的性子,只怕都入不了他的眼。
思及此,云朵深深吸了一口气,别开了脸与眼,自嘲的笑了笑。
也不知是她薄云朵何德何能,也能进了他燕夙修的眼,生出了诸多的纠缠。
不奇怪,如此之多的人,总会以各种手段,各种名目,来拆开他们两个了。
“四姐姐。”
一道略带沙哑的恬淡柔美女子声儿,忽而,在云朵的身后响起。
云朵精神一振,蓦地转头看去,就见一身素缟的薄九薄云颖,正弱柳扶风般,袅袅婷婷的立在了她的身后。
愣了一瞬,云朵,便扯唇笑了。
无时不刻,都不会错过利益出现的机会,真不愧是薄久夜。
这,才是薄久夜。
水榭的廊亭之中。
燕夙修才对云朵看去了一眼,便拔不出来了似地,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修,皇上问你话呢。”旁坐在燕夙修身边的璧君倾,悄悄拉了拉燕夙修的衣袖,倾身凑到了燕夙修的耳边,小声的提醒。
燕夙修打了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向璧君倾,一脸恍惚的问:“什么?”
璧君倾不满的横了他一眼,啧啧打趣,“看你,魂不守舍的,魂儿都让哪个小妖精勾走了?”
燕夙修眸光一动,精神振作了大半,瞪了她一眼,“小心说话,这都什么场合。”
“我的话再不中听,也没你堂堂一个太子,在这丢了三魂七魄的样子惹人关注。”璧君倾好笑的讽刺完,就坐直了身子,喝起了自己手边小几上的花茶。
燕夙修被她一时堵得无言以对,加之她也没说错,更是一个字都反驳不出口了。
“修儿,朕不是让你多看看兵书吗,怎么一个小小的战事问题,你一个字也答不上来啊。”上座的燕帝,别看样子漫不经心的懒散靠在龙椅扶手上,可那双清明郎目的眼,把自个儿儿子那点儿小动作,都是看在了眼里的。
燕帝的声音有些沉闷和威严,比起平素向来温和仁慈的语气,相去甚远。
燕夙修知道,父皇这是动怒了。
至于他老人家何以动怒,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现在更生气。
因为他以为,今天只要简简单单的将朵儿召进宫,只要下达一张圣旨将他们的婚事敲定,就能完事儿了。
殊不知待他进宫来,却是这样一幅景象。
好歹是父子,老人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就算看不清,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他怎么可能,还高兴的起来?
“儿臣愚鲁,自然答不上来。”燕夙修捞过一旁几上的莲子茶,不以为然的回了这么一句。
燕帝眉毛都差点竖了起来,砰的一声,将刚喝完的药碗,砰的一声掼到了桌上,“你这个不长进的小子!”
被如此教训,燕夙修也只是老神在在的一勾眉角,“儿臣一直如此,父皇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父皇还是保重龙体,勿要为朽木不可雕的儿臣费神。”
别以为,他听不出老爷子的弦外之音。
不就是在骂他死心眼,不知悔改,非要执着于薄云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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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个编辑经常给的基础小图,到了现在这个编辑这,不仅经常没有,且别人那里不要加字,却让我加一万字,呵呵。
连一个和我成绩差不多的作者,每天三千字的更新居然都比我推荐好数倍。
我不是贪心要多好的推荐,但最基本的都没有,还这等区别待遇。
我已经心死了。
我不会讨好,不会说话,但不代表我好欺负。
我也不想和你们一直抱怨,但我是全职作者,我需要稿费生活,这就是现实。
年后就会去其它网站了,宁可去坐冷板凳,也不要在这被恶心,不过,我不会抛弃你们,太子还是会写完,如果你们嫌慢想弃,我也不会怪你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