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人会来讲,江湖很遥远,对江湖也提不起什么兴致,甚至还会有人感到恐惧。
但对于云朵这样有杰出武功,还参加过七杀领头之争的热血赛事的人而言,自然会兴致盎然。
听云朵语气透出兴味儿,燕夙修失笑,将她搂的愈发紧了几分,俯身在她手上吃过的鱼肉上咬了一口,满足的嚼着鱼肉,继续道:“当然有。这些人,从小就有别人没有的奇特天分,他们有的会占卜天象,会演算人的生死劫数,会知道什么时候刮风,什么时候下雨,有的,甚至,能练出有千里眼,顺风耳,更厉害的,会凭四象八卦九宫,天时地利人和,设阵结界。而他们,不需要一兵一卒,不需要过人的武林绝学,就能让百年武林门派,甚至百万雄师,朝夕间,毁灭的无影无踪。撄”
云朵听得满脸惊愕,“真的假的?真有这样的奇能异士的存在?”
不是她不相信燕夙修的话,这些人听起来,实在是有点儿太匪夷所思,天方夜谭了偿。
在现代,人类之所以神奇,那都是靠着外在的发达科技,才达成了一件比一件更震惊世界的奇事。
可这里是古代,是毫无科技理念的古代,怎么可能,怎么会做得到这种程度?
听得云朵言语中的惊愕,燕夙修有些不满的,用那只揽在她腰间的大手,捏了她一把,“当初发现爷能驭兽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稍微惊讶一下,给爷一个面子?”
云朵毫不客气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再送上一记大白眼,“明明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还喘起来了你。”
真不是云朵托大,她确实觉得驭兽不是多厉害的本事。
万物皆有灵性,尤其是动物类。
不然,在现代,就不会有那些感人肺腑的狗狗陪在已死主人的坟头,诸如此类事件频频上报。
而以前那些马戏团,也不会有小动物比人还精彩的杂技表演。
这些统统说明,有灵根的动物只要让人多加训导,是可以成为听话的伙伴,赚钱的工具。
甚至,如燕夙修那些蛇啊什么之类的,杀人利器。
只是现在的她所不知道的是,燕夙修之所以能驭兽,却并非是因为他像驯兽师一样,将那些动物驯化,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客观因素。
真正的主观因素,是因为燕夙修他……
燕夙修真是快被她不以为然的语气快气死了,但他并没有对她解释,就昂着下巴,沉着脸哼哼,“总有一天,你会乖乖收回你这幅嘴脸的,薄云朵。”
“哟,生气了?”云朵听他语气不善,转动歪在他肩头上的小脑袋去看他的脸色,见他脸色果真不好看,便忍不住轻笑,“小肚鸡肠的男人,你可是一国的储君,就这么点肚量,这么脆弱,往后还怎么做一国之君?”
燕夙修冷哼,“也就是你,谁还能打击到……”
哗啦,咣当几声巨响,也不知从何处传来,引得大地都为之一震。
两人顿生警惕,噌的同时从坐着的石头上站起,两双眼睛,都像兽的眼睛一样,敏锐的巡视周围,两张脸上,都是凛然之色。
但这些骤然传来的巨响很奇怪,明明好像离他们很近,但怎么都听不真切,因为声音竟然是从四面八方一齐传来的!
而两人的眼睛四处观察的结果,却是这片冰天雪地,依然和之前一样平静。
“燕夙修,难道这就是你说的,设阵,结界?”这听起来,有点儿真的玄乎奇技的意思了,云朵也从来没有经历过。
但她是能大致觉出这是个什么意境的。
就好像现代的工业化里,许多建筑物,都看似是用透明的钢化玻璃所铸造,好像脆弱的很,好像建筑物里面的一切,外面街道上的行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并非如此。
那种建筑大楼的钢化玻璃,被成为双面玻璃。
看起来透明,实际上,你从外面往里看,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你如果从里面往外看,却能把外面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什么阵法结界在她看来,大致的理念和这双面玻璃一样。
她和燕夙修被困其中,完全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但外面的世界就不是不存在了,而外面的人,却能看得见他们两人。
只是双面玻璃在这里,却不知道被换成了什么东西,来替代了而已。
“之前是怀疑,现在,就是肯定了。”燕夙修全身紧绷起来,一股无形的气流与气场,在他周身盘亘,整个人,仿佛一把随时出鞘的利剑。
“你别着急,别先急着暴露自己的能力,说不定,现在正有人盯着你的反应。”云朵半眯起双眸,将燕夙修给她捡回来的那把匕首与短刀,又从短靴里摸了出来。
以燕夙修的脾气,即便没跟她说过,她也相信,既然他这个太子的草包无能名号能保持到今天,那么,之前那场对那群紫衣杀手的引蛇出洞之计,燕夙修后方的人,肯定已经处理了干净。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燕夙修,还没有到能暴露他实底的时候。
一旦暴露,他便更会成为众矢之的,不光那些与他夺嫡的什么兄弟手足,越会把他当眼中钉。
甚至,其余几国,尤其是另外三大国的狠角色,也会把他燕夙修当成,他们将来要一统江山的肉中刺,非拔不可!
那么,即便他燕夙修如今的势力再怎么雄厚,也绝无可能一口气对付所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兄弟手足,就更不可能还能从中分得出心思,再去对付其它国的角色了!
既然,他都说她是他燕夙修的女人了,这样不利他的后果,她当然不允许发生。
燕夙修为云朵这番言词很是愉悦的样子,紧绷的面色缓和,嘴角也在上扬,“难得,你还知道处处为我着想。”
要是搁以前,这妮子还指不定要拿什么什么跟他做交易,尽想着刮他的油水,趁火打劫呢!
“小心!”云朵忽然重重将燕夙修推了一把。
燕夙修倒是被她推的只是往后踉跄的倒退了几步,反倒是她自己,因为用力过大,整个人被反弹的也往后倒退了数步。
又因为她伤势并未好的关系,拉扯到了伤势与断骨,痛的她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脚一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从上突然掉下一个人,砸在了两人的中间。
那人身高体长,头磕在了两人当凳子坐的石头上,而一双脚,则瘫在了两人跟前生的那堆火堆上。
火堆因为并不大,为了容易烧起来,选得树枝也是小根的。
是以,那人的双腿一瘫到火堆上,就把还在燃烧的不少树枝崩的七零八落,而被压在那人腿下的不少树枝,则将火焰迅速蔓延到了那人的双腿之上。
然,双腿都着火了,这人继续烂泥一样瘫在那里,一动也没动。
再观他磕在石头上的脑袋,却并没有流出什么血来。
显然,这人在掉下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云朵睨了这从天而降的死人一眼,喘息了几口,没好气的朝奔过来的燕夙修鼓了鼓眼睛,“尽说特么的废话!”
被挨批的燕夙修没露出半点不乐意,反倒还腆着一张讨好的笑脸,去将跌坐在地的云朵打横抱起,“是是是,都是我不对,唉,谁让我耳根子就是这么软,听了宝贝儿那么处处为我着想的动听之言,就浑然忘我,得意忘形了呢?连从天而降的人-肉-暗器都没警觉出,还真让我家宝贝儿搭救,啧,真是失败,失败的很呐!”
云朵推拒他的双手,不想让他抱自己,但根本就敌不过他蛮横有力的臂弯。
她便只得随他去了,却皮笑肉不笑的在他身上掐了一把,“这个时候还说恁多讨巧的话,有病吧你!”
什么叫从天而降的人-肉-暗器?这分明就是昭示着危险的降临好不好!
“是是是,我有病的,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低头飞快在云朵的额头上啄吻了一下,燕夙修嘴角翘着,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题外话---太子殿下在油嘴滑舌的歪路上越走越远,这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