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都在叽叽喳喳的各家几位小姐立刻闭了嘴,几乎都是用或凶狠或阴冷的眼神,斜睨瞪向了自己身边带上的丫鬟婆子之类。
顷刻,把一干的丫鬟婆子们,不下二十多人,都给吓得噤若寒战,抖如筛糠。
薄云珂见状,慢悠悠的摇了摇手中羽扇,“这天儿可是不早了,各位姐姐妹妹们,还是早些回去歇了吧,这女子睡的是否好,那可是与容貌息息相关的,别误了时辰,坏了自己个儿一张张漂亮的脸蛋,那可就不好了。再说了……撄”
言及此,薄云珂唇角一扬,缓慢扫过各家小姐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明儿个就是要正式上猎场的,没个十足的精神头,那可怎么是好?纵然云珂那四姐是在陛下面前要了头彩的,姐妹们并没有,但只要好好儿的努力,如能够力压其余几国的公主小姐,为我大燕挣了荣光,相信陛下断是也不会少了各位姐妹的赏赐的。偿”
各家小姐一听,顿时各个都是精神一振,两眼放光的看着薄云珂。
“还是云珂蕙质兰心,说的极是呢。”
“是啊,虽然今晚的风头让薄家四小姐得了,但真正能大放异彩的主题,那可是明儿个的猎场。到时候,咱们姐妹在马背上各显神通,难道还怕没有出头的机会,没有让那些王孙公子另眼相待的时……唔唔。”
“好了好了,甭说了,再说下去,当真让人听了去,真是要笑话咱们世家千金是如此没羞没臊的教养,多不好。”
“还是云珂说的是,这天儿也不早了,女子的肌肤最是娇弱需要呵护,若不好好养着,那可是要老的快的,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歇了才是要紧。”
讨论到这,诸位小姐面面相觑的颔首,便各个笑靥如花的辞别了薄云珂,像一只只花蝴蝶一样,衣袂飘飘,翩跹而去了。
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离去身影,薄云珂脸上的笑,一点点的,被冷霜蚕食。
“九妹妹,赶紧把这张吓人的小脸儿收收罢,这虽然是黑灯瞎火的晚上,可到底人多眼杂,这要是被人瞧了去,再被有心人无心人一揣度,由那么几张嘴一说,啧,谁知道又要成了什么谈资。”
随着阴阳怪气儿的言语慢悠悠的脱口而出,薄云惜莲步轻移,走到了薄云珂的身侧,顿足,与薄云珂比肩而立。
“五姐姐提点的是。”薄云珂挑眉,脸上刹那恢复了微笑,但眼睛继续望着已经走的快没了踪影的各家小姐,目不斜视。
并没有去关注,来到她身边的薄云惜,“可云珂怎么都想不明白呢,五姐姐既如此聪慧清明,怎么一件小小的事儿,都做不好呢。”
薄云惜笑,却笑的冷冽,“到底还是小看了她,竟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早就做好了这样出其不意的准备。”
“呵,可云珂更觉得,不是她料事如神,而是五姐姐你呐……不够等级。”已经看不到那些小姐的踪影了,薄云珂收回了视线,低垂下眸子,望着在自己指尖上,拨弄的孔雀蓝翎羽扇。
薄云惜脸一沉,眸子利剑般,剜向了薄云珂,笑容变得皮笑肉不笑,“九妹妹,我们同仇敌忾的对象,看来你还没弄清楚呢。姐姐我是失败了,但落得这么个结果,可不是姐姐我自己个儿能背的,九妹妹你……撇不干净。”
薄云珂冷哼,侧身看向薄云惜,“谁知道五姐姐就这么些能耐呢?与她交手次数也不少了,竟还是屡战屡败。若妹妹知道五姐姐冥顽不灵到了这般程度,怕是疯了傻了,才会找五姐姐你来联……”
蓦地变成疾言厉色的言词说到这,随着薄云珂望向薄云惜身后僵下来的视线,戛然而止了。
纵然薄云珂的后话没有全部说清,但薄云惜似知道她后面会说什么一样,脸色顷刻布满寒霜,“说啊,你怎么不说了,薄、云、珂。”
但薄云珂就像听不见了薄云惜的话一样,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出口,两眼只是望着薄云惜的身后。
似有火种落进了薄云珂的眼底般,从星星之火,渐渐燃成熊熊烈焰,那娇媚的一张小脸,是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狰狞。
从薄云惜的角度来看,薄云珂的视线完全就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发现,薄云珂的视线,其实是越过了自己。
所以她以为薄云珂现在这样怒火中烧面目狰狞的表现,都是在对她薄云惜的。
于此,薄云惜被她这副样子,弄得实在有些心里发毛,不禁有些虚了心,“不想联盟了便从此一刀两段便是,薄云珂,你现在摆这幅样子给谁看呢你!要……要不是大哥说现在薄家就剩你这么一个嫡女,薄家少不了你,我岂会忍受你一个续弦的爬到头上耀武扬威!”
说完,只见薄云珂的模样简直凶狠就要吃-人了一样,薄云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底含着沉沉浮浮的惧意,一甩袖子,索性准备扬长而去。
其实薄家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薄家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动不动就是用各种剧毒害人,还拿活人做实验养毒虫的薄五小姐。
而是此刻站在薄五小姐薄云惜面前的这个,从前在薄家,向来低调从事,虽嘴上总喜欢拿人打趣说笑,但对谁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对谁都一视同仁,始终还像个烂漫无邪,长不大的天真小姐,薄云珂。
薄家人更不知道的是,连最让人不敢拂逆的五小姐薄云惜,都对其,始终忌惮着三分,不敢轻易招惹。
薄云惜是打算就这样甩袖而去的,可不曾想,她才刚走出不到两步,一只手,就被人牢牢的捏住了手腕。
捏着她手腕的五指,薄云惜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非常的小而纤细。
但偏偏,她的整只手臂,却被那小而纤细的手指,拿捏的不仅再也丝毫动弹不得,甚至,还痛的非常厉害。
她不得不顿住了步子,倒吸着冷气,义愤填膺的扭头瞪向拿捏住她手腕的人,“薄云珂,你想怎么样!”
“我要让她下地狱!”薄云珂依然没有对薄云惜回收回眸,她的眼睛,始终保持着刚才的角度和方向。
只是她的眼珠,已然赤红。
薄云惜被她满是怨毒的话给吓到了,一脸毛骨悚然的看着她,“你……你到底……”
蓦地,薄云惜终于察觉到了,她薄云珂的视线并不是对着自己,这才满脸惶惑不安,疑惑不解的,循着她薄云珂的视线,望了过去。
很快,视线尽头的景象,收尽了眼底。
那是在薄家营帐区域范围内,最偏僻的位置,那里支起了一座不大不小的白色帐篷。
不过,那帐篷虽小,却贵在精巧别致。
帐篷上的蝶舞寒梅图,是织锦绣出来的,端是那活灵活现的绣工,一看,就是京城里最好的绣娘绣的。
更甭提营帐四角所系挂的玉石祈福包,都是皇家寺庙法华寺,才能求来的。
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在薄家里,从前向来不会超过两个人。
一个是她薄云惜,薄家家主唯一的亲胞妹,另一个,是薄家家主曾唯一的夫人。
连薄家家主自己,都不曾有这样的待遇。
可笑的是,现在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薄云惜现在虽贵为八皇子妃,但吃穿用度,连一只小小的营帐用料,都是远远的不如从前还是薄家五小姐的时候。
就因为婆婆陶贵妃说了,陛下最喜欢勤俭持家的女子。
而她身为八皇子妃,身为陛下的儿媳,就更应该做出榜样来,这样才能得到陛下的青眼有加。
不定陛下会看在她这个新媳妇的份上,会对八皇子重新考量。
以至于曾经吃穿用度最好的她,被薄家如珠如宝捧着的薄五小姐,现在却过的,还不如薄家一个庶女来的精贵。
再说曾经薄家唯一的薄夫人朝霞,她薄云惜虽许久没见了。
但从薄家打听到的种种传言和消息,她心里是很明白的。
只怕那位曾被大哥同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心肝宝贝一样寵爱的好嫂嫂,现在过的比她没有更好,只有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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