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李巴山笑着抽刀,将鹤鸣刀的刀柄反插进了刀鞘中,将断了的刀变成了长刀。
随着他的命令声起,山坡上的十人同时扯动缰绳。
哒!哒!哒!
马在人的催动下缓缓奔行了起来,几步之间已经达到了全速。
寒风在耳边呼啸,冰冷的冬雪被一团如焚九天的烈火驱散。
山坡下的马贼越行越慢,坐下马匹爬坡的速度如同蜗牛,马匹奔跑中形成的冲击力也弱到了极点。
轰!
这一刻双方仅剩十米,就在此消彼长的瞬间,李巴山这一队人马若从天外陨落的流星,裹挟着无尽的风浪,呼吸间冲入了马贼的队伍之中。
强大的冲击力,瞬息间带起了一片血水残肢。
在李巴山的身前,一个个的马贼被冲下了战马,有的人甚至还被李巴山大力震飞了出去。
一时间,战场上的场面壮观无比。
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李巴山他们已经将马贼的队伍刺穿,至少有近十几个马贼在这一瞬间死于冲杀。
“山下列阵!”
穿透敌阵后,李巴山只觉得热血彻底的沸腾了起来,刚才的厮杀又有一道道的气息悄然没入了七煞阴符经内,让李巴山觉得气息比以往更加的悠长了。
花相生等人并不言语,默默的从分散队形中组成了一个整体,到了山下时,众人的脚步都变成了一致。
这是这三个月来的训练结果,默契、阵形和武技的精纯,让这支十人小队,在一瞬间爆发出了超过了百人大队的威力。
他们个个都是李巴山精心培养的百战之士。
哗啦!
山脚下,李巴山带着众人转了个圈,复又面向了山坡上手忙脚乱的马贼。
一开始时,马贼看起来还十分的多,现在看来已经明显少了许多。
“趁敌乱,取敌命!入阵后,首尾相连,灭绝此贼,留下那贼首,张狂审问!”
看着正阵列队伍的马贼,李巴山又传达了一个命令。
“诺!”
战马上的花相生等人兴奋到了极点,此刻听到了李巴山的军令,纷纷高声呼喊。
兴奋、激动的情绪在心中滋生,无边的胆量让他们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哒!哒!哒!
忽的,还不等马贼将队伍整顿完毕,李巴山带着人又发动了一次冲击,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是冲击敌阵,而是包饺子,将敌人全部围杀在此处。
故而,十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开,队伍两侧的人速度越来越快,中间的人速度渐渐变慢且落后两翼。
这是雁形阵的一种变化!
噗!噗!
不多时,李巴山带人来到了马贼的近前,手中的刀巨力扬起,只听一声脆响,马贼的武器应声而断,紧接着鹤鸣刀将对方的半边身子斩裂。
霎时间热血四溅,马贼坐下的战马忽的一下子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不已。
砰!
抽刀时,一马贼借机袭来,手中铁枪猛然抡下,竟直接将李巴山的鹤鸣刀砸断。这一击鞘裂、刀碎,鹤鸣刀仅剩下了一个柄。
噗!
刀一碎,那马贼顿时大喜,正要挥枪前刺的时候,却忽的觉得手中一沉,定眼一看方才发现李巴山不知道什么抓住了他的枪,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之时,因鹤鸣刀断而发怒的李巴山猛然朝着那马贼重重的一送,千斤巨力瞬息送出,平齐的枪尾被这股力量送入了马贼的体内,将马贼一击毙命。
这时,正位于阵形另外一边的花相生也连杀了数人,正在渐渐的形成合围之势。
位于阵形峰谷的张狂,也刚刚的和马贼碰触。
这短短的一瞬间,马贼又死了至少十人不止。
即便是如此,马贼仍旧没有求饶,面对颓败之势,马贼竟不顾一切的以命抵命。
但马贼又哪里比得过经过严格训练的云中寨的士兵,这一次李巴山虽只是带了十人来,但也不是这些马贼所敌之人。
就在李巴山他们渐渐合围,将马贼斩绝的时候。位于这一处山坡旁的林中,走来了两个人。
咯吱!咯吱!
这两人穿着道袍,一个年纪颇大,长着一张国字脸,发鬓微白,看起来约有五六十岁的样子,此刻虽是寒冬,这道人却只穿了一件秋袍。
而站在这道人身旁的是一个看起来**岁的孩童,孩童长的白净略显消瘦,虽也是穿着道袍,但内里却穿着厚厚的一层皮裘棉衣,看起来颇为臃肿。
“师父,那些人好生威猛!”
孩童看着不远处的杀戮,忍不住抬头看向了老道,清脆的说着。
老道呵呵一笑,轻轻的一甩手中的拂尘,摸了摸孩童的脑袋,笑着说道:“史侯说的不错!依老道所见,这些人不是寻常之人,像是兵!不过,他们肯定不是西京和洛阳的兵!”
“噢!倘若我能得此人相助,是不是就不用害怕了!可以回到家里去和母亲、父亲团聚了!”
孩童眼中光芒一闪,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接着问道。
“此话有理!但用人也要辨忠良,这些人来历神秘,恐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咱们看了他们的秘密,恐怕会被他们灭口!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老道点了点头,看着远处山坡上已经灭了群匪的李巴山等人,忍不住一叹,抓起这孩童的衣领,就要带着孩童离开这里。
他们也是路过此处,碰巧看到了这一幕,为满足孩童的好奇,老道这才冒险带着孩童一观马战。
此番战事已完,老道却是不敢继续逗留。
“师父!师父!既然相遇就是缘分,何不与那人认识一番!若是错过了此番机会,徒儿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够回去见母亲父亲一面,我心里面想的疼啊!”
被抓着的孩童忽的挣扎了起来,竟从老道的手中挣脱了下来,他看着一脸严肃的老道,忍不住噙着泪说道。
老道听后长长一叹,扭头看了眼远处山坡上停留的李巴山等人,郑重的点了点头:“也罢!老夫就带你走这一遭!”
另外一边,李巴山带着人已经将马贼尽数屠杀,仅留下了一个马贼统领教给了张狂去审问,而他则是骑着马立在了山坡之上,远远的看向了老道这边。
围攻马贼的时候,李巴山耳听八方,重点虽放在了战场上,但战场之外的动静也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他自然也听到了老道和那孩童的话。
“史侯么?见见也好……”
他眺望着山坡下的荒凉野地,看着朝着这边走来的一老一少,嘴里面喃喃低语,露出了一抹笑来。
“主公,有人来了!”
这时,负责警戒的花相生来到了李巴山的跟前,对着李巴山拱手一抱,沉稳的说着。
“你去带着两个兄弟,将那一老一少带来相见!”
李巴山一笑,目光已经落在了远处老道和那孩童的身上,对着花相生下达了命令。
花相生面露不解,但还是遵从了李巴山的命令,招呼了两人朝着下方行去。
“主公!那贼首招了,他们收了羌人头领的钱,奉命截杀贾家队伍中的护卫和帮手,但并未得到命令要杀贾家的人!”
这时,张狂押着贼首来到了李巴山的跟前,抬手将一枚骨牌递给了李巴山,认真的回禀道。
这马贼是下线,只知道是羌人头领下达的命令,却是不知道这羌人背后还有谁。
李巴山闻声眉头紧紧的皱起,低头看了眼手中这一枚用骨头雕刻的山羊头,眼中光芒闪烁,忽的想到了一个人,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耳朵微微一动,抬头一看见那老道和孩童已经上了山坡,当即抬头对张狂说道:“将这人给杀了!带着兄弟们到山坡下等着!”
“诺!”
张狂拱手一抱,起身时直接扭断了贼首的脑袋,这才招呼着周围打扫战场的人,朝着山坡下行去。
那道人和孩童缓缓走上山坡,待他们见到山坡上的尸体时,忍不住面色苍白,尤其是那孩童眼中更是泛着一抹浓浓的惧意,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吐出来,丢了面子似得。
“你们两个为何要窥视我?”
李巴山不等道人开口,直接喝斥了起来。
道人淡淡的一笑,对着李巴山稽首一礼,笑着说道:“老夫和我这徒儿是碰巧路过,并不是有意的!”
“那为何不走,还要来我这边!”
李巴山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前的两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孩童,顿觉得这孩童不凡,不由暗暗一叹:“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果然没有一个不沾染那种气质的!”
啪嗒!
老道见李巴山在看孩童,赶忙侧跨一步,挡在了孩童面前,警惕的看着李巴山接着说道:“我这徒儿见先生是个英雄,这才想要出来结交一番!”
“英雄,你若肯为我家将,我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被老道挡住的小孩忽的走了出来,眼中泛起了一抹渴望的光芒,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昂首盯着李巴山问道。
“哈哈!”
李巴山闻声忽的笑了起来,他并不认为这个小孩说的是假话,但他却不想如此:“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你们两个非富非贵,不过是游方道人而已,又又何能耐要我给你做家将?我之志向乃是齐家治国平天下,跟着一个小孩乱转,岂不是让天下英雄耻笑!我看你们走路也挺辛苦的,就不为难你们了,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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