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的这些大臣们正在议论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轻咳了一声,他们回过头来,立刻都闭上了嘴,只见工部大臣华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你们在闲聊什么,都不用去做事了么?”华耶轻喝了一声。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这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对啊,你不说我也忘记了,户部的阿洛索子爵让我办的,我还没有帮忙呢,我现在就去。”
卡梅拉等人立刻哄的一下散开,各自低头做出非常忙碌的样子,还有几个大臣坐在书案上一边假装翻着文件一边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华耶,作为工部的一把手,华耶还是比较具有威望的。
而华耶在看到这些人散去之后,看到正对着书案上的一张图纸做一脸沉思状的图拉姆,说道,“图拉姆,你们刚才说的那个穆特是怎么一回事。”
华耶刚进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正在讥笑一个名字叫穆特的人。
“华耶大人,这个穆特是圣亚哥地区哈拉沁城的人,他写了一封对帝国东部地区战事的报告,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们工部,刚才我们就在说这件事。”图拉姆恭敬的回答。
华耶有些奇怪“分析东部地区战事的报告?他在中部地区怎么会清楚?”
“呵呵”,图拉姆提到这封信,脸上的嘲讽再次显露出来,“我们刚才谈的就是这个问题,他在那个圣亚哥地区也就算了,但非要有鼻子有眼睛的分析了半天形势,最后得出了一个兽人族主力在卡塔斯地区的结论,而且还在信件上印了一个加急的印章,您说,这不是在开玩笑呢吗?”
“那封信在哪里,拿给我看看。”
华耶皱了皱眉头,德玛帝国信件非十万火急不得私自盖章,如果盖上加急印章之后,被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紧急,写信件的人甚至还会受到惩罚,按照道理来讲,那个穆特不应该如此的唐突才是。
一个大臣将信递交给他,华耶拿过来看了一会,又递交给了他,吩咐着,“把这封信现在就返还给康安迪那里。”
仿佛觉得有些不妥,华耶又加了一句,“告诉他,就说这种信件和我们工部没有关系让他给别人吧,要他在接收单上签字,一定要签字,听明白了没有。”
这位大臣点头,然后拿着信转身离去。
看着华耶一脸严肃的表情,卡梅拉有些奇怪,凑到跟前问道,“华耶大人,怎么,这封信的内容难道您认为是真的吗?”
华耶望着刚才那位大臣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可是我觉得您实在有些太谨慎了,这只不过是一个自大的人写的信罢了,甚至有可能这也许是某个人出于某种目的,故意将里面的内容换掉。”
卡梅拉设想了好几种情况,他现在更愿意去选择相信这个穆特是个被人陷害的倒霉蛋,然后被仇人将信里面的内容给换到了。
“卡梅拉,以我们对战争理解能力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和军部的那些军官们相比,你认为对的,也许是错的,你认为错的,反而可能是对的,做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这样我们才能够走的更远。”
“是,华耶大人。”
卡梅拉作为跟随华耶几十年的老部下,很清楚华耶的为人谨慎。
“虽然我不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到底如何,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将这封信留在我们这里没有任何的好处……”
华耶说到这里,看着周围的那些正偷偷把目光瞥向他这边的那些大臣们,用一副奉劝的口吻说道,“请各位牢记我们工部的职责,少插手一些军部的事情,这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都明白了吗?”
说完,华耶也不理会那些大臣的反应,转身离开了这里。
……
哈拉沁主城
庄园内,长藤椅上,水云宝株正在给沐宋瑜指点着书籍上面的文字,这些天在她的耐心教导下,沐宋瑜已经认识了很多的字,而且,对于水云宝株拿来教她学习文字的那些圣手书籍,一些简单的病患处理,也被她不知不觉的记在了心中,她的领会和记忆力之快,让水云宝株也惊叹不已,直言以后必定会是一个不在她之下的另一个圣手天才。
在两人的旁边,米朵乔罗亚仍然和往常一样,恬静而自然的坐在那里,所不同的是,她这次手中拿的并不是书,在她的长裙膝盖上放着一套崭新的护肩,正捻着香葱般的手指在上面不时穿引着线,而护肩上有着一只尚未绣完的海兰花。
不过,和水云宝株的绣工相比,米朵乔罗亚绣的则粗糙了许多,线脚明显不够密实,也显得有些不规则。
在三人的附近几百码的范围内,几名身着黑衣的巫妖族人不时走来走去,眼睛警觉的扫视着四周,自从米朵乔罗亚遇袭之后,在她们身边,巫妖族人就从来也没有离开过。
“大人”
远处的一位巫妖族人看到走过来的黄飞,立刻上前打招呼,黄飞朝着他点了点头,朝着水云宝株她们走了过来,而沐宋瑜看到黄飞之后,立刻扔下书,兴奋的跑了过去,
“爹爹”
“宋瑜,这些天,又和宝株姐姐学了不少的字吧。”
“是啊,水云姐姐说,我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半个圣手了呢?以后爹爹有病了,让宋瑜给您看好不好?”
沐宋瑜脸上满是自豪之色。
“呵呵”
黄飞蹲下身,在沐宋瑜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看到水云宝株朝着他走来,摸了摸沐宋瑜的额头,站起身来,脸上有些不自然,“宝株,辛苦你了。”
水云宝株摇了摇头,她朝着身后的米朵乔罗亚看了一眼,内疚的说道,“对不起黄大人,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但米朵姐姐的失忆还是没有任何的起色。”
黄飞看着长椅上低头刺绣的米朵乔罗亚,只见她正仔细的盯着膝盖的护肩,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不过,她的手平放在膝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