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竹吓的赶忙躲闪,那只茶杯就碎在她的脚边,四分五裂,茶水溅了她一身,此刻,她满脸苍白,被吓的不轻。

可是这还不够,二舅舅夏友义阴沉着脸,训斥道:“谁教你们这么说话的?啊?”

“张口闭口农村人如何,农村人如何,咱们夏家祖上也是农民出身,就你们外祖家,上一辈人还在地里刨食儿呢。”

“你们有什么?就敢瞧不起人?”

“谁把你们教的六亲不认?小小年纪就这般狠毒的心肠,谁教你们的?啊?”

“都给我跪下---”

二舅舅夏友义这一句喊的声音猝不及防,吓的俩姐妹本能的跪了下去,而一旁的夏子宽和夏子炎皱了皱眉头,上前劝说道:“爸,两位妹妹不懂事儿,慢慢管教就是,今天是表弟妹接风宴,您看......”

“是啊,爸,两位妹妹还小呢,不妥之处,慢慢教就是了,这样会吓到她们的,毕竟还是姑娘家。”

结果两个人刚说完,夏友义就大吼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她们还小?她们也好意思?云书小不小?可是,她什么时候不懂事儿过?”

“早早就起床跟着一起忙活早餐,从不睡懒觉,做事儿有条有理,说话好声好气,你看看她们,哪个不比云书大?可她们都干了什么?”

“天天还要人家去叫她们吃饭不说,平时说话更是尖酸刻薄,我夏家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女儿?”

“你表弟媳才多大?比清竹还小一岁,哪个不比她懂事儿?我看她们不是年岁小,不懂事儿,我看她们就是欠管教。”

说完抢过夏子宽手上的桃木枝冲上前去就在这两个姑娘上身一人来了一下,啊---,啊---

顿时姐妹俩发出了尖锐的痛呼声,随后吴秀梅就发疯了一般扑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夏友义的胳膊喊道:“住手,你给我住手。”

“那可是你亲闺女,你怎么下的去手打她们,啊?”

结果,夏友义一气之下用力一甩,吴秀梅就被甩到了地上,两个儿子赶忙喊道:“妈,妈,你没事儿吧。”

吴秀梅被甩的呆愣了一下,此刻正好看见两个女儿抱头痛哭,这穿的都是夏装,那桃木枝条打在身上,立刻就抽出了一道血印子,清晰可见。

更别提有多疼了,吴秀梅顿时双目赤红,上前两步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结果,姐妹俩顿时大哭出声:“呜---,妈,好疼啊,呜---好疼啊---”

吴秀梅双目怒瞪仿佛要渗出血来,猛然转头,如那恶鬼一般,直直的盯着夏友义吼道:“夏友义,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你居然动手打女儿,你凭什么打?你有什么资格打???”

“一口一个欠管教,欠管教,你不就是在指责我管教无方吗?我管教无方?你干什么去了?”

“这么多年来,你自己都干了什么?这个家你管过吗?养儿不教父之过,你扪心自问你这个父亲当的称职吗???”

“除了两个儿子,你天天带在身边管教,女儿你管过哪一个?不都是我在管在操持?现在来怪我了,你有什么资格?”

吴秀梅充满愤怒的控诉和指责,使得全场寂静的可怕,而夏友义更是脸色铁青,怒瞪着吴秀梅道:“这就是你天天在家作威作福的理由?这就是你不孝顺公婆,不友爱妯娌,不留口德的理由吗?”

“是,当年我们夏家危难,多亏你们吴家的援手,可是,你以为这是无常帮助的吗?吴家能屹立不倒,蒸蒸日上,你以为是你们吴家人才辈出?”

“无知妇人,当年我本有未婚妻,就因为你一意孤行,害的她含恨九泉,因为你挟恩图报,非要嫁进来,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吗?是你自己愿意的,是你非要如此,现在来怪我吗?”

“我夏友义哪里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吴家?你在家作威作福,就连正经婆婆都不放在眼里,每日挑三拣四,所有人都不跟你计较,你想如何就如何,你还想怎样?”

“既然你生了儿女,就要有个做母亲的样子,可是,你看看,这女儿都被你教成什么模样?我不管女儿?我怎么管?儿子我可以带去军营,女儿呢?”

“我到是想管,可是,一个个的都已经被你给带歪了,幸亏我早早的把两个儿子带在身边,不然我夏家会出现什么样的儿孙?我死后如何有脸去见父亲?”

吴秀梅一听,顿时更加激动的吼道:“夏友义,你还说,你根本就忘不掉她对不对?你根本就忘不掉她,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死了,被人#¥%#而死,哈哈---,她已经死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在跟她在一起。”

“永远都不可能---”

“我吴秀梅没努力过吗?可是你根本就看不到,一天天的往军营跑,根本就不着家,要不是我肚子争气,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孩子,你自己算算,你自己算算,你碰我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这么多年,我跟守活寡有什么不一样。”

“既然,撕破脸,那就谁都别想好。”

“妈,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你儿子,夏友义他根本就没有忘记那个贱人,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每日独守空房,养大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他呢,他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我的?”

“妈,你为我说句公道话啊,妈---呜---“

说完就要去抓老太太的衣服,二舅舅夏友义上前一步挡在身前,眼中带着愤怒的吼道:“你给我闭嘴,你在骂她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

“好了---”

老太太狠狠的敲了敲桌子,随后捂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模样,然后摆了摆手道:“走,走,你们赶紧走,该干什么干什么,丢人不丢人?“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头子,你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呦---”

老太太老泪纵横,吴秀梅则坐在地上大哭,仿佛这么多年的怨,这么多年的恨,都能哭出来似的,整个大厅里里外外的都是哭声,听的人耳膜疼,而周围则站了一群小辈,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