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风一步步上前,走到那人身边跪下,他的手指莹白,弯成柔/软的弧度落在他的脸颊上,脸上的笑意带着得意和高傲,嗓音却因为沙哑而更加魅惑人心:“梁大人?”
梁元风微微低下头:“卑职在。”
下一刻,脸颊被人捧起,对上那双迷/离而渴望的眼睛,许是最后一次,终于没人来阻止她,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一次被爱的感觉,唇齿相撞,慢慢的那人挤/入双/腿之间,莲昭仪几乎要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深藏在宫闱之中再也见不到皇上的小小宫妃。
但她已经不是了。
那时候少年皇帝听到自己的母后和皇叔苟且之时一直压抑的情感全部堆积在她身上,她一如隆福宫里的那个女人,饥/渴却又得不到满足,只能在夜里奋力突破重围试图找一个人爱自己,可她不如太后幸运,不说与自己共处一个身体的那几个人,就是这俗世中的重重阻碍也没办法冲破。
“梁大人。”她又喊了一声,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犹如上好的佳酿,只是听着便已经让人醉的找不到方向,尤其是这时候他刻意勾/引,“抱我。”
起先被动的梁元风突然僵住身子,下一刻猛地抱住他,唇舌游弋,似乎要将人吞入肚腹。
十四站在悬梁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底下热烈亲吻的人,手中暗器攥了又松,终于说服自己转过身不看。
底下的声音啧啧作响,莲昭仪从来不懂的克制,即使占着皇帝的身体,皇帝的嗓音,也毫不顾忌的yin哦。
梁元风只觉得热血冲头,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着那人腰腹,如同一个乞讨者,乞求着这个人的爱/抚,他越发深的挤在他两腿之间,隔着布料感受他的温度,侍卫常年粗糙的手掌一路攀岩终于mo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颊,细滑柔/软,一如想象,那人微微张开嘴唇,小舌头试探的伸过来又退回去,梁元风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手掌绕到那人后颈,强迫着他再也不能撤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丑陋,渴求着像是一只发情的野兽,可是没有办法,他宁愿堕/落,而这个人是他唯一的救赎。
这简直是一场最美的梦。
他们气喘吁吁,却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莲昭仪满面霞光,看着梁元风突然问了句:“你喜欢的是我还是真正的他?”
梁元风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今日与往常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说不清楚,也不愿意说清楚,他只仰着头近乎渴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重新低下头来接近自己。
莲昭仪看着这人的模样,笑了笑,却不再碰他,只是缓慢的抬起脚碰了碰他胯/下沉甸甸的东西,舔了舔嘴唇沙哑的问道:“你想要我吗?”
那人点头,莲昭仪笑了笑:“那,满足你。”
“嘭——”
大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莲昭仪半倚在龙椅上,一双玉足被人抱在怀里亲吻舔舐,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有些可惜最后也没能真正的和皇帝做上一次。
叹了口气,悠然闭上眼睛,再也不管接下来的血雨腥风。
齐文卓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莽撞,赶着宫门落玥之前回来,不过是想单独见那人一面,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这种情景,那人醉成那个模样,斜倚在龙椅上,只穿着单衣,他的前面跪着一个人,正抱着他的双脚猥亵。
齐文卓向来很少生气,这次却直接怒发冲冠,跃上前将那人一脚踢开。
梁元风还沉溺在自己终于触碰到那人的快/感里,下方散开的衣摆上斑斑点点,那时方才那人亲自帮他弄出来的液体,猝不及防被人一脚踢飞心中惊怒,旋身稳落在地上看见被人抱在怀里的人怒道:“放开他!”
齐文卓皱眉看着他,即使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额头上的青筋还是忍不住一跳一跳,如果不是要顾全大局,他几乎要忍不住上前把这人杀死!
“滚!”
安顺听见大殿中的争执,犹豫了一番还是瞧了一眼,这一瞧心都要碎了,皇上昏睡在齐文卓将军怀里,衣衫单薄,甚至还光着脚。心中颤颤,他一溜烟跑上前,途径怒气冲冲的梁元风闻到一股腥膻味身子一抖差点摔倒,又想起方才大殿中细微的声响,眼睛一酸跌出一颗泪来,但还是强撑着走上前:“将军。奴才扶着皇上就好。”
齐文卓看都没看他一眼,愤愤的瞪着梁元风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撕碎,但到底记得这是什么地方,而且,怀里的人······手臂紧了紧,片刻弯腰将人抱在怀里大步离去。
安顺跟在旁边愣了一下,匆匆忙忙跟上。
嘿,现在的大人们越来越没规矩了。皇上的龙体也是可以随便抱来抱去的吗?
途径梁元风又是一阵心酸,他家皇上放着好好的女人不喜欢怎么就突然喜欢上硬邦邦的男人呢?还是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瞥了他一眼,见这人衣衫不整怎么瞧怎么觉得配不上自家主子。
齐文卓向来随意而强势,跟着安顺直接进了长乐殿的门就往里走,见到从chuang上爬起来还有些迷糊的小孩皱了皱眉,早听说皇上chong爱大皇子,倒是没想到chong成这样,竟让他与自己同塌而眠:“去准备热水。皇上要沐浴!”
说罢转了个方向去了通室,可怜陈熔只迷迷糊糊看到齐文卓抱着自己父皇,待要细看便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他几乎是跳下chuang追上去,焦急的唤着:“父皇!”
“父皇!”
伺候他的宫婢慌张将他抱起来对另一人道:“快去将殿下的睡鞋拿来。”
等陈熔被人伺候着穿上鞋齐文卓已经抱着陈慕进了通室,小孩委屈又心慌的跑过去,就听见安顺赔笑的声音:“齐将军。有劳齐将军了。麻烦您把皇上给咱家。”
齐文卓抱着陈慕上下扫视了安顺一番,不是他瞧不起安顺,实在是身条搁在那,安顺常年gong着腰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力气伺候陈慕洗澡的样子,尤其是这人此时烂醉如泥。
齐文卓将自己的私心藏的严严实实,大义凛然的说:“不用劳烦安公公了,本将与皇上许久不曾见面,也正好趁着这时候联系联系感情。”
安顺啐了一声,哪个大臣要用这种方式和皇上联系感情,又好言相劝了一番见齐文卓是下定主意不撒手,脸色黑了下来:“请齐将军将皇上给咱家。不然,休怪咱家不客气。”
齐文卓仍旧站的笔直,看向安顺的目光波澜不惊,像是此时他这种劫持皇上的做法没有丝毫过错。
安顺气的咬牙,再看看在人怀里睡的安稳的皇上,只觉得牙酸腿软,喉咙眼止不住的冒苦水:“来人!有人劫持皇上!还不捉住这人!”
外面呼啦啦进来一群人,陈熔也被挤到安顺腿边,他瞪大眼睛看了看四周手持兵器对准眼前高大男人的侍卫,多了两分底气,也愤愤的瞪大眼睛:“歹徒!将父皇还给我!”
齐文卓冷眼扫过那个孩子,半路上听说皇上突然chong爱起了那个没用的大皇子还以为是谣传,毕竟这个人不像是喜欢孩子的主,而眼下这个孩子,似乎也不值得人下大功夫去喜欢,如今来看竟然是真的,目光落在怀中人的脸上,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安顺见他毫不惧怕的样子越发生气:“齐文卓。咱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皇上交给······”
“······安顺。”
恶狠狠的话被打断,依旧紧闭着眼睛的男人抬起手指揉了揉眉心,反手遮住灯光,不耐烦的说了句:“不要吵。”
主子发话了,安顺突然有点委屈,一群人静悄悄的围着齐文卓动都不敢动气氛诡异的不得了,片刻似乎睡的不舒服,陈慕扭/动着身子要翻个身,但被人公主抱抱在怀里如何做得到,兀自挣扎了一会儿,皱着眉睁开眼睛。
先前没看清情况,这下看清了当即吓了一跳:“嚯!”
他惊叫而起,几乎是从齐文卓手臂上跌落下来:“你你你······”
陈熔一见他醒了,忙窜上去抱住他的腰腹,小孩的胳膊腿还有些短,抱着他的样子很勉强但是力气却不小,生怕别人将他抢了去,陈慕踉跄了一下站稳了,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孩,抬头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男人,眼角余光略过周围拿着兵器站立的侍卫,顿时头皮发麻。
“安顺。你给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安顺上前正犹豫着要从哪里开口,是从皇上醉酒,还是从召了梁元风进大殿,抑或是方才该离开宫城的大将军秘密返回甚至一路抱着皇上回了寝殿,他犹豫的很,似乎从哪说都不合适,但若是不说就是欺君。
见他纠结的样子,陈慕撑着疲软的身子站得笔直,片刻面色深沉的道:“退下!”
端坐在小榻上,沐浴一番换上新的寝衣的陈慕颇有些困倦,也不知道齐文卓发什么疯一定要他先沐浴才肯交代事情经过,安顺竟然也不拦着。
盘腿坐在小榻上,打了个哈欠抱着怎么也不愿意自己睡的小孩,陈慕颇有些不耐烦:“说吧。怎么回事,这个时间,齐将军还留在宫里可是死罪啊。”
齐文卓单膝跪在他面前,视线盯着他露出来的一点脚背,雪白的肌肤和金黄的布料相衬越发的白/皙,他不禁想起那场许久之前的逾越,呼吸慢慢的灼/热起来。
陈慕见这人双目赤红呼吸急促的样子吓了一跳,抱着儿子往后躲了躲,他可是知道的眼前这个人有多变/态的,大半夜爬到人chuang上帮人纾解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眼下逼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陈熔感觉到父皇的紧绷,小小的手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掌,默默地给他力量,陈慕低头看了儿子一眼,色厉内荏的低呵:“愣着做什么!没听见朕问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