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议论纷纷,有人面挂讥笑,有人玩味打量,也有人眉头紧皱却是怒不敢言。

邵成东张了张嘴,看向苏景州身旁一众人等,最终还是站立原地不置一词,而崔永贞与李政文对视一眼,则是对被人架走的钱闯冷眼旁观。

钱闯大力推搡间满面怒容,“你们放开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桐桐!报警桐桐!”

钱桐这才像是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前去与两名汉子撕扯扭拽。

卫笙见四周已经有人举起手机,心知现在智能时代真要强行带走钱闯恐怕也会为苏景州招来麻烦,就微笑上前。

然而人还没到,钱闯却忽然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面。

原来是推搡间不小心看见了身旁汉子腰间的冰冷枪支,吓得他双腿就是一软。

卫笙不明所以,依旧行至钱闯身边,低声笑言,“钱总,有人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现在我母亲去世,这份账自然得算在你的头上,你害我家破人亡,又逍遥了这么多年,现在总该还一还了。”

“大侄女,有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说?发生了不能改变,钱叔叔愿意做出补偿,你先让他们把我放了!”钱闯见邵成东这会儿都是静默不语,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心里已是如堕冰窟。

“你总要给叔叔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压低声音急急说道。

“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朝北方向,向我父母磕三记响头,该怎么说,不用我来教你。”卫笙收敛笑容。

钱闯脸色瞬息万变,紧紧盯着卫笙的目光已是怒火熊熊。

“否则祸及妻女也是您老应得的报应。”卫笙轻飘飘地声音在钱闯心里犹如平地炸雷,使得他面色一惨,又听卫笙淡淡道,“我既然来了,钱总就该清楚这件事再不可能蒙混过关。”

钱闯转头看向双眼哭红却睁大眼眸紧紧盯着自己的女儿,再看向一旁面容云淡风轻的卫笙,又看向正点燃香烟面上一派闲散的苏景州,还有苏景州身旁几名一看就知道来头不浅的人。

最终他看向邵成东,后者张了张嘴好似有话要说。

钱闯忽然缓缓爬起身来,扬声说,“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走就走!”

卫笙先是一愣,继而面色一沉。

没有料想他还在强撑,当真是死要面子。

“带走!”

卫笙话音落地,两名汉子已是架起钱闯,大步朝着院门方向走去。

人群哗然,议论之声响彻耳畔。

卫笙转头面向邵成东,拱了拱手,“叨扰了邵董事长的晚宴,实在抱歉。”

邵成东亦是对今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感到唏嘘不已,他盯着卫笙打量半晌,越看越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感觉转瞬即逝,他清楚科学上将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之感称为既视感。

此刻盯着卫笙忽然闪现过的感觉,邵成东自然地将其认为是既视感。

他摆了摆手,“恶人自有恶报,不过我劝你走正当的法律程序,现在可不时兴老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