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的夕阳余晖,仿佛要在落幕前绽放出最绚丽的光芒。

少女桀然而立,那面容在这层光芒的笼罩下,仿佛与天际线融为了一体。

刘青平呆呆的把她望着,心中已是为这番话震动不已,如果抛开她本身令人捉摸不定的个性,单只回顾这些年月来她所做的事情,又或说连这些事情本身都抛去,只去看她所做事情衍生出的结果。

刘青平忽然有种恍然之感,是啊,自己对这个看似时而顽劣,时而沉稳,时而胆大包天,时而谨慎鼠的小姑娘当真是缺乏了一种名为信任的东西。

他好像被自己所看到的表象蒙蔽了双眼,但此刻却忽然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究其根本,这个姑娘身上有着自己不曾认识到的远大抱负,而她身上更具备着一种名为大义的东西。

它触撼心灵,令人隐隐生畏。

刘青平细思极恐,原来从始至终那个拎不清楚的人不是卫笙,而是自己。对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过活着,自己却云里雾里企图指手画脚地左右对方。

想来自己的做法落在她的眼里,不知是滑稽还是可笑。

“我刘青平一把岁数,活的还不如你这小丫头明白。”刘青平诚然叹道。

卫笙洒然一笑,“刘部,我卫笙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两人就在这夕阳余晖中静默了好一会儿,直到那火红的余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地平线缓缓下滑,光影自主楼方向朝后点滴褪去,刘青平的半个身子,已经隐没在了光影当中。

刘青平抿唇道,“你的意思,是我有对不住你。”

卫笙笑笑不语。

刘青平拧眉,自知卫笙这话多少有些道理,她从始至终确实没有对不住自己,而自己登岛的架势咄咄逼人,那不也是因为她隐瞒了这样重要的事情。

“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刘青平沉默半晌开口说道。

卫笙侧目望了他一眼,随即垂眸道,“给我一个交代,也当给牛纲和当年的兄弟一个交代。”

刘青平先是一愣,而后忽地笑了,他摇首道,“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是个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想要驱使国家来为你报仇,这个我恐怕做不到。”

岛上夜灯成片亮起,院子里的两根街灯再次将二人圈在了光线之内,卫笙转身面向刘青平,“知道这座岛是怎么来的吗?”

刘青平不明所以,静静地望着卫笙,“是你们买下的?”

卫笙笑道,“我是们买下的。在过去三年里,我身陷残疾,整日整夜躺在病床上,后来想为自己找点事做,开始规划这座蓝图,再后来一整年的康复训练都是在这座岛上进行,老天佑我,身体康复了,黄先生也去世了。”

刘青平眸光闪烁,她言语轻松,但不难想到过去那些年月是如何的难以度过。

卫笙语气清淡地继续道,“在那以后,我被迫掌家,面临内外八堂几大势力,内八堂以梁先生为首私欲熏心,当然不会服气黄先生的这个决定,他权大势大,给我下绊子轻而易举,老天还是佑我,几番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