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间,卫笙就伸手递给了对方,然后顺着对方的力道缓缓起身,两人就在这柔和光影下相对而立。

他一手攥住她的手掌,动作异常的轻柔,另一只手则揽住了她的腰身,涟漪光影中,两人就在悠扬的乐声下翩然起舞,卫笙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手掌间传来的微微凉意。

这个梦太真实了。

却也太梦幻了。

月色静谧,旋转间隐隐窥得窗外雪花飞舞,悠扬的音乐沁人的光线,一切都是那样的怡人,浸透心脾的怡人,仿佛叫人不自觉地沉入其中逐渐沦陷。

除了梦境中与自己起舞时没穿衣服的崔贤以外。

卫笙虽然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隐隐地能够看见他的下颚和鼻梁,不过就算不用去看,她也知道这人就是崔贤。

做了这样的梦,难不成潜意识所需……

这个想法叫人浑身一燥。

而梦境仿佛配合着她的心境般,在下一个旋转罢了,男人自后轻盈地揽住了她的腰身,就算是动作极为轻柔,却也能叫她感受到那手臂的力量,心跳不禁跟着加速。

踩了油门般控制不住地加速。

他手中一动,那根围在她腰带上的白色缎带就倏然一松,肩头的真丝睡裙也就向下微滑,褪直腰间,他自后伸出两臂将她环在怀里,唇就印在了那莹白的肩头上。

那环在身前的手,也开始难以控制般向上游弋,轻缓地将她身前握于掌中,即便头昏脑涨间身子没什么触感,却使得她闭目间口中不自禁地唤了出声,更是身子后靠,将浑身力道送到了他的怀里。

她回首靠在他肩头,他轻吻着她的唇。

从浅尝到深陷,令那灯光都愈发暗色下来。

直到她衣衫半遮地躺倒在那床上,雪白的睡袍半遮半掩,满头乌发飘零纷乱,正与那肤色相映成辉。

一切都完美无瑕。

甚至连他身上特有那干净的皂角味儿都透着无限的清新,一如当年,一如现在。

连他用他那羞人的东西挑拨着她的最后一根神经,都仿佛身临其境般地真实,甚至连她羞涩收腿,他出手制止这样地环节都无比真实。卫笙脑中浑浑噩噩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睡醒依旧记得这个梦……

想到这,脸上就是一热。

却没有想到睡梦中怕是很难闪过这样的念头。

直到他俯身带着笑音问道,“舞跳得还满意吗?”

一贯而穿。

她死命地攥住床单。

久未经历地异样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她双颊绯红呻出声来,促使那人再也收势不住般。

仿佛是一场夹杂着无限温柔的狂风暴雨。

窗外雪花飘零。

——

再睁眼时,卫笙感到睫毛确实被黏住了,厚厚的眼屎,头如灌了铅般又沉又重,脑海里仿佛还沉浸在那个真实而又虚幻的梦中,带得身子骨一阵发酥。

缓了好半天,她才皱着脸从床上撑起,伸手拿起床头一杯清水,咕噜噜地尽数灌入腹中,人好像也活过来了点。

这才想起昨天在袁春波的接风宴上怕是喝多了,可能还因睡的太久头脑昏胀。

望向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她转身颇带着几分艰难地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杯底触碰到台面儿时发出铛地一声脆响,也使她猛地一愣。

这才揉开了睡眼,打量起房间中的事物。

没什么变化,除了床铺有些过于凌乱,紧接着那令人感到真实地一幕幕才无比清晰地再次浮现脑海,卫笙张了张嘴,通红着脸朝着身畔看去,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铺时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她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接了杯水,放在自己的床头。

这辈子第一次,卫笙连自己是不是做梦都有些分不清了。

她挪动身体准备下床时,只感到身体似乎是有些不适,却也分不出是不是醉酒过后的疲乏,而且衣服都是穿戴着的。

之所以卫笙难以确定,是因为她实打实地记得自己锁门那幕,何况父母都在外面,恐怕确实是做了一场风月大梦。

直到她来到门前,伸手轻轻一扣,无需开锁即打开了房间大门时,卫笙才又是一惊,紧接着她就看到了穿着睡袍、脖子上正披着雪白毛巾的崔贤正从客厅穿梭而过,嘴里还叼着一根黑杆牙刷。

卫笙张了张嘴。

“醒了?”他握着牙刷继续刷牙,却是站定了步子驻足看她。

“我们……”卫笙羞耻地开口。

崔贤好整以暇地扬了扬眉梢,“以前没见你这么主动,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做我的舞伴……”说着这话,他赞赏地望了卫笙一眼,然后带着笑音转头走向洗手间,含糊道,“叔叔阿姨说等你睡醒了,让我带你过去。”

卫笙缓缓伸手扣住唇瓣,脑海里满是两道身影不着寸缕在房间中起舞地画面,她眸光闪动间——

选择了沉默。

——

“你爸妈好像是去你爷爷家商量结婚的事,隐约听见是有关婚车的,他们叮嘱我等你睡醒以后带你过去。”

“我在叔叔翻鞋柜抽屉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几把钥匙,就顺手用你房门试了试,没想到正好是你房间的。”

“我怎么就成色狼了……只是不习惯用别人家的浴室,到你房间里借用一下,是你自己扑上来的。”

“别这么小心眼,记住我跟你翻云覆雨怎么就没记住我帮你倒了杯水,是担心你睡醒口渴。”

“哦,我洗澡的时候喜欢听歌,对了,我还顺便帮你洗了个澡。”

“原来你根本就没清醒,我还以为你是兴奋的昏过去了。”

以上都是崔贤的原话。

卫笙险些没气得昏过去了,此时心境说是羞愤欲死也不为过。

此时两人来到卫国庆家门前,因为婚期将至,近日来两家筹备婚礼忙的不亦乐乎,无论对于卫解放还是杨立春来说,这都是难得的喜庆事,逢上了也就图个热闹,何况本就是热心人。

因为现在卫祖荫还和老父亲住在一起,也就是最早的制钢集团家属大院,卫笙刚入朝南那会儿跟父母也是在这个大院租的房子。

开门的是卫祖荫,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笑吟吟地将卫笙和崔贤让进了屋子里,却见屋子里此刻坐满了人。

……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