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列车队,明显比早前来的车队更为壮观,足足十几辆清一色漆黑奔驰,前方打头车辆则是漆黑深沉的劳斯莱斯,方块车头衬托出严谨与尊贵地气息。
奔驰车中井然有序地走下少说三十几名黑衣男人,卫笙在比赛开始前从总部调来百余名精英看护,如今都分散在鹏城中华公园、宁大海麾下和孔占东手中,宁大海的人主要负责保护卫笙和卫笙家人的安全。
当孔占东一身西装从前方劳斯莱斯中缓步踏出,空气都仿佛出现些许的凝固,起码对于阮枝琪来说,鼻尖的空气粘稠极了,甚至连吸入都显得比往日难上几分。
完美的九头身、英俊的外貌、与生俱来的雄厚气场、配上那典雅尊贵的气质,对于阮枝琪来说,他就好像光明之神、阿波罗的化身,或许较之阿波罗,这个男人更多出几分黑暗的属性,却是那样的引人瞩目。
她这一生本没有接触这样男人的机会,甚至以为这样的男人只会出现在古希腊的神话故事中,但他给了她这个机会,却又转瞬将她拒之门外。
她就呆呆地望着孔占东,迎着阳光,更显这个男人熠熠生辉。
然而此刻,在孔占东走出车中双脚踏在地面,那辆劳斯莱斯的后座中,竟是又走出一名男人,这名男子留着一头长发,随意束在脑后,穿戴宝红色的西装搭配内里白色立领衬衫,那红,衬得面容无尽妖娆,他下车的姿势轻盈优雅——仿佛是在跳舞般的优雅。
吸人眼球的是,这男人手里还端着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那是专属威士忌的四方杯,杯中五分之二的浅褐色酒水在阳光下打着旋、泛着光。
这个就端着酒杯从车中走下来的男人,却是一瞬间成为了场中的焦点。
他单手揣进裤兜,另手托着杯底,身姿笔挺地站在原地,转着举在胸前酒杯环顾四周,眸如鹰隼,只站在那不需说话,周身则泛出一股阴森冷冽的威严气息。
紧接着,他仰头喝了一口杯中酒水,辛辣入喉令他闭目之余肩膀一耸,似是克制住一个激灵,同时开口道,“就是她?”
孔占东回应说,“就是她。”
旁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阮枝琪正对上孔占东平静毫无波澜的眸子,自知他们说的是自己。
许是人的第六感,下意识地,阮枝琪就打了个哆嗦,脚步朝后轻移半分。
却见那名穿着宝红色西装的男子身姿优雅地绕过车头,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待到近前,他微微俯身,将那揣在兜里的手蓦地抽出,捏在她的下巴上,将那脸蛋挑起,似是在仔细打量。
阮枝琪僵硬了一下,却是没敢挣扎,就呆呆地望着面前男人,心中下意识冒出一个想法,好漂亮的男人。
“的确是个美人痞子,要是没出这事,或许我还有福消受,可惜……”他面容贴近,食指顺着她颧骨下滑,轻笑道,“我不喜欢爱撒谎的小美人儿。”
阮枝琪面容一滞。
话音落地,他那停留在她面颊上的手猛地下滑,攥住她的衣领将人提近自己,转身就朝警局大厅中走出。
阮枝琪没有想到前一秒还优雅潇洒的漂亮的男人,下一秒就做出这样粗鲁的举动,她被人拽着强迫朝前踉跄而去,面容急怒说,“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阮母苏佩这时也已经从大厅内冲了出来,见状发了疯地扑上去,一手绕过女儿后颈,一手使劲拉车男人那攥在她前衣襟上的手,尖声说,“你给我放开!我让你放开!”
女人终究是女人,死命也没阻住对方分毫,阮枝琪被男人拽进了大厅当中。
大厅里的卫笙刚刚得知,原来知苏景州在来前已经给孔占东打了电话,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向孔占东禀明,毕竟已经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然而她没想到,当先进门的不是孔占东,而是林啸。
穿着宝红色西装又端着四方杯的男人正是林啸,他拽着阮枝琪的衣襟将人提进屋中,那方阮振华已是怒极,大步上前,“你是孔占东?”
“我是孔占东。”林啸身后,孔占东缓缓踏入室内。
而令赵鸿飞没敢妄动的是,对方的人此时已经将自己外面的几个兄弟全部控制住,态度相当强势。
“你是来道歉的?这就是你的态度?”此刻林啸松手,阮母一把拉过女儿护进怀中,转头面向孔占东尖声质问。
孔占东微抬下颚,眉头微拧,冷道,“道歉?”
其实在三十分钟以前,孔占东接到苏景州的电话以后便往警局赶来,路上忽然想到苏景州口中那个不懂事的姑娘,对于这个女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的确是个麻烦。
然后他就想到了卫笙口中对待女人无比风流的林啸。
他将电话拨通,林啸笑得轻松,答应这事交给他来处理。孔占东便驱车去接应林啸,见到的就是这个一身骚气端着酒杯从酒店踏出的男人,也正是因为中途去接了林啸,才在这个时间将将赶到。
此时孔占东眸光深沉而轻蔑地望向阮枝琪,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衔在嘴上点燃,“听闻阮小姐在外宣称跟孔某人发生过关系,不巧的是我孔占东对待女人向来挑剔得紧,阮小姐好意,在下恐怕无福消受。”
此言一出,无论是阮振华还是苏佩都是面色铁青,继而转化为震怒,当着这些外人的面他们并不好将女儿的清白挂在嘴上,这孔占东打从出现观察的确西装笔挺相貌堂堂,这点上苏景州并无夸大,但说出的话未免太狂了!也太不近人情了!
阮枝琪一张脸顿时涨红起来,又羞又怒眼圈通红,这会儿直要羞愤欲死,她哪里想到这话会传到孔占东的耳朵里,而且又是这样一个当面对质的情况,这样多的人,要她情何以堪。
苏佩怒说,“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女儿要用清白去毁你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