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战队大步前往女生寝室楼下,此刻学校里已经入夜,寝室楼下并无路灯,但是月光盈盈,加上寝室楼中散发出来的微弱灯光足以让外面显得明亮,并不需要所谓路灯。
有些男生背靠在花坛栏杆似乎是在等待女友,有些女生三五成群围绕在旁闲聊,也有那些打了饭回寝的,亦有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起出门的。
闻堰说,“女生表现得再如何强大,哪怕她是一名赛车手,驰骋在生死间!但内心的柔软亘古不变,她们喜欢浪漫,一场浪漫的求爱对于任何女生都具有极强烈的杀伤力,她嘴上就算不说,心里也会感到窃喜,你再记住一条亘古不变的法则,那就是女生的虚荣心。”
“女生的虚荣心之强可以缔造万物,也可以毁天灭地!作为男人,永远要学会透过现象观察本质!如果你觉得女生找个有钱的男人才叫有虚荣心那就错了,无论她们努力学习,还是努力工作,哪怕是参与进无视生死的赛车职业当中!目的是什么?功成名就,金钱、名利、地位,这些无一不代表着另类虚荣心的满足,这是人类奋斗的本源,也可以说男女都一样。”
闻堰话毕,将袋子尽数塞进邵秉然的手中,他的话语无疑令邵秉然豁然开朗,心中充斥着无限的底气,仿佛有人坚定地告诉他,你的做法是正确的,不要被结果的表象所蒙蔽,事实上你已经撬开了对方的心扉,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闻堰拉开荣小山撤开几步距离,汇集于几名靠在栏杆旁的男生身旁,“心意靠自己,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邵秉然接过袋子后呆呆地望着他,俊美面容上划过一抹笃定之色。
伴随而来的荣小山却神色大变,“你之前让我给葛校花打电话约饭,目的是打探行踪?你们打算干什么!你们让我怎么再面对崔贤?”
闻堰低声劝慰道,“反正他也追不来,做兄弟的帮帮他又何妨,就当帮他了个心结,我最多是个从犯,你连从犯都算不上,邵秉然下午约过卫笙了,你充其量就是蒙在鼓里做个再次确认的工作。”
“你小子怎么那么坏呢?老毛病又犯了是吧?一天不搅合你都闹心!”荣小山哭丧着脸。
——
卫笙在接到邵秉然的电话时,正在寝室里睡觉,睁眼望着窗外天色漆黑,自己竟然一觉睡到晚上了。
电话里,邵秉然的意思是让她到寝室窗口往楼下看时,心里就不禁一凛,想到多年前也是这样一通电话,难道他是要故技重施?
自己在学校已经够出名了,带来的无疑是并不令人欣喜的,他这做法岂不是要将自己陷入更加戏剧化的境地。
“邵秉然你别胡来,你听我说!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坐在一起好好商量的,鱼死网破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卫笙跳下床后快步冲到窗边,望见楼下心中凛然,同时心中打定主意这次不会再傻到冲到楼下供人围观。
葛井秋、阮枝琪和田圈圈在听见卫笙对着电话里说的话后,再见她走到窗边,女生可怕的直觉令她们知道今晚大概要出现何种情况,当下齐齐冲向了窗口。
“浪漫啊!”葛井秋说。
“学校里又要多出一个痴情种了。”田圈圈摇头。
“笙字是不是拼错了?”阮枝琪疑惑。
楼下邵秉然本欲摆出卫笙二字,再用心形蜡烛将字体圈起。但将蜡烛摆放妥当时才发现似乎少了几个,而心形是根据直径距离正好的,又不能挪用,加上此刻已经不少的人进行围观,他骑虎难下,只得将卫笙的笙摆出一个生活的‘生’,如此蜡烛正够。
待会烛光亮起,想来也没人注意这个字的对错。
所以此刻,只见楼下硕大的两个字:卫生。
字头都已经被点亮,莹莹烛火在月色下闪着动人的光泽,随着夏日暖风轻轻地摇曳,两个字被心形烛火圈起,只见心形当中卫生二字尤为动人,更动人的是,邵秉然一袭阿玛尼白衣白裤,俊美面容仍旧十分迷人,嘴角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他的手里,拿着一只大喇叭。
而他此刻,亦是抬起头,扬着笑容与四楼的卫笙对视,两人目光在夜色烛光中刹那交汇,邵秉然知道,这是自己一生至今做过最疯狂的事,甚至比当年生日送花更为疯狂。
他想起了卫笙那首漂亮男孩,他想起了那年绿岛环球跟卫笙畅谈进步之路,他想起了自己得知她死讯时的灰心伤痛,他更想起了自己见到她活着归来后的震惊欣喜。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期望得到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一直期望得到却要劝说自己无关紧要的,那就是她——卫笙。
邵秉然缓缓将喇叭举起至身前,他即将诉说出自己的满腹衷肠,多年来萦绕在心间的话语,他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令她立即投进自己的怀抱,但如闻堰所说,男未婚女未嫁,自己为何不趁着青春年少,做一回疯狂的事,刻在她的心里,而她本就是那样一个疯狂的人儿。
他更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后悔做这样疯狂的事情,说不定,就撬开她心间的一角了呢,说不定,就奠定下真正的将来了呢?
谁人年少,不轻狂!
邵秉然拨动喇叭,将其聚在唇畔。
周遭众人无不兴致正浓,每一间的寝室窗台都探出几颗脑袋。
喇叭里传出一道并不算标准的普通话:“回收!冰箱、彩电、洗衣机、煤气罐……”
声音飘荡在空中,邵秉然猛地一呆。
轰!
周遭在陷入片刻沉寂后,忽然爆发出一阵足以震动鹏大天空的哄然大笑!
“哎呦不行了!这SB!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
喇叭中音色一变,“磨剪子嘞诶~戗~菜~刀~”
带有浓郁山音地调调自喇叭中悠扬传出,唱响在女生寝室楼下,回荡在在鹏城大学校园那静谧地天空,久久未能散去。
邵秉然呆若木鸡地举着喇叭,身形僵直再也未动分毫,就这样呆呆地望着那四楼窗前的人,耳畔回荡着围观者毫不避讳地哄笑声,他眼角蓦地一酸,两行清泪顺着面容滑落。
而窗前,卫笙呆立,面上亦不禁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