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相比崔贤并非刻意、只是不该说的没有说,卫笙自己的不说则更多了一份刻意的隐瞒。而事实上,她只是觉得并没有说起必要,或许还有那么一点不愿和不知道从哪说起。

她觉得这不关乎到两个人接下来的相处,甚至不该关乎她今后的生活。

还有那些许的不愿提及。

这也是一个不事到临头顺其自然无须说起的话题,不过这会儿卫笙觉得‘逼问’出这样一个秘密理应有所回报,话都说到这了,再等到下一个‘顺其自然’自己也有点忒不是东西了。

他瞳孔紧缩,在片刻地沉默过后,缓缓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黄、锦、梓。”

卫笙眸光雾朦地点了点头,“是黄老先生用已逝养子的名字为我做的掩护,崔贤,我……”

“我知道了。”他目光柔和地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简单而轻缓地回应似是在安抚她无需多想。

卫笙望着他抿唇微笑,只听他低声说,“虽然我很希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我们已经僵持在这个姿势五分钟了,卫笙……待会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听见这般带着几分无奈又安抚的话语,她的脸腾地就红了,抓着床单的手也有些不知该往哪放好。

“你喝酒以后是不是犯话痨的毛病?”他又不禁问了句。

“你才话痨。”她啐了一口,忸怩道,“能、能不能换一换,这样太太尴尬了。”

“别说话了。”他振夫纲了,吻向那絮絮叨叨的嘴,揶揄般低声问,“情绪酝酿好了吗?”

卫笙还不待反应,他就已经直起身体一手将她的右胳膊扳倒身后,扶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利剑缓缓入鞘。

她闷哼一声,脚趾猛地蜷缩,搁在他腰上的手,也不禁朝下猛地打滑,同时身体向后紧绷,背部肩胛骨在月光倾斜下,紧缩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这不禁令他倒吸一口冷气,在巨大的阻力下送上些力道。

……

待那剑彻底入了鞘,他长吸口气,亦是不敢妄动,低俯身子间,额头已经因为紧绷和克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似是见她实在痛苦难当,缩着脑袋一动不动。

便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低声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

“挺疼的。”她皱着脸侧头望向他,满眼雾气地道,“你能不能一直,慢慢来。”

他望着她愣了愣,古怪笑着在她脸蛋上亲了亲,“你如果一直是这个表情,我可保证不了。”

说罢这话,已经将人缓缓搂在怀里,慢慢地开始了动作。

直到她嗓间的闷哼渐渐开始打颤,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低头于她后肩轻轻一吻。

他直起身体同时将人带起,双手将她整个人环在怀中,脸紧紧埋在她的脖颈,嗓音因压抑着紧绷带着开始沙哑,“我在……”

她紧紧靠在他的怀中,双手抓着他的手背,周身再无力道间,感受着来自于他的力道。

月光下的漆黑房间,隐隐只能看见两道浓情交织在一处的身影。

……

夜幕下的小院子里,卫笙终于穿上了今天为她掉碎节操的真丝睡裙,盘膝坐在他的腿上,仍旧背靠着他,忍凭那电吹风在她湿漉漉的发间嗡嗡吹动。

他拿着吹风,一如年少,用手细致地在她长发间拨弄吹干。

直到楼上响起窗户滑动声,而后有人大喊,“大晚上能不能回屋吹!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这才拇指一按关闭了吹风,罔若未闻般用手在她的发丝间摸了摸,“好了。”

卫笙嗯了一声,仍旧盘膝坐着,整个人朝后靠去窝在他怀里,他亦用鼻尖刮擦着她的脸蛋,“好点了吗?”

三年间的思念仿佛在那会儿才彻彻底底的纷涌而出,哪怕遵循身体的本能,后来也再克制不住,下手着实有有些不轻,他此刻闭目刮擦着她的脸颊,唇角就渐渐溢出笑容。

卫笙睁眼望着天空皎洁的弯月,微笑着出声,“嗯。”

说罢,她伸手拉住他的手,五指紧扣在一起道,“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他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侧颜,“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她眸光疑惑地侧目盯着他,都说滋味妙不可言,最后也就是淌了一身的汗水,初尝禁果实在没有感受到其中有什么妙趣可言。

他张了张嘴,最终将脸埋在她脖颈里,“反正有意思。”

卫笙吃惊地道,“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他就闷笑出声,继续着这个姿势,“没有。”

“那你说说有什么意思?”卫笙不禁在森森夜幕下开始逗弄道。

他亮出些缝隙抬目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吟吟地盯着自己,就闭目感叹道,“妙不可言。”

“怎么个妙不可言?”卫笙红着脸倒是真有些好奇了。

他抬头凑近她,眸光炯炯地在她身上游走,“就是想一直……一直……一直……”

“行了。”卫笙脸一红出口打断,侧身环住他的脖颈躺下头道,“说正事。”

“嗯。”他低头含住那絮叨的小嘴纠正。

卫笙侧头仰望着他,抿唇微笑,“当年黄先生走的时候,说要传位给我,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将来要我嫁给孔占东,我答应了。”

他闻言动作微顿,眸光轻闪。

“当时我们说好是权宜之计。”卫笙拉着他的手指轻轻抻拽着,面色平静道,“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如果年末的世界洪门总会,我能够取得一席之地,并且孔占东仍旧愿意为我效力,我就接手。”

“不行。”他手指挣脱,反握住她的手掌猛然缩紧,“太危险了。”

卫笙闻言,用额头抵着他的下颚,目光看向远方星空,脸上缓缓露出一丝微笑,在过去的三年,她何尝不是每时每刻置身于危险当中。

她笑着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负手朝屋内走去,淡淡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太危险了,以防将来有一天出现问题,我也好保你安身立命。”

说罢话后,便是步伐稳健中带着怪异地迈步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