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啸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太过狂浪,早知道就应该搜了那丫头的身。

她还真的敢!

下一刻,坐在林啸身侧的藤本上信已经一把抱住林啸胳膊,“林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啸双眼适应黑暗,面色阴沉地盯着那赌场大厅已经碎裂的窗户,北风自夜幕下毫无阻拦地灌入室内,而那窗户下方,只见窗沿处卡了一条锁钩,一条长绳随风晃荡。

此刻赌场大门开启,走廊内消防应急灯幽绿色的光线射入室内,赌客杂乱间被工作人员疏通撤离,带到外方走廊之上。

林啸捂着左肩走向破碎玻璃,身旁下属已经打开手电为其照明,而林啸则一把抢过手电,兀自行到窗边朝下照了照,转身,却将那手电照在身后不远处藤本上信的脸上。

藤本上信显然被这手电光束晃得很不悦,沉声道,“林先生?”

林啸却是缓缓从怀里掏出枪支,因为手电筒光束打在藤本上信的面上,而林啸又背光,是以藤本上信眼下看不清林啸动作,嘴里又沉声道了句,“林先生?”

砰!

手枪即便装了消音装置,低沉地破膛声依旧清晰可闻,下一刻,藤本上信眉间赫然已是一枚血洞,鲜血涓涓外涌!

紧接着,随藤本上信过来的三名属下也是尽数倒在地面,林啸身后一众属下面无表情地收起枪支。

此时赌场内,客人早已在大门开启后便一窝蜂地涌了出去,整间黑漆漆地赌场内部只余下林啸众人。

事实上,还有一人,就是在卫笙警告过后,于灯光黑暗间急忙闪身到赌桌旁边巨大罗马柱后方的廖白,他亲眼看着卫笙被人抱起后几个闪身间就从窗口跳了下去,这一幕将他吓得呆在原地,没有来得及在大门开启时跟着人群跑出去。

刚刚林啸手下在这赌场内已经巡视一圈,唯一没有查看的,就是刚刚的事发点,这张赌桌附近。

是以他见到了接下来的一幕,眼下更是吓得捂住嘴唇蹲在原地不敢动弹。

紧接着,就见林啸从窗沿下缓缓抬步,竟然就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林啸的杀人不眨眼他看在眼里,就在廖白吓得心脏紧缩的档口,却见林啸将步子停在了刚刚的赌桌旁边,紧接着,就见他拿起卫笙那一副牌,用手电晃在牌面上看了看,那张已经失血过多在手电灯光下惨白惨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残忍至极地笑容。

紧接着,楼下忽然爆发出一声巨大震响,紧接着,林啸身后属下的对讲机中传来声音,“一楼西餐厅厨房爆炸了!”

林啸眸光一凛,顺手将那几张浸血的扑克揣入怀中,不顾肩膀上涓涓流淌地鲜血,迈步就朝门外走去,他身后一众属下已是呼啦啦地尽数跟上。

远远地,廖白就听见林啸吩咐的声音,“去,通知藤本上信的人,藤本先生被正党的人趁乱射杀,我也中枪受伤了。”

待林啸的人走远以后,这间赌场大厅暂时空荡荡地没人理会。

廖白哆嗦着唇瓣从罗马柱下方踏出,已经木然地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卫笙那副牌上到底是多少点?想到这,他赶忙晃了晃脑袋,而后一溜烟朝外跑去。

……

卫笙此刻带人突围到了杂物间,杂物间大门没锁,几人径直进入敲碎窗户,查看楼下情况,却见扬帆已经放倒楼下守卫,而下方宁大海亦是已经带人抵达楼下。

略微沉吟,卫笙轻敲耳骨,“我在十三层,扬帆抬头九点钟方向,宁大海先带邵秉然撤离,其他人接应我。”

耳机内立时传来扬帆的答应声,而宁大海则已经趁乱带着邵秉然朝车库走去,眼下车库方向已经比较混乱,林啸的人虽有意安排客人集中起来方便查探敌情,但是这群高官富商又哪里能够听从安排,早已不由分说朝着车库涌去。

而卫笙此刻站在十三楼方向,眺望远方,已经看见警灯闪烁。

唇角挂笑,卫笙即转头朝着身旁大汉点了点头,那人将勾锁卡稳后,背着卫笙即攀上了窗台,眼下卫笙只有一条胳膊能攀住大汉脖颈,更加考验臂力,若不是以往坚持锻炼,这会恐怕就要掉了链子,可即便如此,折腾至今,左肩依旧隐隐传来一阵疼痛。

“在这!”就在这时,门口处突然响起一声大吼,紧接着便撞入一人,那人举枪要射,却没有卫笙身旁汉子手快,子弹脱膛已然在对方眉心钉下一枚血窟。

但紧接着,外方已经传来一阵沉闷地脚步声。

因为这走廊内有厚实的地毯,如果单枪匹马行至近前根本听不到声响,可若是一群人浩浩荡荡,正如眼下,脚步声即清晰可闻。

“糟了!”

“快走!”一名大汉反手将储物间大门从内关上落锁。

紧接着,卫笙即再次感到强烈地失重感,那名大汉快速下坠间,另外两人已经将锁钩挂好,不再停顿径直向下攀爬,刚走两层,卫笙即让身前大汉再次踹开一层储物间玻璃,几人落脚闪身进屋,三名大汉相继抖手,使得锁钩脱离楼上窗台。

与此同时,楼上13层储物间已经被人破门而入,高嵩带人冲进屋来,就见那窗台上挂着的锁钩已经脱离,等他们冲到窗台旁,却见楼壁上没了几人踪影。

“他们进大楼了!走!”高嵩迅速带人奔向应急通道朝楼下冲去。

同一时间,大汉已经再次将锁钩拴在窗沿缝隙,如此,几人再次从外攀爬下行,就算是正好与林啸的人马错开了时间。

扬帆安排在胡同里的面包车,几乎是与警车、消防车一齐冲进酒店大院,卫笙等人钻入车后,就顺着那群名流车队不顾阻拦地行驶出去。

眼下此种情况,根本不需要卫笙等人费心,警车以及林啸安排守在大院门前的门卫就是想拦,也拦不住这海啸般狂躁地人马。

白色面包车就随着这群名流轿车一起驶离凯勒酒店,汇入了主干道不算庞大地车流队伍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