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三口在校门前驻足观望了一会,就拎着行李箱走进学校正对面一家新建的西斯顿豪华酒店询问住宿价格。
接着,卫笙就随着父母亲走出酒店,转身踏进了隔壁的一家S海老式小旅馆。
在进入那间豪华酒店时,卫笙就能够明显感觉到开学季的氛围,酒店长廊以及踏出电梯的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家长,还有几个孩子三五成群地自酒店内准备外出,商量着去哪玩耍,大多都是外地口音,但见穿着讲究,一看就是家世不错。
但走进隔壁的小旅馆后,气氛则明显感觉冷清了不少,想也知道,眼下又有几个如卫家这般,掏得出一年七八万的学费供孩子上学,却又住不起好的酒店。
进入房间,卫解放就对卫笙道,“听说学校里有不少外教专门给你们上课,把握机会,好好把外语水平搞上去!”显然,知道女儿即将进入绿岛后,卫解放也对这所学校做了些功课。
杨立春就笑骂道,“孩子英语成绩不是挺好的嘛,差两分就满分,还是例行扣的卷面分!你还不如嘱咐闺女把物理化学好好学学,我看她就这一块扣的分多。”
卫解放斜了妻子一眼,“你懂什么,现在都说外语在未来至关重要,你在朝南学外语,跟外教教的一样吗?以前学的好不代表换了环境一样学的好,懂不懂啥叫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在如今这个时代,外教这个词汇算是既新鲜,又有档次。
例如朝南市现如今唯一的一家外语补习基地,就是聘请的外教。上一世卫笙为了等杨佳佳补习后一起出去玩,曾在补习基地的大厅里等待过,那会见到进出门的老师都是外国人,对她幼小的心灵就产生过一种道不明的冲击,具体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很高档,很牛。
而眼下,历经后世,外教一词于卫笙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何况她在后来那些年一直生活在国外,奔波于各国比赛,眼下听到这个词就没了前世的那种新鲜向往。
夫妻俩斗嘴期间,卫笙则笑吟吟地拿了一些洗漱用具回到自己隔壁的房间。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际鱼肚翻白,微弱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打进屋内,卫笙已经收拾妥当整装待发。
她知道,今天报名后就是正式入学了,学校正式上课是九月一号,之所以要求学生提前半月入学,听说是因为开学前要进行军训。对此卫笙倒是没有任何压力,近一年的体能锻炼,加上这个假期更在基础体能上额外学习了技巧训练,在身体素质方面她必然是优于其他同龄人的。
毕竟没几个人会有她这般每每健身时必须累到虚脱才肯罢休的韧劲。
所以军训对她来说显然算不上难以承受的苦头,但对于那些自幼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可就难说了。
结果没想到出师不利,待敲开父母房门,卫笙得知母亲杨立春昨夜发烧了,眼下虽然已经缓过来,但需要留在宾馆休息。
在进门确定母亲无事并且睡着以后,卫笙则与父亲提着整整两只行李箱踏出旅馆,准备前往马路正对面的绿岛环球国际学校。
之所以是两只箱子,则是因为办理入学后,卫笙就要住校,箱子里大多是杨立春收拾出来的生活用品,要按照卫笙原本的意思则是只带几件衣服就够用,怎奈儿行千里母担忧,最终杨立春生生给卫笙收拾出两只老式大皮箱的生活用具,并且不由分说地拎上了火车。
……
这一天,对于所有即将入学的绿岛新生来说都是令人兴奋的,包括此刻站在西斯顿酒店门前等待朋友的郁星美,她期待着自己幻想中的高中生活、惬意的校园环境、以及一场浪漫的邂逅。
女生的幻想总是多姿多彩的,但在这些幻想里大多离不开一个完美的男生。
即便她初中时就已经获得S海市奥林匹克数学三甲、以及S海市初中生形象大使等称号。
她深吸口气,张开双臂仰望天际,期待着新学年的到来,新生活的开始。
然后,她就看见了隔壁小旅馆里出来的卫笙,以及卫笙的父亲卫解放。
两人手里拎着的,是老旧的密码皮箱。在她的印象里,这应该是八十年代间母亲远行时用的,因为她们家这种款式的箱子已经被尘封在了衣柜顶上,装着些没了用处却又颇有纪念意义舍不得扔的旧物,保姆阿姨每次都要踩着凳子上去擦拭,母亲则会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她轻着点,因为每每看见这箱子,她都能怀念起当年走出县城外出拼搏的难忘记忆。
此刻见竟然有人会拎着这种箱子出门,郁星美脸上就挤出一个自己都无法辨识地笑容,好像是不解,好奇,还有着些不屑。
紧接着,她就望见这父女俩在马路边的包子摊前驻足,包子摊是一位老大爷推着个推车,推车上放了一摞大蒸笼,旁边没有桌椅板凳。
天色渐明,阳光透过云层打下一束光柱,那男人接过包子后仿佛被烫了一下,隔着塑料袋在左右手来回倒腾了几下才递给女儿。
然后那对俩父女相视一笑,就站在街边吃了起来。
这一幕又说不出的温馨惬意,郁星美侧了侧头,一双好看的眸子就定定地望在这对父女身上,脸上呈现了淡淡地笑容。
入学程序非常简单,学生拿着录取通知书到大礼堂学生会临时搭建的办公地点排队登记,然后即是领取宿舍钥匙。
卫笙的寝室是在A区2栋201室,依旧是砖红色的宿舍,崭新的装修尤为惹眼。
每栋宿舍楼均为六层,卫笙的寝室是在这栋楼的第二层,不愧是名流学府,简单干净的四人间甚至带有独立的简易卫生间,干净的漆白色床铺是在上层,下层则是学习桌。
宿舍里配有窄窄的阳台,上方则是晾衣架,每个床铺一侧都是一人高的铁皮柜,空气中泛着清晰且陌生的味道,使得卫笙踏进门后不由得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