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84598她和蓝时在一起,最高兴的无疑唐文锦了。
她一个大肚婆兴高采烈,好像她才是当事人。秦谂怕了她,对池森说:“池总你都不管管她吗。”
池森笑了下:“你陪陪她,我去书房办公。”
唐文锦撇撇嘴,拉着秦谂神气地去她的地盘。池森在后头摇头苦笑,大概也只有她敢在他面前放肆。
关起门,唐文锦问:“你们真在一起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想起他的话,听着很勉强,但她知道他能做到那份上够为难他了。她不知道他曾经是什么性情的人,敢爱敢恨有担当吧。
“我知道他前妻怀孕了。谂谂,你可要想好,他们有孩子的牵绊,不可能彻底断了。其实我觉得江承更合适,他和你年纪相仿,认识的时间也够长。而且有我在,他不敢造次。”
秦谂有点谛笑皆非了,戳她额头说:“大小姐你还真不怕我吃醋。”
“真的。”
“文锦,你说的对,他和那位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但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敢迈出去的。你知道我不是勇敢的人,哪怕喜欢一个人,我宁愿远远地看着。你说如果他对前妻无情无义,那样一个人,我又敢去爱吗。”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放着江承不要,非要一个离婚的。”
唐文锦不知道内情才这样,而她也无意去解释个中曲折。
唐文锦捅捅她:“你后悔还来得及。”
“你刚才不是挺高兴的?”
唐文锦努努嘴,示意外面。
秦谂哭笑不得,也服了她:“真是。”倏尔又想起另一件事,江承要知道还不知道多难过呢。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杜沉又不能拿她怎样。
决定在一起后,蓝时问她北京的工作打算。秦谂想了想,毅然辞去北京的工作。
而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对江承提起她的‘变卦’,内心惶惶不安。好在这期间,江承没怎么联系她,她知道这是杜沉的功劳。
这天,她手头的画稿刚完,蓝时就回来了。
他一般回来都挺晚,今天回来这般早,秦谂不大习惯。她忙着去接过他手中的包,问:“还没做饭,饿了吧?我这就去。”
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关系公开化,他更难伺候了。比如嫌弃管家做的饭菜,没办法,秦谂亲自操刀。她不觉得自己的手艺有多好,勉强上及格线。他呢,眉也没皱一下。秦谂和朋友提起,朋友说男人的臭毛病,图新鲜感罢。
她也希望他图的是新鲜感,毕竟她对做饭无感。
他摇首:“不用,给我倒杯水喝。待会儿出去吃。”
“你不累吗。”
“有点。不过今晚特殊。”
“我……”
蓝时瞧了她一眼,轻笑:“不要说你今晚要赶稿件,我不会批。”
“都有谁呀。”
蓝时又瞧她,似笑非笑:“你怕什么。”
被他看破心思,秦谂心虚气短:“我怕什么呀,天塌了还有你顶着呢。”
蓝时低笑:“江承昨晚的航班,现在已经在他该在的地方了,真不知道你担心什么。”
“什么?”她很想表现镇定,奈何过于震惊。
“你这什么反应?”
秦谂心虚:“比较吃惊。”
“秦谂,我不希望我们以后的生活受过去的干扰,明白吗。”
秦谂暮然一怔。他什么意思?怀疑她和江承不清不楚?
他凭什么怀疑她,她都从没过问他的旧事。
知道她恼了,蓝时又轻轻一笑:“涨行市了,这也说不得。”
秦谂憋着一股邪气,恨恨瞪他:“我和他又没什么。”
“不说这个。时间不早了,快去换衣服。”
“非去不可?”她不大情愿。
“学会讨价还价了。放心吧,不会太晚,去露个脸。”
“几点?”虽没做好准备,但也不能不去。
“七点。”
这次是池家,秦谂还不知道池家和周至家有交情。周至调戏她,蓝时皱眉:“还没喝就醉了?”
周至皮笑肉不笑:“比不上蓝四少抱得美人归,总的容许我发发牢骚不是?”
蓝时低声对秦谂说:“我们去看看池老。”
池森爷爷非常和善,见过秦谂后点头说:“老四,眼光不错的。”
蓝时笑了:“总不能比以往差了去,不说家里不答应,我也不答应的。”
池爷爷乐了:“你小子忒不谦虚了。”
“我否认了爷爷又说该说我不诚实。
池爷爷大笑。
秦谂发现,蓝时似乎比池森更手池爷爷欢迎。秦谂怀疑,他们若为兄弟,蓝时肯定抢占所有风头。她不知道,即便不是兄弟,在圈内长辈眼中,除了感情外,能力都是备受推崇的。
唐文锦带秦谂去休息室,留下蓝时、池森作陪。
池森在一旁沏茶,蓝时陪坐。
池爷爷弄着他的水烟袋,笑眯眯地说:“老四,心眼也忒多了。”
蓝时笑道:“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爷爷您。”
在池爷爷跟前,蓝时诚实得令人发指。池森都要听不下去了,便听池爷爷接话:“如果你们想瞒着我,有的是法子。让我们知道了,无非有求于我们。”
“是,也不全是。”
池爷爷发话:“说吧,这次又遇着什么难事?”
“爷爷觉得秦谂如何?”
池爷爷捋着胡须,笑:“都算计我头上来了。”
池森也坐过来,卖乖讨好:“老四也不存好心思,爷爷用不着同他客气。”
池爷爷瞪他,池森耸耸肩,摸着鼻子讪笑:“我什么都没说。”
蓝时没说话,从容淡定地保持微笑。
池爷爷方才说:“你爷爷那头驴,我可不敢去碰。不过今天带来的姑娘,长得端正,人也文静。人家跟了你,你可不能亏待对方。”
“我……是自然不会。”
池爷爷听出弦外之音,呵了声虚虚指指他,摇头道:“老四啊老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蓝时奉承:“爷爷阅人无数,自然什么都瞒不了,也没想瞒。”
“呵……”池爷爷乐呵呵地:“人家姑娘不答应你,我是赞成的,想想你们几个,感情上没个定性,跟了你们容得了还能过日子,容不了那就是害人家。”
听了这话,池森不乐意,为自己辩解:“爷爷,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池爷爷不屑:“哼,要不是看在孙子的面子上,还真想一棒打死你这个混账。”
池森无奈丢了一个眼。
池爷爷又道:“老四,我还是那句话,不要亏待人家小姑娘。”
“这个自然的。”
唐文锦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秦谂。
“你看我干嘛。”
“知道他为什么带你来吗。”
他什么都没说,害她一顿紧张。
瞧见秦谂茫然状,唐文锦忽然间发现,她竟然比秦谂聪明了一次。她稀里糊涂的恐怕都不清楚蓝时带她来做什么吧。她不清楚,她唐文锦可没傻。人家蓝时都没说,她也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秦谂不是不懂,就是太懂了才惶惶不安。上次见蓝时他爷爷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害怕再来一次。倘若再演一回,她会不会再一次狼狈出逃?
她怕自己会让蓝时失望,更恐慌横在他们中间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自古以来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
身为半个女主人,唐文锦不可能时刻陪着她。
秦谂绕过二楼,去后花园透气。
周至和童可可在假山边上,也不知为什么吵得激烈。遇上周至,她能躲就躲,看着童可可激动,她真为童可可捏冷汗。
周至不会一怒之下动手打人吧。
她才这样想,就见童可可动手了。
起初周至还避让,童可可不依不饶,惹恼了公子爷。他掀开她,童可可被他退得之后退。秦谂害怕,想去叫人,周至早就看到了她,恶狠狠地嚷道:“秦谂你还不给我滚出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秦谂心想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而且她撇了童可可一眼,样子不大好。
秦谂走过去:“周少叫我什么事?”
“谁让你在那听的。”
秦谂无语,心想这是池家后花园,还只许他吵架不许她观望了?也许正如唐文锦说的,人一旦有了后台,脾气也跟着硬起了。
她走过去,冲他笑了笑:“周少应该设一块牌子,闲人误入,我想我就不会误闯了。”
周至心情极差,几次三番因为她吃过亏,此刻更忍无可忍。
他冷冷一笑:“脾气挺硬嘛。”
童可可拉着他说:“你冲她发什么火。”
周至气头上,手一扬,童可可被他推出去,摔地上。
那一刹,什么都顾不得了,扒开周至去扶童可可,见她痛得冷汗直流,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看周至还傻乎乎地,她大喊:“你妈的还呆着,还不赶紧打电话送医院。”
一边鼓励童可可:“你撑着点,不会有事的。他就在屋里,不会有事的。”
童可可整张脸白得不像话,豆大的汗沿着腮帮滚下来。
周至这才如梦初醒,忙着打电话。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听他破口大骂。
秦谂想这个时候,她一定很希望蓝时陪着自己吧?虽然有那么些不情愿,她还是拿出手机拨打蓝时的手机。
那边接起来,问她:“怎么了?”
声音温柔得她想哭,她不敢去想,过了今天他们的结局。
晃头甩去不该有的念头,告诉他:“童可可出事了,后花园。”
她疑惑地盯着手机,屏渐暗。
只一小会儿,蓝时和池森冲过来。
蓝时跑来,见到地上的童可可,已经顾不得秦谂,抱起童可可往外跑。池森狠狠瞪了周至一眼,吼道:“还不去开车。”
没有人过问秦谂好不好,童可可被带走了,她浑身虚脱跌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