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的手段轻歌领教后,对待小包子,妖后绝不会手下留情。

而且,冰翎天在青莲一族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姬月为青帝,小魔君是姬月儿子的事。

若妖后得知,只怕会更加癫狂。

轻歌不知妖后用了什么手段,妖域能成为千族之内的种族,不可否认的是,妖后来势汹汹,目标是魔族。

妖魔大战,终要开启。

只是轻歌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到来,若魔族十二战神全部觉醒,轻歌也不至于这么担心。

魔族战神们都是沉睡的状态,全族上下,能出战的屈指可数,在魔族数一数二的赤髯将军,亦被妖后擒住,生死未卜。

若非轻歌足够的清醒理智,只怕便与晔儿去魔族了。

然——

她为东帝,为人母亲,得以身表率。

东帝危难之际,怎可袖手不顾,意气用事?

轻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昼夜不分,废寝忘食,处理一件件复杂的政事。

东洲未来两个月即将发生的事,以及一些应对方法,轻歌全都批注于本上。

半个月来,轻歌不是在处理政事便是炼制丹药,哪怕有空隙的时间,全都用在了修炼上面。

许是劳累过度,透支了身体,轻歌再次炼完丹药后,终是昏倒在鼎旁。

半柱香的时间,轻歌睁开双眼,从冰凉的地上爬起,继续炼药。

为了防止身体再次坚持不住,轻歌给自己喂了几枚凝神丹,服用丹药过后,精神状态的确好了许多。

夜神宫内的每个人都在忙碌,准备数月后的祭天仪式。

以往的东洲,只是神域座下的一片疆土而已,现如今,东洲已有资格参加祭天仪式了。

且不说是否要在祭天仪式上大放异彩,争夺名次,至少也不该灰头土脸,让人小看东洲。

尤其是经过小包子的指点,每个人都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般,突飞猛进,短短半月,就已连续突破了。

其中柳烟儿进步最是显著,只因柳烟儿的寒冰煞体,得到了质的飞升。雪女似是知道柳烟儿会参与祭天仪式,便每日与柳烟儿同吃同睡,指点其体质的修炼。

雄霸天因此,伤心落寞了好一段日子。

第二日的清晨,轻歌走出屋门,把所炼制的丹药全部藏在空间袋里,再把空间袋放在了叶玄姬的手中。

“东帝,你……要出院门了吗?”叶玄姬握着微暖的空间袋,心情沉重地问。“若是不出意外,会离开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轻歌说道:“梁萧是栋梁之才,乃相国之臣,文武双全,在东洲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我暂离的这段日子,他会

把持好朝政。魏伯、雪女都有着超强实力,若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也会出手相助。至于帝位空缺一事……”

轻歌明眸微闪,浮现着浓浓的笑意:“到时,玄姬你便暂代东帝一位吧。”

叶玄姬怔住,猛地俯身跪下,“东帝,万万不可……玄姬无德无能,不敢暂代……”

“怎么,我的话都不管用了吗?”轻歌微笑。

叶玄姬身子微颤:“我……”

轻歌抓住叶玄姬的双肩将其扶起,安慰道:“不要怕,万事我都会为你安排好。”

“这不大合适……”叶玄姬皱着眉,犹犹豫豫地说。

只是不等叶玄姬把话说完,轻歌就已快步走出叶玄姬的视野。曾兽宗大师段芸身着青月学院的服饰走来,躬身行礼:“东帝,青月学院建设完毕,弟子入院,青阳他们让我来喊你过去一趟。前几日我便来了,只是东帝闭关忙碌,我也

不敢过多叨扰。”

“辛苦段师了。”轻歌扶起段芸,二人一同走向青月学院。

放眼诸神天域,能称得上是高等学府的,只有神域三宗,四部幽灵院,钟林九山居。

当然,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后,神域已无三宗,而东洲则多了个青月学院。

轻歌深深明白学府的重要性,这段时间,在青月学院上也花了不少的功夫。

青月学院在死亡领域的外围,如一座精灵的城堡,建筑恢弘,弟子密集。

轻歌的到来,引得无数人的狂欢尖叫。

定北郊一事,已让这些弟子们彻底的崇拜,完全为之癫狂。

而南坡怒战四名三阶玄灵师,这种级别的越段挑战,更让人震撼惊诧。

传奇。

他们的大师姐,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传奇!

轻歌笑着走进青月学院,认真地检查一个又一个建筑物,脸上的笑意愈发深:“短短时间里,有此模样,倒是不错。”

段芸笑道:“可见东帝是上心了的,此等环境,弟子和师父们都很满意。”

年轻的弟子们,好奇的,忐忑的,敬畏的,一个个全都小心翼翼以不近不远的距离跟在轻歌身后。

他们对充满传奇色彩的女帝感到好奇,也心怀敬畏。来自低等大陆的修炼者,能在短短两年里有此成绩,简直堪称奇迹。

“东帝。”

风青阳、大宗师和药宗宗主全部来此。

青月学院内,一如从前,依旧是三宗,只是除此之外,对于精神师的培育也着重了一些。

“诸位前辈,弟子们的居住之地在何处?”轻歌再问。

段芸几人对视一眼,带着轻歌来到了青月弟子居住的地方。

轻歌站在远处看了眼连排的房屋,再走进去,站在屋前沉默了许久。

“东帝,怎么了?”段芸问。

轻歌右手成掌猛然打在了墙上,一座房屋,轰然忐忑。

身后的女弟子们,吓得几声尖叫,连连后退,惶恐地望向轻歌。

轻歌目光淡漠,不如方才的春风之笑,满脸冷意,一身帝王戾气,叫四周数千人诚惶诚恐,不约而同地跪下,异口同声高呼:“东帝息怒。”

“梁萧!”轻歌怒喝。

梁萧不在青月学院,不过东帝一怒,片刻过后,梁萧屁滚尿流的出现,吓得忙跪在了地上。

“女……女帝……”梁萧语无伦次,惶恐之下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事。

“此处建筑,何人负责?”轻歌问。

“是……是东洲的最出色的张匠人。”梁萧懂眼色,知轻歌次怒难以平息,连忙对手下挤眉弄眼:“还不快去把张匠人喊来。”

不多时,张匠人赶来,见到东帝,倒没有跪下的意思,双手负于身后,抬着下颌故作高傲,以鼻孔出气,摆足了不可一世的态度。

“吾帝,此人便是张匠人。”梁萧急道,且悄悄瞪着张匠人,暗暗咬牙呵斥:“张匠人,见到东帝,还不速速跪下,怎可君前失礼?”

“吾主曾言,匠人之作,巧夺天工,匠人之心,万古难求。匠人也,主前不必行礼,怎么到了东帝这里,要人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呢?”张匠人阴阳怪气道。

其言下的吾主,便是死在定北郊的神主。

“本帝问你,此地,可是出自你手?”轻歌指向弟子居住地的房屋。

“正是。”张匠人骄傲地道。

“嗯……”一个字,尾音拖得极长,暗藏凌然的危险之意。

“来人!”一声暴喝,一列东洲士兵前来,于女帝足边单膝跪下。

轻歌笑望着张匠人,目光渐寒,语气犀利:“把他拖下去,剁了。”

言罢,轻歌敛起戾气,眉眼含笑,妖冶慵懒。

那面颊上浮现的笑容,似可勾魂摄魄,叫人几近窒息。

梁萧猛地抬眸,满头的雾水,甚是疑惑不解。

“东帝,张匠人为青月学院建设付出了不少,只怕……”段芸出声劝说。“段师,你且仔细瞧瞧这些建筑,投机取巧,偷工减料,而且这哪是居住的房屋,分明就是杀人的凶器!若非我今日来此看到,我十来万青月弟子,岂非要死于此地?”轻

歌怒不可遏。

而听到轻歌这些话的张匠人,摆出来的高傲终于消散,不可置信地瞪着轻歌,双肩轻微发颤。

段芸和周围的修炼者们,都不明白轻歌的话是何意。

随后,段芸如轻歌所说,把这些房屋都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异样。

“青月学院建设,并非靠一个匠人完成的,梁萧,你去把其他几位匠人请来。”轻歌道。

“是。”

“……”

一会儿后,剩下的匠人全都到场。

“你,过来。”轻歌指向一人,那人径直走到轻歌面前,虔诚地跪下:“在下林伯山,拜见东帝,愿吾帝千秋万岁。”

“你去看看房屋的建设有何问题,从结构重量上看,还有石砖缝隙之间藏有的物体。”轻歌道。

匠人林伯山应声走向没有被摧毁的房屋,那张匠人见此,心里发慌,连忙过来伸出手拦住林伯山。

“东帝,我祖传的匠心和手艺,师从钟林山灵虚匠师,你这是在侮辱我吗?”张匠人恼羞成怒道。

轻歌双手环胸,戏谑地望着张匠人,沉吟片刻,轻声道:“本帝一向只做杀人的事,辱人,倒是少见。”

张匠人眼陡然瞪大,眸光里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

林伯山见此,绕开张匠人,去到完整的弟子居住房屋的前后检查结构。

轻歌面上的笑愈发浓郁,看向张匠人的眼中,闪过强烈的杀意!段芸干咳一声,凑在轻歌耳旁轻声说:“其师灵虚匠师在钟林山德高望重,地位尚可,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