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7章 与孤独为友,伴着明月下酒(1/1)

便见轻歌撕去所有灵气外层,露出强劲的精神力。

精神力将狂风卷起。

四方,一片哗然,瞠目结舌!

“精神力!她也是精神师吗?她跟天启王一样,是双系同修的人!”

“这和风月主还真是深藏不露。”

“精神师又如何,她的精神力又没到天启王的境地,依旧战不胜洛王。”

“也是,实力如此,这样做只会把自己的精神力碾碎。”

“……”

天启王凝眸。

怪不得能在他的精神力攻击下坚持那么久,原来和风月主也是一名精神师,他早该想到的。

只不过,和风月主那点儿精神力的境界,搬不上台面,还不足以对战洛天睿。

“你的精神力,能抵挡我的十成力攻击吗?”洛天睿挑眸问道。

轻歌不言,反而沉浸在漆黑的水面世界,聆听水声。

她不愿暴露底牌。

没有她没有那个资本。

譬如美人,若是活在乱世,暴露美貌只会引来血腥。

轻歌还没强到那个地步,更何况,同修的三系中,她过于专注灵气,黑暗元素和精神力都鲜少淬炼。

尤其是她还参悟了许多副职业,像驯兽、炼丹、炼器……

多了,便也杂了。

一旦杂了,就难以精。

有时候多不一定好,与其各学一点,倒不如精通其中一种。

轻歌正是如此想,才会偏心灵师。

她在灵师方面的天赋毋庸置疑。

轻歌将精神力展开时,洛天睿陡然抬起手,手上的雷光戒散发出极其耀眼的光,犹如早晨初升的朝阳。

一丝丝暗青色的电光,像是燕子的窝,或纷乱的野草堆积在一起,随后全都分散游走在洛天睿的身体。

但见洛天睿纤细的身体粗壮了许多,肌肉表面游走电光。

洛天睿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掌风凌空一挥,便见数十道青色光刃铺天盖地而去。

刹那,将轻歌团团围住。

众人全都惊讶的看着擂台,十道雷光刃下去,和风月主怕是要被烤焦。

更何况,和风月主的精神力不如灵气,怎还能得心应手,还能有方才的敏捷和速度?

轻歌侧耳倾听,水声急促,所有的水全都起来,化作杀意涌向她。

无处可走,无路可逃。

轻歌指尖发凉,心思沉下来。

水声密集,水花四溅。

那里,有一点白光。

那是破招之道。

轻歌双手抬起的瞬间,水为冰凝住空气,她身轻如燕往前跃起,扑进白色的光里,与死神擦肩而过。

十道雷光刃砸在冰上,发出嗤嗤之声,阵阵白色烟雾冒出来。

轻歌紧绷着的心情尚未松弛下来,她仰起头,蒙着眼睛的红色带子随风后扬,一道雷光刃扑面而来。

轻歌双掌拍地下意识后退,雷光刃砸在她的大腿上。

深入骨髓的伤口,整条大腿的正面,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还有雷电之光在上面跳动。

伤口里散出白烟。

疼痛感让轻歌脑海里空白一片。

洛天睿认真战斗起来非常的可怕,他很自信,但他也留了后手,把轻歌的后路封死。

轻歌若是躲过那十道雷光刃,必然躲不过这一道。

周围看客们的心情再也不如之前那般轻松,也不会动辄嘲笑。

轻歌坚持了一个下午,甚至还躲过了那样急促的十道雷光刃。

兴许,她不够强。

可又有谁能够在这个阶段,做的这么好?

除了她!

轻歌瘫坐在地上,腿上全是鲜血。

在她的世界里,无边的黑暗,四面八方全都是水凝为的漆黑壁面。

这些壁面犹如玻璃一般,出现了和蜘蛛网一样的裂缝,最后呯的一声,沿着这些裂缝碎裂。

她进入的独行世界,若是被打断,意识无法高度集中,便不能再进入。

她不知水声后面,还有波涛。

她的腿一阵阵颤抖,雷光刃伤及骨头。

洛天睿走至轻歌面前,一记鞭腿甩去,轻歌身体倒飞砸在保护屏障上,再沿着保护屏障滑下来,透明的保护屏障,出现了血痕。

轻歌咳嗽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解霜花眼睛瞪大狂奔至擂台边沿,白皙的手疯狂地拍打着保护屏障,“月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认输吧,第三战让我来,虽败犹荣是不是?”

解霜花看向天启王的方位,“天启王,和风认输,和风不打了。”

轻歌坐在地上,背靠着保护屏障,耷拉着脑袋,沾着血迹的散乱白发垂下来,遮挡住了眉目。

她啐了一口血,扯了扯唇,喃喃着,“还真是疼呢。”

解霜花泪流不止,“傻姑娘,下来,不值得,我们和风亏欠你太多了,太多太多了。你不要战了,我求你,就算他洛天睿十条命也比不过你。”

解霜花甚是后悔。

为何要这样战斗。

意义何在?

解霜花朝着天启王的方向继续大喊,“天启王,我们认输好不好。云王,云王,你快救救轻歌,我们认输了,不战了。”

柳烟儿捂着心口,眼睛发红,硬是把眼泪憋回去。

柳烟儿忍着剧痛站起来,大喊道:“战,战下去,要是死了,咱俩就埋在一起,埋在天启海外的菩提树下!就算去了黄泉路,也要痛快喝酒痛快吃肉。”

“烟儿,你疯了!”十一不悦:“洛天睿势不可挡,再战下去徒劳无果。”

“你不懂她,战斗能刺激她血腥的灵魂,能让她更加痛快,在生和死的边缘,她才是主宰,你不懂。”柳烟儿轻声道。

虽千万人吾往矣。

夜轻歌往往总是逆行的一个。

她存活在黑夜,与孤独为友,伴着明月下酒,黎明和朝阳是她背后的那道光。

头脑发热,满腔热血?

她只是坚持自己的信仰罢了。

柳烟儿笑了。

两行泪水爬过脸颊,淌过那道延伸至锁骨的血红疤痕。

萧山燕看了眼柳烟儿,心灵震撼。

她从未见过女子之间的兄弟情。

原来,也能如此心照不宣。

原来,也能如此义薄云天。

他转头看向轻歌。

轻歌保持着那个坐姿不变,白发挡住了脸,大腿的伤口非常可怕。

“和风月主,认输吗?”天启王垂眸望着轻歌,眼中闪过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