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雄。”轻歌喊住了他。

少年回头,双目熠熠生辉。

“你叫什么名字?”轻歌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帅气的转了个圈儿,杯子里的酒水竟是安安稳稳,没有溅出来。

“熙子言!”少年咧嘴笑着,道。

“好,我希望下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有人跟我说,他是个英雄。”轻歌脊背往后,陷入椅背。

少年的眸子,流光溢彩,他攥紧了拳头,往外走,走路时有些拐,这是他昨晚采药时摔出来的伤口。

“你,过来。”

轻歌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侍卫,从空间袋中拿出了最近炼制的一柄兵器。

熙子言忍着腿上的疼痛,走出了门,侍卫赶忙跑出来,喊住他,他不解的看着侍卫,侍卫把带鞘的紫色匕首给了少年。

少年茫然。

“夜姑娘送你的,这是能契约器魂的绝佳兵器,叫做残阳,她让你不要辜负了残阳。”

侍卫说话的声音很小,颇为眼红,隔墙有耳,要是别人得知熙子言拥有这么好的兵器,必定会来抢。

侍卫还记得轻歌与他说话时,擦拭着明王刀,杀气露出,让他别把此事泄露出去。

少年发怔,被侍卫杵了下肩膀后,才木讷的把残阳匕首捧在手里,匕首的鞘,是轻歌特意炼制的,能隔绝匕首的气息,不让外人察觉,这是把能契约器魂刀。

富贵堂,大堂一楼

“这个少年有将王之相,还有君主气运!”云月霞道。

轻歌浅酌了口酒水,黛眉挑了挑,“他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

云月霞脸色有些古怪,她是三十岁的人了,可面前的少女老气横秋,明明才十六七岁正值明媚风华,偏偏举目沧海抬手桑田,竟让人衍生出错觉,她已经活了很多年。

“他的气运是黑的,活不过十八岁。”

杯子从轻歌手中滑落,跌在地上,裂开四溅好似梦破碎的声音,她转头,看向往这边走来徐旭东李富贵二人,问:“熙子言今年多大?”

“十三。”

徐旭东虽讶异轻歌莫名其妙的问题,倒也端正回答。

十三——

十八——

还有五年!

*

李富贵跟徐旭东说要去西寻时,徐旭东也吵吵囔囔着要一起去,李富贵一记眼刀扫过来,徐旭东立即噤若寒蝉闭上了嘴。

因他是灵师,过于瞩目,去西寻时,故意隐藏身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隔日就要动身去往西寻,李富贵一整晚都在想自己的新名字。

次日,轻歌在马车前看见李富贵被人扶着摇摇晃晃顶着个熊猫眼走来,不由好奇的问:“你昨晚偷鸡去了?”

李富贵翻了翻白眼,道:“我跟在你身边,总不能用李富贵这个名儿,昨儿个一晚上我都在想名字。”

轻歌:“……”富贵堂的堂主何时这么闲了?

“想好了吗?”云月霞戴上斗笠,问。

“想好了。”李富贵认真的点了点头。

“什么名字?”云月霞好奇的问,当她第一次听见李富贵这个名字时,除了说李富贵他爹他娘有文化之外找不到任何措辞来形容她的心情。

她在想,让李大堂主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的名字,有多拉风帅气。

李富贵很狗腿的往轻歌面前凑,清了清嗓子,嘚瑟的道:“李美丽。”

云月霞:“……”城里人真会玩。

轻歌眼皮疯狂的跳动,心里仿似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难道不好听吗?多么美丽的名字。”李富贵昂扬,貌似还有兴趣作诗一首,轻歌打了个寒颤,“出门在外,别说我认识你。”

李富贵:“……”

轻歌撇过头,上了马车,屁股刚挨到坐垫,趴在她怀里的姬月忽的抬起一双发光的眸子来,“小歌儿……”

轻歌一阵恶寒,灵魂传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要叫姬美丽……”

噗——

操!

轻歌怒吼:“李富贵!”你把我家小月月带坏了!

声音震天响,把李富贵吓了一跳,连忙把脑袋伸进马车帘子里,摆了个嘘的手势,“咋的了咋的了,你别暴露我身份啊,我是李美丽。”

轻歌:“……”听见美丽她就来气。

“出去,我今天不想看见你。”轻歌冷声道,小狐狸她得好好护着疼着,只能把气撒在李富贵身上了。

李富贵:“……”这姑奶奶怎么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啊,把他的小心脏吓得一跳一跳的。

李富贵垂头丧气,摇了摇脑袋,“怪我太美丽。”

云月霞上车的脚步一僵,现在男人都这么骚包吗?

一行三人,马车行驶在前往西寻的道上。

落花城。

一座酒楼,古朴矗立。

城主府,一顶绯红的骄子被四名阴柔女子抬出,男人斜靠在骄子上,眉目如画,桀骜张扬,腰间挂着个泛黄的酒葫芦。

“是邪公子,是北月来的邪公子!”

“听说他与城主称兄道弟,天赋超变态的。”

“我听诸葛家的人说,城主想给邪公子指婚,把女儿嫁给他,他却说自己断袖,不爱女人,只对男人有兴趣,城主当时脸色都变了呢,生怕这邪公子看上自己。”

“哈哈哈……”

“……”

街道两侧的人,视线都落在红骄的男子身上。

男子半抬起眼,朝一侧酒楼看去,三楼为玉,几名秦家的姑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些什么。

“我听魔琼说,落花城外,有个女人叫做夜轻歌,得罪了魔琼姐,还得罪了秦魁长老呢,还是第一位封侯的女侯爷呢。”

“什么夜轻歌,我可听说她始乱终弃,是个荡/妇哦,还侯爷?那只是他们小人物的哗众取宠罢了,要我出去,只要跟他们那什么皇帝说我是落花城秦家的嫡系女儿,莫说侯爷,说不定一时激动,吓得连皇位都给了我。”

其余几名女子皆是掩嘴笑着,讥诮嘲讽,不过片刻,窗前覆来巨大的阴影,浓重的压迫感袭来,就连空气好似都已经冰火交融,让人难以呼吸。

“邪公子!”

说夜轻歌始乱终弃的女子回头,看见墨邪,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