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全看到剩下九辆装甲车疯狂逃跑，十分恼火，迅速沿着战壕疾奔，找到一个射击位，迅速卧倒，连射九枪。

“呯呯呯……”

三组“品”字形子弹疾飞！

但对方因为太过恐惧，“胡乱”狂飙，反而逃过一劫，只有一辆被打中，瘫痪在路上。

“王八蛋，像跳蚤一样乱跑！不打掉你们，誓不罢休。”

高不全还想追射，却被助手将他拉住：“连长，不能追，我发现三挺机枪对着这边了。快，卧倒！”

这回，高不全这次十分听话，立刻卧倒。

好险，几梭机枪子弹从头顶飞过去。

如果慢上一秒，就会壮烈牺牲。

高不全感叹道：“团长说过，一支部队里，观察手极其重要。阿拉终于明白了，观察手就是最重要的眼睛啊。没有眼睛，我们就是瞎子，处处被动。”

助手笑道：“团长说，这叫分工合作，又叫什么细分战术手。以前我也不明白，现在清楚了，一名好的观察手，不但能提供胜利保障，还可以减少牺牲。”

高不全大声道：“兄弟，你说得对，你们是我的眼睛。现在，没有装甲车、没有坦克，就打他们的机枪手吧。”

助手摇摇头：“团长告诉我，如果你完成任务，就必须返回指挥部。因为你的位置，主要不在战场，在指挥部。”

高不全点点头：“不错，阿拉要保护指挥部，保护主人。”

但他仍然手痒，架起“泰山”，将里面剩下的十一颗子弹打光，击毁七挺重机枪，弹片射死射伤十几名鬼子机枪手。

“好兄弟，这些鬼子都是你的。阿拉为你报仇了，好好养伤吧！”

战壕指挥所，楚康凯与红雨石看到三十辆装甲车大部分摧毁，只剩下八架魂飞魄散地逃走，十分满意。

不过，近万鬼子悍不畏死，疯狂进攻，倒下一批又冲上一批，像蝗虫、像波浪，极其疯癫。

红雨石叫道：“王八蛋，真是疯子。楚营长，我要到战壕，与姐妹们在一起，射杀小鬼子。”

楚康凯摇摇头：“不行，团长说过，培养一名合格的指挥官非常艰难，要抓住一切机会锻炼。实话对你说，在‘雄起团’里，你当营长时间最短，经验最为欠缺。所以，团长特意指定你在这次战斗中当副指挥，就是为了锤炼你。”

红雨石摩拳擦掌：“看到小鬼子，我就忍不住要爆他们的头，杀光他们。”

楚康凯笑道：“一位优秀的指挥官，指挥将士们，作用远比一位狙击手要大。比如团长，枪法比你厉害吧，为什么要坐镇指挥部，而不是扛着一把枪在战壕中与鬼子拼命？”

红雨石一听，心悦诚服：“是啊，团长的枪法比我厉害得多！好，我就安下心来，学习当指挥官。”

楚康凯道：“现在，你尝试着下达命令，我来把关。”

“行，我来试试！”红雨石信心十足，“反正有你把关。”

“第一个阶段有人为你把关，第二个阶段就必须为自己把关，第三个阶段，你要培养其他指挥员。”楚康凯道，“团长培养军官，都是这样做的。”

“没问题！我发现，有些鬼子冲得很快，接近我方投掷手榴弹的区域。我们在丘陵上，居高临下，我们能投得到鬼子那边，鬼子无法投到上战壕。所以，现在是投掷手榴弹最佳时间点。我命令，手榴弹小组，立刻投掷手榴弹，延迟两秒，空爆。”红雨石果断地说。

楚康凯观察一下，点点头：“可行。不过，你直接下达命令就行，不需要解释。战场上，每一秒都是极其宝贵的。你刚才解释已用了十几秒，很致命。”

红雨石脸红了，大声道：“传我命令，手榴弹小组，延迟两秒，投掷手榴弹。”

楚康凯对传令兵道：“执行命令。”

不过，他暗中向传令兵摇摇手。

传令兵会意，故意高声道：“遵命，我传达命令去了。”

不一会儿，手榴弹小组从各个方向，不断地投掷手榴弹。

因为是借着地势，投得比较远，又因为是延迟两秒，手榴弹直接在鬼子头顶上爆炸。

“轰轰轰……”

上千枚手榴弹当头爆炸，杀伤力极其惊人，顿时鬼子就倒下一大片，满地翻滚，从山坡直滚下去。

鬼子兵不服气，取出手雷，拼命投掷，可惜他们是仰投，距离显然不够。

甚至有个别傻瓜投出去之后，手雷还沿着山坡滚回来，炸伤自己人。

为了能将手雷投到丘陵战壕，鬼子们嚎叫着，在机枪、掷弹筒的掩护下，疯狂向前冲，人群不断向前集中。

战壕中，手榴弹小组共有一千人，每人都不露头，而是半蹲在战壕中，使用四十五度角，手、腰、脚形成一条“最佳力量线路”，以最科学的方式投掷。

这种投弹方式，是岳锋亲自传授的，最适合在高处向下投。

一千人，每人的任务是连续投掷十颗。

这就是一万颗。

一万颗手榴弹当空爆炸，这还了得，约有五千名鬼子被炸死炸伤，平均两颗手榴弹炸死一个鬼子。虽然有些浪费，但胜在安全。

岳锋的观点：兄弟们的性命远比手榴弹重要，宁可浪费手榴弹，也不愿意看到兄弟们牺牲。

红雨石看得清清楚楚，欢喜地说：“看，我的指挥是正确的。”

楚康凯嘿嘿一笑：“正确。不过，却是多余的。”

红雨石愕然：“为什么？”

楚康凯认真地说：“像这种小战术，前线指挥员早就了解，不必重复指挥。如果连这种战术都要总指挥传达命令，战就不必打了。”

红雨石愕然：“可是，你刚才不是传达命令了？”

楚康凯笑道：“没有，我暗示传令兵了。”

红雨石泄气：“看来，我不是当指挥官的料啊。”

楚康凯道：“哪有人一当上指挥官就成功的，当然要经过训练，不断地锤炼。不要急，一步步来。告诉你，我第一次当指挥官，紧张得尿了裤子，比你更不如。”

红雨石笑了，一本正经地说：“传我命令，给楚营长换条裤子。”

指挥处的人哈哈大笑，十分欢畅。

楚康凯很是欣慰：“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团长没有看错，你天生是当指挥官的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