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枭目光疏离,不言不语。

温暖明白他在别扭傲娇呢,自然不去逆鳞。

她端着那碗鸡蛋羹,坐在他的旁边,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尝尝看。”

犹枭神色略显疲倦,慵懒的睨视着她一眼,故作姿态的别过脸去。

温暖小声说道:“小时候,你很喜欢,我做这个。”

鸡蛋羹的徐徐热气,氤氲的弥漫在两个人之间。

雾气染着她的睫毛,眼眸湿漉漉,圆溜溜的瞳仁,紧张地望着他。

犹枭回想起小时候,他时常通宵上课,导致与那时食欲不振,恶性循环,身体愈来愈差。

直到,正要去医院查看厌食症,坐在花园里等着司机的途中。

看到她宝贝兮兮的端着鸡蛋羹,忽然间,那一霎那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了食欲。

也不知道,是因为鸡蛋羹,还是遇到的这个人,让他有了食欲。

总之,之后害她哭了好久,他在她的哭泣声中,将一碗鸡蛋羹残忍的吃光。

某一年。

他带着她出访其他国家,该国家在沙漠中心地带,途中遇到一伙抢劫犯。

车队在沙漠之中迷失了方向,当时,食物紧张,只剩放在车载冰箱里的鸡蛋羹,她饥肠辘辘,哭着把那碗鸡蛋羹塞给他的时候。

他就知道,自己这颗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犹枭回过神来,看着她捧在手心的鸡蛋羹,心中已经有了思量。

温暖望着他乖乖的吃饭,终于放松下来。

将鸡蛋羹放在桌面上,她给筱绡打过去询问电话,听到席家的佣人说筱绡没事,她收回手机。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浑身冷汗涔涔,有些发软。

她只是经历过这一次,却现在心里面都发慌。

而犹枭刚刚上台的时候,肯定有很多异议的声音,他自己一个人,是如何熬过来的。

她有些心疼,心中不由得有些生着闷气,他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只自己独自的承受着。

犹枭吃过鸡蛋羹,麻药逐渐消退,心情似乎好些,唇角勾起,“宁远,把房间清理好。”

温暖疑惑:“清理好?”

宁远尴尬的解释:“昨晚,您不在家,先生把房间都砸了。”

温暖想起昨晚,还有几天的事。

她和犹枭在一起,总是要给他增加很多麻烦。

想到这,有些僵住,敛去笑容,有些沉默寡言:“哦,不用收拾房间了。”

犹枭眼神凝固在她脸上,不悦地皱紧眉头。

宁远连忙说道:“夫人,您误会了,先生砸房间,不是为了气你。”

“我知道……”温暖低着头,手指从背包里掏了掏:“我跟过来,只是有个东西要给犹枭,给完,我就回去了。”

犹枭新奇的望着她的动作,一直来回的攥着,恋恋不舍的眼神充满可怜。

“什么?”

温暖心一狠,将一沓协议书取出来。

犹枭脸色骤然间冷了几度,他的视力不错,一眼便能看清纸上写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这个,你签上,明天一早我自己一个人去办理就行啦。”温暖又取出来根笔,贴心的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