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金帅可是高兴坏了,他从刚才的通话中听出来了,李景林在讲话中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此时已经不把自己仅仅当成一个下属,而是当成了一个最亲密的人。金帅觉得他来到释委后的第一步计划又实现了,能够靠上李景林,这可是人生当中的最好的一个选择。
回到省城,金帅坐了省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虽然按照他的级别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但是李景林打了招呼,医院又怎么敢不听呢?
刚坐医院不久,秘书长黄山友就带着一大帮处级干部来看望他,而他的科长齐东海却一直等到这些干部离开之后。才轮得上他讲话。
望着满屋子的花篮和各种各样的营养品,齐东海也不像以前那样再拉着一张脸了,笑眯眯的坐在病床前,拉着金帅的手聊起了天。
“金帅啊,你可是咱们释委的大名人了,李书记在几次会议上都表扬了你,说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一个敢与黑恶势力进行斗争的英雄。”
“齐科长,我可承受不住领导的表扬,我不是什么人才,更不是什么大英雄,只是做了一点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我相信在那种场合下,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保护领导的。”
齐东海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金帅是在故意给自己戴高帽。十几个歹徒举着明晃晃的刀子冲了过来,自己有那个胆量迎上去吗?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自己能够奋不顾身的替领导挨上那一枪吗?问题是自己冲上去又有什么用?没有金帅那种武功,上去了也是被人家砍死。
虽然齐东海没有经历过那种场面,但他也知道那个场面一定是非常惨烈,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架势,恐怕不等领导跑,自己就先溜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肯为了一官半职去冒这种险呢?也只有金帅这种傻蛋才会这样做,什么英雄不英雄的,那都是说给傻瓜听的。
“金帅,我的年龄比你大一点,今后咱们就兄弟相称好不好,私下里,你叫我齐哥,我就叫你金老弟。”
金帅惊讶的看了看齐东海,他也没想到这个不苟一笑的齐东海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齐科长,你是我的领导,我可不敢和你兄弟相称。”
齐东海叹了一口气:“金帅啊,既然你不认我这个哥哥,我也不勉强了,谁叫我没有这个福气,其实从我第一眼看到你那天开始,我就认为你不是一个平常的人,今后一定会有大作为的,即便是你想叫我哥哥,也叫不了几天了。”
金帅明白了,齐东海想和自己兄弟相称,其实就是要和自己套近拢,看来给李景林当秘书这件事情,已经是十有**的了。
没等金帅讲话,齐东海又说道:“金帅啊,你出院之后可能要去给景林书记当秘书了,前几天组织上来对你进行了考察,准备提拔你当秘书科的副科长,虽然你的主要工作还是在景林书记那里,但名义上咱们两个却是搭档,今后还希望你能够多多支持我的工作。”
“呵呵,齐科长,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是我的领导,今后不论我担任什么样的工作,我都会永远尊重你。”
说着这种言不由衷的话,金帅心里也不敢相信,他也不知道来到释委这短短的时间里,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种言行不一的小人了,这样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一天早上,金帅刚吃完饭,房门就被推开了,抬头一看金帅竟然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徐丽。
“徐丽,你怎么来了?”
徐丽小嘴一撇,眼圈一红:“金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昨天晚上听我父亲讲你受伤了,我一晚上就没有睡着觉,要不是我父母拦着,我连夜就跑来看你了。”
“呜呜呜……”徐丽说着竟然哭出了声,金帅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好,只好坐在一边一张一张的给徐丽递着纸巾,他确实是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这中情况。
过了一会徐丽终于不哭了,用手抚摸着金帅缠着厚厚绷带的肩膀,关切的问道:“金帅,现在还疼吗?听说在同一个地方挨了一刀又中了一枪,伤口大不大?会不会留下残疾?”
金帅感到一阵阵的头大,他怎么听着徐丽的话都不像是一个同事所说的,而像一个妻子在关心着丈夫,看到徐丽又想扒下衣服看看他的伤势,金帅终于醒过神来了。
“徐丽,不要这个样子嘛,你一来就哭,这又想看我的伤口,你就不怕让我感染了,放心吧,本人是钢筋铁骨,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医生说过了,要不了几天我就会活蹦乱跳的出院了。”
好一阵子劝说才使徐丽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两个人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金帅知道徐丽是在用理智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这个时候他自然是再不敢乱说话了,要是再引起徐丽感情的迸发那可就糟了。
“徐丽,现在妇联的情况怎么样了?”
徐丽也很清楚金帅在想什么,也知道金帅是在转移话题,想了一下把妇联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向金帅讲了一遍,最后又说道:“金帅,你既然都已经离开白马市妇联了,干嘛对那里的情况还这么关心啊?”
金帅笑了笑:“白马市妇联是我参加工作后近的第一个单位,那里给我留下了太多的怀念,虽然我现在已经离开了,但对那里还是有感情的。”
说完这句话,金帅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许又给徐丽留下了许多的遐想。
不出金帅的所料,徐丽听到金帅的话后,牙齿咬着嘴唇,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金帅意识到坏事了,又一次叉开了话题,好容易才把徐丽又一次稳定下来,他这时候才领略到话多有失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金帅终于把徐丽给糊弄走了,望着徐丽留下的那些高级营养品,金帅真是感觉到没有办法了,他不知道今后应该如何处理与徐丽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当面拒绝她吗?肯定会伤了徐丽的心,可如果让第三人传话,徐丽又不像海疆省那个漂亮警花董苗苗似的还有个弟弟。
金帅此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现在最盼望的就是快点到二十五周岁,等到山竹来了,一切都好办了。想起了山竹,金帅的心里又是柔情阵阵。
领导刚走,同事又来了,此时不管是熟悉的或者是不熟悉的人,都在金帅面前装出一副笑脸,金帅也知道这些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以后要给李景林当秘书吗,这些人还用得着费心巴力的来巴结吗?
终于出院了,金帅感到浑身的轻松,回到宿舍,洗了个热水澡,仿佛要把身上的晦气全部洗掉似的。透过镜子看到肩膀上的伤疤,金帅也大吃一惊,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伤得这么重,怪不得在医院里整整昏迷了二十多个小时。
数了一下,医生竟然在他身上缝了四十多针,看着那狰狞的伤疤,又想起了那天的惨烈景象,金帅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后怕。虽然通过这件事情,已经牢牢的靠上了李景林,李景林也不会再把自己当做外人了,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巨大的,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还不会不挺身而出?金帅想了一下,认为他还会这样做的。
这倒不是因为想要靠着领导向上爬,更主要的是因为金帅有一个做人的底线,在自己的同事和朋友遇到危险的时候,要勇敢的挺身而出,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外公和老神仙爷爷的教导。
上班的第一天,齐东海召集全科的同事开了一个会,在会上把金帅很很的吹捧一番,说金帅是打黑英雄,是所有纪检干部的楷模,是秘书科的光荣,反正是所有的好名词都用到了金帅的身上。也幸亏齐东海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科科长,他要是国家主席的话,准得给金帅授一枚勋章。
官场里就是这样,花花轿子大家抬,一人作出一点成绩来,其他人都要跟着沾沾光,齐东海也是一个干秘书的,他自然是很懂得官场里这些猫腻,反正这些廉价的赞誉之词又不花钱,既能给自己科里争光,又讨好了李景林未来的秘书金帅,何乐而不为之呢?
正在齐东海讲得起劲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秘书长黄山友打来的,请金帅马上去他那里一趟。
望着齐东海点头哈腰的样子,金帅心里是一阵阵的恶心,虽然说官场里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也用不着表现出这么一种奴才相来。
“金帅啊,来来来,快请坐”
黄山友热情的和金帅握手,非常关心的问了金帅的身体情况,这些帽子话和表面文章做足了之后,终于要说正题了。
“金帅同志,鉴于你来到释委之后,在工作中取得了一系列的优异成绩,经组织考察研究决定,任命你为秘书科副科长,具体的工作是担任景林书记的秘书,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接再厉,戒骄戒躁,取得更加优异的成绩。”
黄山友讲完,示意金帅一起喝茶,接着又说道:“金秘书,下面我把给领导担任秘书需要注意的一些问题,向你介绍一下。”
用了十分钟,黄山友才停住了话题,他说的这一切,金帅早就掌握到了,有些地方甚至比黄山友讲得更为深刻。作为一个老资格秘书,黄山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比金帅的经验要多,看来他还是有所保留的。
“金秘书,我也是干秘书出身的,今后你在工作中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这间办公室的门对你是永远敞开的。”
秘书长讲完了,金帅自然是也要标一下态了:“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也感谢秘书长对我的教诲,我一定努力工作,绝不辜负秘书长对我的期望。”
黄山友笑了:“金秘书,你可能还不知道,本来这次把你从白马市调来,就是准备让你给景林书记担任秘书的。但是当领导的秘书这项工作非常重要,必须要经过组织上的一系列考察,所以我才把你放在了秘书科,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准确的。”
金帅听着有些不对味,感到就像是黄山友把自己从白马市调来似的,如果不是李景林亲口和自己讲过,是徐市长向李景林推荐的,金帅还真的会被黄山友给糊弄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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