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羽到了嘴边的反驳之言突然说不出了,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想。”

“既然想,就不要再叫我郡主了,我真的不是你家主子。”慕容雪悠悠的说着,唯恐孙羽不相信,她拿出一瓶药水,倒在手心里,对着踏月拿出的棱花镜涂涂抹抹,她美丽小脸渐渐被遮住,另一张绝美容颜缓缓现了出来……

神奇的变化,看得孙羽目瞪口呆,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郡主……不……慕姑娘。”刚才的容颜才是慕雪的真正容貌,肖似郡主的脸,是慕雪易出来的。

慕容雪很满意孙羽的反应,终于开窍,相信她不是洛云溪了,不容易啊,从现在开始,她可以和孙羽正常说话了:“洛云溪在漠北都有什么仇家?”派刺客来刺杀她的,肯定是洛云溪的仇人,将洛云溪的仇家罗列出来,仔细排查排查,看能不能揪出那个幕后主谋,而且,洛云溪的离奇失踪,说不定也和那些仇家有关,多查查,总是没错……

“这……”孙羽凝眉思索,郡主是排兵布阵的天纵之才,一年里大半的时间都在边关领兵作战,极少回京,就算回到京城,也是因为打败了敌军,前来向皇上禀报军情,在庆功宴上,偶尔的和朝中大臣们闲聊几句,说的都是客套话,没听说过,她和哪个朝臣不和,她在朝堂没树立过敌人:“能和郡主称得上是仇敌的,只有和她交过战的北羌等外敌……”

这样啊!

慕容雪微微皱起眉头,她刚刚来到漠北京城一天,洛云溪回京的消息是传不到远在几百里,甚至几千里之外的外敌那里的,前来刺杀她的刺客,就是京城或者京城附近的某人派来的,洛云溪不是没在京城树敌,而是在京城有个隐蔽的敌人,那敌人似乎还很厉害……

“赵家军现在在什么地方?”慕容雪蓦然开口。

“在城外的军营。”孙羽目光清明,战乱结束后,王爷回了京,他麾下的赵家军,自然也随着回了京城,驻扎在城外军营。

“那咱们去军营,看看赵家军。”慕容雪目光幽幽:朝中大臣有好几百,一个一个的查,太麻烦了,查上几个月,也未必查得出什么,而洛云溪最常呆的地方,除了战场,就是赵家军的军营,战场远在几百,几千里外,她就去军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孙羽点点头,紧跟在慕容雪身后,施施然走向军营所在的方向。

穆天祈站在原地,望着慕容雪,孙羽悠哉忧哉走远的身影,眸底闪过一抹莫名的神色……

赵家军的军营座落在城外二十里处,偌大的军营里,全部都是赵家军。

慕容雪来到军营前,在守卫士兵震惊的目光中,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军营,军营里的士兵们都在操练,身穿铠甲,手持长矛,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激烈的对战,那自信满满,器宇轩昂的模样,俨然是沙场上的凶猛虎将。

看到慕容雪,士兵们纷纷停止了对战,怔怔的看着慕容雪,眸子里闪着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郡……郡主!”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将士们蓦然回神:“郡主,郡主,是郡主,郡主回来了……参见郡主。”将士们激动的无以复加,纷纷跪地行礼,那沙哑的声音,那通红的眼眶,无不昭示他们对洛云溪的敬佩与欢迎。

得到消息的军营少将们也纷纷走出营帐,阔步走了过来,望着慕容雪绝美的容颜,清冷的目光,眸子里闪着浓浓的惊诧:“是郡主……郡主回来了,参见郡主!”

淡金色的阳光下,慕容雪俏然玉立,望着面前跪的黑压压的将士,心中暗叹,洛云溪在军中的威风,高的让人赞叹:“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多谢郡主。”将士们站起身,官职较高的几人,纷纷围到了慕容雪面前,满眼欣喜的看着她:“郡主,这两年多,您去哪里了?您不告而别,王爷找您都快找疯了……”

“是啊,王爷以为嫂子遭遇了不测,带着十万赵家军,险些将北羌踏平……”

“这两年多来,王爷一直在找嫂子……”

“幸好嫂子吉人天相,平安归来……”

将军们七嘴八舌的询问传入耳中,慕容雪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胡乱编了个理由:“出了点非常特殊的事情,我只能悄悄去处理……”将士们真是热情,她都有些不忍心欺瞒他们了,不过,她是来军营是为调查洛云溪仇敌一事,暂时还不能告诉将士们她是慕容雪,先小小的用一下洛云溪的身份,等她将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向将军们坦白不迟……

“是什么机密事情,让嫂子消失两年多?”

“是啊,连王爷都没告诉……”

“王爷得知嫂子离奇失踪,暴怒的我们都不敢靠近他……”

“嫂子平安归来是好事,可我觉得,王爷会生气……”

“绝对会生气啊,嫂子,您要自求多福了……”

将军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看慕容雪的目光满是同情。

慕容雪毫不在意,面不改色的道:“那是件……非常特殊的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等见到赵正胤,我亲自告诉他,他估计就会气消了……”

“真的?”将军们有些不太相信,洛郡主离开的太久了,又不告而别,王爷有多在意郡主,现在就有多生气,两年多的气加起来,一个合适的理由就能让它消散的无影无踪……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们做什么。”慕容雪自信满满,她不是洛云溪,见到赵正胤,她就告诉他真相,到时,赵正胤知道她是来帮他找洛云溪的,绝对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火气……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

“是啊,我们还等着喝王爷和郡主的喜酒呢,可不想你们闹翻了……”

“是啊,是啊,等了两年多,终于快要等到喜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