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赟最近读书很没什么心思,他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如同梦幻一般,让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一切都源于十天前在家中发生的灵异事件,当时他像往常一般和父亲、哥哥、姐姐一起吃饭。父亲赵海成较为严厉的管教让他和哥哥姐姐都低着头一门心思吃饭,不时的用余光瞟向父亲,他们只想赶快吃完,尽快逃离饭桌上压抑的气氛,父亲则还是像往常一般边吃边打量着他们三人,见父亲的眼睛最终看向他,赵子赟不由得心中一紧,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是否有什么地方有纰漏,“子赟,你最近…”

父亲的话音未落,就赵子赟就觉得房间一下子闪过一道光,紧接着就看见父亲和哥哥姐姐张着嘴吃惊的看着他的身后,赵子赟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两脚发软,有心想回头看,可全身上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根本不听使唤,他不知道身后有什么,会让父亲和哥哥姐姐有如此表情,心跳急剧的加速,背上冷汗直流就说明此时他恐惧到了极点。

``“这是哪里?”

身后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男人声音,赵子赟一听,瞬间心跳缓了下来,是人声就好,可为什么父亲和哥哥姐姐还是呆在哪里,一言不发?难道这人是鬼不成?想到这,他的心脏又不争气的急剧跳了起来,嘴里颤抖的喊道:“父…亲…,救…我…”

赵海成听见儿子的叫唤,这才缓过神来,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哆嗦着站起来指着赵子赟身后,“你是何人?是怎么进来的?想要干什么?不准伤害我儿!”

赵子赟很想站起来跑到父亲身后,可手脚哆哆嗦嗦的不听使唤,见父亲起身发问,心中稍稍平复了下,只听身后那男人缓缓道:“你们别紧张,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恶意。”

赵海成听了心安了安,“你到底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我是谁说来话长,能不能让我先坐下来,我现在手脚都没什么力气。”

赵海成看了看那个男人,又看了看儿子女儿,想了下小心的走了过去,扶着那人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反身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赵子赟这才有胆子扭头去看这个男人,只看了一眼,赵子赟的心就放了下来,可对面的哥哥姐姐好像还是没缓过来,明显带着恐惧的表情。

“我有些饿了,能不能让我先吃点东西再说?”那人问道。

赵海成点点头,肚子会饿,那必定是人无疑,是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陈妈,拿套碗筷来。”

吩咐完没听见陈妈回答,赵海成奇怪的朝门口看去,只见陈妈已经倒在地上,晕过去了,显然是吓晕的。赵海成急忙起身过去查看,见呼吸还有,心中稍定,“子梧过来,帮我把陈妈扶到沙发上”

赵子梧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仿佛没听见赵海成的话,赵子赟鄙视的看了哥哥一眼,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父亲,我来帮你吧!”说完,起身来到赵海成边上,和他一起将陈妈抬到边上的沙发上躺下,回身看了那男人一眼,“父亲,我去拿碗筷”。赵海成点点头,他便起身出去了,片刻拿了碗筷回来,走到那男人边上放到桌上,顺手又替他添了碗饭,“吃吧,我家的菜味道不错呢!”

那人朝他点点头,轻轻说了句谢谢,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赵子赟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冲着赵子梧做了个鬼脸,“还是我哥呢,瞧你吓得,不就是个人么?”

赵子梧已经缓过来了,听了弟弟的话,大为不满,瞪了他一眼道:“人当然没什么好怕的,你背对着,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看着你后面凭空就出现个东西,一时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当然怕了!”

赵海成也不管两个儿子之间的谈论,他已经从恐惧之中恢复过来,正仔细打量着对面这个男人。凭空出现的这个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看上去比自己大,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相貌也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要是平时,赵海成见到这样的人都不会留意,只是这人出现的方式实在是太诡异了。

等那男人吃第二碗饭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不论是赵海成还是他的儿女,都没有了一开始的恐惧,只是几人心中的疑惑依然很强烈,急切的想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那人放下碗筷,这才发现赵海成几人都直直的看着他,歉意的笑了笑:“我没想到这一趟会这么饿。”

“你吃饱了吧?现在可以说了?”赵海成对他肚子饿不饿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人看了看赵海成几人,想了想问道:“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是哪里?是那一年?”

他这一问又让赵海成和赵子赟等人毛骨悚然起来,怎么会不知道是哪里哪年呢?总不会是从阴间来的吧?

那人见状轻笑了下,“你们也知道我是突然出现的,不知道是哪里和哪年也是有可能的。”

“你在我家,今年是民国十三年。”赵子梧答道。

“我知道在你家,可你家在哪里?还有民国十三年是哪年?”那人反问道。

赵子梧一下就被问住了,赵子赟则立刻反应过来,“我家在上海,今年是公元一九二四年。”

“上海啊,看来真的没移动,咦,你说是一九二四年!”那人突然脸色大变。

“是啊,怎么了?”赵子赟不解了,一九二四年没什么不对啊?

那人沮丧的低着头,根本没理赵子赟,片刻才抬起头道:“算了,没意义了,今晚给你们带来惊吓我觉得很抱歉,我马上就走。”

“什么没意义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赵子赟急了。好奇心得不到满足让他很难受。

“知道了又怎么样?再说对你们也没好处,说不定还有麻烦,这一趟算是白来了,真是天意啊!天意!”那人长叹一声。

赵海成冷静的看着那人和儿子的对话,总觉得这里面有天大的秘密,他隐隐觉得会对自己一家人产生巨大的影响,如果不问清楚,就让这人走了,他心里会不安的。“这位仁兄,你这话就不对了。”

那人听了一愣,“那里不对了?”

赵海成听了也是一愣,他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回答方式,简直是没受过教育一般,只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起身边踱步边说道:“你突然出现在我家里,对很多事情都表现出很反常的反应,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有没有想过我和儿女的感受?”

“我就是怕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才想离开,这有什么不对吗?”那人不解了。

赵海成轻笑了下,“你看看我这几个儿子女儿,要是没弄清楚今天之事,怕是一辈子都会放不下来,还有,你说对我和家人没影响,怎么让我们相信?”

那人听了犹豫了好一会,“好吧,我已经失败了,就算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关系”,说罢走回桌边坐下,看了几人一眼才缓缓道:“我来自未来,本来是想回到一九三七年的,没想到来早了,就这么回事。”

完了?赵海成和儿子女儿本以为要听很长的故事的,没想到几句话就完了,不过就这短短的几句话,也让几人非常震惊。要不是看见这个男人出现的方式非常诡异,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你说你来自未来,要去一九三七年,要做什么?”赵子赟好奇问道。

“做什么你们没必要知道,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了。”

“那你不能现在做?”赵子赟可不死心,他很想看看未来人要做什么。

那人苦笑了下,“现在都没发生,怎么做?”

“我知道了,你想在那个时间做一件事,这事是不是会改变一些人的命运?”一直没说话的赵子玉突然问道。

那人惊讶的看了赵子玉一眼,看来少年人的想象力就是天马行空,这么短时间就把他的意图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赵海成见那人没有否认女儿的提问,心中泛起巨浪,改变一些人的命运,自己一家人的命运是不是也会跟着改变?这人说的是真的?“你能否证明你来自未来?”

“不能!”那人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不能?那些算命的不都是可以算出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能够知道未来事情?你也可以说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来证明”赵子梧说道。

“不行,就算我知道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也不能随便说出来,要知道改变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我来这一趟本来就是冒险,我必须保证有些事不能出现巨大的偏差,不过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我来错了年代,就算能证明又如何?”

“就算来错了年代,那你可以等到一九三七年再做啊?”赵子玉有些不明白,既然真来自未来,只是来早了,等等就是。

“小姑娘,我已经五十八岁了,你觉得我能活到一九三七年吗?”那人反问道。

“你有五十八了?怎么看着和父亲差不多大?”赵子玉惊叫道。

“这个…,也许你父亲为了你们操心太多了吧。”那人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有五十八了?那我可真的要叫你老哥了。”赵海成也很惊讶对方的岁数。

“这到无所谓,现在你们也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给你们带来了不便,我深表歉意,哦,谢谢你们的款待!”那人说完,起身便向门口走去。

赵子赟望着那人的背影,突然觉得不应该就这么让他走,否则他会后悔,急忙望着赵海成说道:“父亲…”

赵海成没等他说完,就摆手打断了他,冲着那人说道:“这位老哥请留步。”

那人转身不解的望着赵海成:“怎么?还有事?”

赵海成起身走到他面前,“没事,我只想问问你要去哪?”

那人愣了下,一脸茫然的说道:“去哪?我也不知道,也许随便找个地方了此残生吧。”

“那既然这样,老哥为何不留下?”

“留下?不好吧,我已经给你们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也许以后还会有很多麻烦。”

“麻烦?不错,老哥给我们一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你看我这儿子女儿都被你吸引了,老哥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吧?”赵海成哈哈笑道。

那人扭头看了眼赵子梧三人,见三人都是一年期待的看着他,不由得也乐了,“不错,小孩子好奇心重,我若这么走了,他们怕是要好长时间都想这事,算了,我确实也没地方去,那就先在你这待段时间吧。”

赵子赟听了大喜,“父亲,让这位先生住在我隔壁吧?”

“你想都别想,先生住我隔壁。”赵海成笑道,转身朝那人说道:“还未请教老哥尊姓大名?”

那人愣了下,突然笑了:“对啊,咱们说了半天,都还没相互介绍,我叫王颂。”

“王先生,我姓赵名海成,这是我长子赵子梧、长女赵子玉,次子赵子赟。”赵海成一一介绍到。

“先生?有意思,哦赵先生,我对这个年代的礼节不太熟悉,说话上要是有不对的地方,请别见怪。”王颂笑道。

“不会!不会!先生随意就好,不必居于礼节,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赵海成笑了。

“王先生,能告诉我你从什么年代来的吗?”气氛融洽了,赵子赟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这个…”王颂明显犹豫了下,“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我是从二零一九年来的。”

赵海成几人倒吸了口冷气,“先生,二零一九年什么样?”赵子玉问道。

这次王颂沉默了好一会,“小姑娘,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怕说了对你们大家都会有不好的影响,至少现在不行,也许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先生…”,“先生…”三人都有很多问题想问。“好啦,别缠着先生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先让先生好好休息下,时间不早了,都去做作业,明天还要上学。”赵海成急忙制止了三人。

三人很不甘心的走了,赵海成走到陈妈面前,伸手摇了摇她,“陈妈!陈妈!”,片刻陈妈悠悠醒了,见了赵海成急忙叫道:“老爷!有鬼!”

赵海成把脸一沉,“陈妈,别胡说,哪来的鬼,这王先生是我早年的至交好友,今日来拜访我,和我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赶快起来收拾收拾,回头把我房间边上的客房收拾出来,让王先生住。”

陈妈听说不是鬼,松了口气,起身看了看王颂,确实不像鬼,“知道了,老爷”,走过王颂边上小声的嘀咕了句:“没事吓人干嘛!”,王颂闻言,只得苦笑了下。

“王先生,房间收拾需要点时间,要不先到我书房坐坐?”

王颂点点头,“行,一切听赵先生安排。”

两人来到书房,赵海成让王颂先坐,他去让下人泡茶来,王颂也没坐,四下打量着赵海成的书房,这书房是典型的老上海富贵人家的书房,有好几个书橱,靠南边窗户附近有一张大书桌,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四边的墙壁上挂了几幅字画,整体看起来显得主人很有品味。

赵海成和一个佣人一起进了书房,那名佣人将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后转身出去了,赵海成等她走后,才冲着王颂笑了笑,“让王先生见笑了,我这书房里的都是摆设,没多大用处的。”

见王颂有些不明白,赵海成接着解释道:“我是商人,有几个纱厂,现在商人的地位不高,弄些书籍、字画也是为了有客人来的时候显得不那么铜臭。”

“无所谓地位高低,做人才最重要,看赵先生的子女就知道先生为人不差。”王颂并不在意这些。

赵海成心中一暖,“王先生喝茶,咱们边喝茶边等。”

王颂走到椅子旁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了赵海成一眼,“赵先生想问什么就问吧。”

赵海成笑了:“先生知道我有话要说?”

“换作是我,家里突然出现个陌生人,我也有一肚子话想问的。”

“先生知我!的确,我有很多疑问,不过王先生,若是觉得我的问题不好回答,直说便是。”

“你问吧,能说的我自然会说。”

赵海成思索了下问道:“我听先生说来到这个年代是为了做一件事,只是来早了,先生为何不回去,重新再来一次?”

王颂摇摇头:“别说没有办法回去,就算有办法,我也没有把握一定回到一九三七年,说实话,能到一九二四年已经算是很接近了。”

“这样啊,先生想去的一九三七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涉及到先生家人?先生想改变家人的命运?”

“涉及我家人?不太准确,应该说和我家人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实话告诉你,我是来复仇的。”王颂边思考边说。

“复仇?先生是来杀仇人的?那这好办,先生可以把仇人的名字写下来,请人在那个时间杀了仇人便是。”

“写下来?没用的,杀不完的。”王颂无奈道。

“难道先生的仇人很多?”赵海成惊叫道。

“何止是多,多的都数不清,赵先生别猜了,我告诉你,我复仇的对象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国家。”

赵海成可真愣了,一个国家?一个人向一个国家复仇?

王颂看着赵海成一脸惊讶的表情,叹了口气,“我不是来杀人的,我只是想来改变一些事情,简单说就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命运,让他少受外敌的欺辱,而我,也想让这个国家永世不得翻身!”

“国家?外敌?”赵海成沉思了下,“先生不会说的是战争吧?先生说的一九三七年的事情就是战争,先生想改变战争的进程?”

这下王颂有些愣了,他没想到这个年代的人真是聪明,“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知道难度也很大,只是我不来试试,我不甘心。”

“先生的家人知道么?他们同意先生做这件事?”

说道家人,王颂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已经没有了家人,我妻子死了,我最喜爱的女儿也…死了,死在那个国家。”

“对不起,王先生。”赵海成明显感受到王颂的伤痛。

“没关系,对我来说,最难的那段时间已经过了。”

“王先生。”赵海成犹豫了下,还是问了:“你说的战争会影响到我的家人么?”

“会!我不知道赵先生的家会怎么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国家几乎所有人都卷进了这场战争。”

赵海成无比的震惊,所有人?太可怕了,“既然这样,我想帮先生,我在政界也有些朋友,要不我带先生去和他们谈谈?”

王颂听完笑了:“赵先生,先别说你那些朋友是否会向你一样相信我说的,你真以为现在的当权的人能坐到一九三七年?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自己已经没有存着多大希望,只不过是觉得赵先生一家很不错,如果有可能,希望赵先生一家能躲过这一劫。”

国家动荡赵海成是知道的,作为商人,对时局尤其关注,听王颂一说他就知道想法天真了,“那先生肯定知道到时候的当权者是谁,咱们去找他行得通么?”

“行不通,这事情有些复杂,不太好和赵先生解释,不瞒先生,我原本要找的也不是当权者,而是最后的胜利者”

赵海成沉思了好一会,才说:“我算是有些头绪了,先生一定要等到一九三七年就是要等胜利者出现,现在的当权者和未来的当权者都不一定能改变命运,而胜利者在这个年代要么还很弱小,要么还没出现,对吧?”

“差不多是这样。”

“我觉得先生大可不必就此灰心,我做生意这么多年,很多时候一件小事就会改变一切,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先生既然来了,就安下心来,有的是时间,对了,先生能够告诉我是哪个国家。?”

王颂没回答,赵海成叹了口气,“先生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去看看先生的房间准备好没有。”

看着赵海成快到门口的背影,王颂突然有种想改变这家人命运的想法,“日本!”,赵海成没听清楚王颂说什么,回头问道:“先生说什么?”

“那个国家是日本!”

清晨,王颂照例在花园里走动,舒缓着筋骨,偶然的有一两个佣人经过,都停下来和他打招呼,几天来的相互了解让王颂对赵海成一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赵海成是随谁父亲来到上海的,经过多年的打拼,凭着山西人独到的商业眼光和敢于冒险的精神,渐渐在上海拥有了自己的一片事业,赵海成继承父亲留下的遗产,做得更加出色,已经拥有一家纱厂、一家棉纺厂和一家印染厂,都集中在闸北这一带,在繁华的福海路还有一个较大的商号,不但经营者自己几个厂的产品,还做些倒买倒卖的生意。

一家人住的地方距离赵海成的几个厂子不远,是赵海成从一个破落地主手里买来的,原有的房屋都被他推倒了从建,有典型的西式风格,一栋三层楼的西式楼房位于中央,前面有一个水池,放养着些王颂说不上来的鱼,环绕水池的是条路,连通着东面的大门,其余地方则是个花园,楼房的后面则是一排平房,分割成不同的区域,除了提供给佣人住外,一些生活物资、厨房也在这里。

家里的佣人不多,除了王颂第一日见到的陈妈外,还有两个负责打扫卫生、端茶倒水、服侍家中三个子女的女子,一个叫小莲,一个叫小花,至于男的也是三人,一个是赵海成特意从山西带来的厨子,姓赵,名发,也是以前跟随赵海成父亲的老人,还有一个花匠,王颂只知道他姓李,剩下一人则是赵海成从老家找来的一个小伙子,姓杨,名三,早年主要是陪着赵子梧玩,长大后便成了赵海成的跟班,多数时候都是陪着赵海成出去。

已经初步习惯了来到这里生活的王颂有时会发呆,赵海成问了他几次,他都苦笑不答,赵海成以为他是想家,也没太在意。其实王颂发呆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过于急了,很多事情都没想好就匆匆做了决定,除了以往学习、看书、看电视积累的一些历史外,他可谓什么准备都没有。只有来时打印的那张图纸,想想有些不好解释,他从赵海成那里找来宣纸和笔,蒙着重新画了一幅,随后换上这个时代老人喜欢的长衫,将自己一切随身物品和那张图一把火付诸一炬,火光之中,王颂彻底和未来断绝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