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在钱塘县衙门前,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把钱塘县所有官员全部拿下,不仅如此,就连安康侯府的小侯爷也被拿下了。
这对于钱塘县的百姓而言,就是天大的事情,钱塘县衙门和安康侯府,对于百姓而言,就是头顶的两重天。
如今,随着钦差的到来,这两重天一个被捅破了窟窿,一个直接被掀翻了。
这对于钱塘县的百姓而言,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这两个地方,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只是,平日里面对官府的欺压百姓们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而如今却不同,曾毅的行为已经起到了作用。
最起码让钱塘县的百姓们看到了希望。
当然,哪怕是如此,曾毅也还没有让人张贴告示收集钱塘县这些个官员的罪证。
毕竟百姓们心里有希望是一回事,可若是让他们做出来一些举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很难,除非曾毅能够彻底赢得这些百姓的信任。
在这之前,曾毅是不会徒做无用之功的,也免得坏了他树立起来的威信。
安康侯府。
跟着小侯爷赵有致去的两个随从,此时正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
虽说曾毅放了他们两个,可是下面的钦差侍卫可不傻,虽说看起来没动手,可却让这两个家伙一个个鼻青脸肿的。
其实,这两人平时跟着赵有致可以说是狐假虎威做惯了,这点苦头对他们两个而言,只能算是他们平时为恶的一点利息。
若非是曾毅现在并不急着动安康侯,手里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和罪证,那这两个家伙今个是绝对不可能被放回来的。
他们两个常年跟着赵有致这个侯府的小侯爷,可以说赵有致做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都知道。
赵有志嘴巴严,可是他们两个可就未必会嘴巴严了。
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罢了,而且,这两个人,曾毅什么时候真用的上了,随时都能抓走,到不必着急打草惊蛇。
“你们两个不会拦着少爷么?”
安康侯赵德行面色阴沉的看着跪在他跟前的两个往日里跟在儿子身边的仆人。
“拦不住啊,少爷……。”
跪在左边的仆人哭丧着脸开口,那可是少爷啊,他们两个虽然得少爷的信任,平时跟在少爷身边,可是少爷想做什么事情,岂会是他们两个能拦住的。
而且,往日里,在这钱塘县里,就没有什么事是他们侯府不能做的,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侯府不敢做的。
他们两个跟着小侯爷去了杭州府,就算是知府见了小侯爷,也要陪着笑脸呢。
更何况,少爷做事,除非是需要他们去办的,若不然岂会提前和他们商量?
就像今个一样,他们两个只是跟着少爷去了衙门前,谁能知道少爷竟然会说出那么一番话呢?
只是,这埋怨少爷的话,他们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出去,领二十板子。”
安康侯赵德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两个退下去,自己领板子,也就是挨打去。
两个随从哭丧着脸,也不敢在多说一句,退了下去,在侯府,只要是侯爷说过的事情,尤其是侯爷生气的时候说过的话,是绝对不会收回的。
最起码,不是他们这两个小小的侯府仆人的求饶能够让侯爷收回惩罚的。
甚至,他们越是求饶,侯爷只会罚的越重,这种情况在侯府不是没出现过。
相反,若是不求饶,真出去挨二十大板,他们两个可是小侯爷身边的随从,平日里颇得小侯爷看重,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们两个去做。
照着这种情况下去,日后小侯爷一旦继承爵位,他们两个在侯府里的地位绝对一飞冲天,甚至,未来侯府的管家就会是他们两个其中的一人。
这种情况下,这二十大板,那负责行刑之人是绝对不敢打的太重的,过的去就行。
所以,这两个随从心里虽然委屈,可却也不敢求饶,慢慢的退了下去。
“哎,这逆子啊。”
安康侯赵德行长叹了口气,京城来的钦差,岂会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别看曾毅年纪小,可是湖州府案可是他破的,更是太子伴读,这一点可是天下皆知的。
毕竟之前朝廷为了整治天下吏治,从重对湖州案涉案官员判刑,湖州案可以说是传遍了各个衙门。
可也正因为此,他这儿子心里倒是生出了一股的傲气,非要和曾毅比一比,刁难曾毅一番。
岂不知,这天下那么大,人才辈出,谁敢说自己就比别人强的?
其实安康侯赵德行是知道自家儿子什么能耐的,他之所以没拦着,只不过是想着借此机会,让家里这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儿子撞一撞南墙。
可谁曾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任凭安康侯怎么去判断曾毅,也不会想到曾毅竟然会如此行事,直接让人拿下了安康侯府的小侯爷。
哪怕是曾毅曾经把湖州府搅得天翻地覆,可是湖州府有几个高官。
可是他安康侯可是侯爷啊,曾毅这么做,意味着虽不至于和他安康侯府撕破脸,可这关系却不会缓和了。
甚至,在安康侯赵德行看来,若非是最后他那儿子服软,说了那番话,只怕曾毅真是能把他官入大牢呢。
让儿子吃点苦,受点教训,赵德行能够接受,甚至在他看来,如此才能让他儿子明白更多的道理,学到更多的东西。
可是,如今这个吃苦受教训的方式,却不是赵德行想要看到的。
这个方式会让侯府丢了颜面,丢了在钱塘县这么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威信。
更会让他儿子赵有致背上一个耻辱,虽说曾毅年轻,可是,在安康侯看来,他定然会明白这些道理的。
若不然,他也不会成为钦差。
可这种情况下,曾毅这个刚到的钦差,还选择了如此的举动,这是准备在钱塘县和他这个安康侯站在对立的啊。
“后生可畏啊!”
安康侯赵德行叹了口气,他已经是彻底明白曾毅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