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曾毅的地位可是日渐增高,若是之前,他只不过是受太子宠信,算是个宠臣,却没有什么根基背影,如浮萍一般飘摇。
而如今已经拜了内阁大学士李东阳为师的曾毅,可就是根基稳定了,在不同之前了。
之前的曾毅,一旦失去了太子的宠信,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是了,这种情况下,自然没多少人会在意他的。
而如今,他已经拜了内阁大学士李东阳为师,而且还是正式拜师的,这种情况下,以曾毅如今表现出来的才能,哪怕是他失去了太子的宠信,日后也会有李东阳在背后助他成长的。
这个时候在给曾毅送礼,可就不会是真的打水漂了。
而年前,曾毅不过刚刚拜李东阳为师,所以出于一些个顾忌影响等,许多官员还不好和曾毅走的太近。
可是过完年,曾毅拜师的事情也就淡了,这事自然也就被不少人想起了。
很显然,两位国舅想的法子,并不稀奇。
最起码,这几天内,曾毅已经陆续接到好几封请帖了,是邀请曾毅去城中各种地方谈诗论画的,同时,还附带着送了一些个笔墨纸砚啊等等的小东西。
不过,对此,曾毅一概是让人给拦了回去。
倒不是曾毅傲气,而是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难不成随意一个人送来请帖,他都要接么?
“你这可算是京城的大红人了。”
伦文叙笑着看着曾毅书桌上放着的一叠请帖,不由的笑了起来,其实,他早就想到过会有这么个场景了。
毕竟他是太学生,所见的人情冷暖趋炎附势的多了。
曾毅这种情况,他早就料想过了,只不过,这比他预料的要晚的多,毕竟他到底不是朝廷官员,有时候,考虑事情还是有些不同的。
“这请帖,哪个敢去?”
曾毅苦笑,送来的东西,全都被他让下面的人给拦了回去,一概不接,可是这请帖,若是不接,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曾毅的法子就是这请帖让下面的丫鬟仆人们接,但是同时,也直接转告,未必会去。
这得罪人的事情,曾毅不怕做,但是,这个头是绝对不能开的。
不用多问,甚至,这些个请帖曾毅都不用看,就知道上面那些个人的身份,无非是同为举人且极有名气的士子。
还有那些个官宦人家的纨绔子弟。
也只有这些人,会送些什么诗会啊之类的请帖,而那些个朝堂上的官员,可就委婉了许多,也聪明了许多,是绝对不会不认识的情况下,就贸然上门拜见或者送请帖的。
除非是有熟人引荐,或者是见过一次,才会找借口如何如何的。
这其实就是一种成熟与否的表现。
那些个士子和纨绔子弟,都以为自己非常的有名气,这请帖送出去,对方该给几分面子,可其实不想想,旁人凭什么给你这个面子?
而且,换一句话说,若是曾毅真的应下了他们其中哪位根本不认识的人的请帖,那其他的请帖该如何处置?
所以,还不如都不去,反正曾毅也不怕得罪人。
谁若是因此而记恨,那绝对是小肚鸡肠,毕竟陌生人,根本不认识的情况下,一道请帖就想让对方如何如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在曾毅看来,这个时候竟然会选择送请帖的人,其日后成就,怕也有限,毕竟其考虑事情的过程,也就这么着了。
“这倒也是,不知道这些个人哪来的自信。”
伦文叙笑着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之色,甚至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屑,他和曾毅的想法一样,只要稍微有些稳重的人,就不会在不认识的情况下,就给曾毅送来请帖的。
“有些人,是打着都是举人的名号,等等,有些人是打着父辈的旗号……。”
曾毅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个请帖,他虽然是绝对不会见的,但是,也有些恶心的,毕竟可以预想,他不去,这些个人,肯定是会坏他的名声的,这点,毋庸置疑,绝对不是曾毅多想。
叹了口气,曾毅苦笑着道:“不提这个了,伯畴兄准备的如何了?”
二月份,是会试的月份,如今离会试也没多久了,也正因为此,曾毅才会收到那么多的请帖。
毕竟随着湖州府一案,曾毅的名声也已经传开了。
那些个自负有大才名的士子进京以后,可不就是想要和曾毅结交一番。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伦文叙缓缓开口,笑着,道:“只不过天下才子无数,这会试之事,谁也说不准。”
曾毅点了点头,其实,对于伦文叙,他是并不担心的,因为伦文叙的才情曾毅是知道的,而且,若非是他来的这个朝代的历史有些偏转,去年的会试就不会被取消,而伦文叙也就会成为状元了。
虽然历史出现了偏差,伦文叙失去了状元的机会,可是,谁就能肯定这次伦文叙不会是状元了?
的确,每次科考的考题不一样,士子们的心境等不一样,甚至考官们的心情不一样等等,都会影响到最终的成绩的。
可是,在曾毅看来,这些影响虽然有,可是,却不大,最大的影响还是士子本人的才学了。
若是才学足够,无论怎么换题,最终都会是状元。
或许,主考官的不同,会影响会试的结果,这个曾毅不敢否认,但是,要知道,状元可是皇帝钦点的,最后的殿试可是皇帝亲自阅卷的,这种情况下,也就意味着,哪怕是隔了一年,阅卷之人还是没变,只是心境多少有些变化,仅此而已。
所以,曾毅其实是不担心伦文叙的,他更多的担心是他自己,毕竟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心里清楚。
虽说他这一年来,已经非常努力了,可是他这查案等等,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在退一步,就算是他真一年都没被耽误,可是,又能如何?那些个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尚且有无数落榜的,更何况是他曾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