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深深地感觉到,
她的生命和自由,每一天都在受到严重的威胁——
一方面要提防楚华邦手下余匪的报复打击,以及黑粉对她上次涉案罪名的恶意扩散、谩骂与攻击;
另一方面还要提心吊胆地打听,逃至国外的那个狱警是否已经被引渡回国,
许子建又是否已经查到了她在林若初牺牲之前所做过的事?
她每一天都在备受煎熬、辗转失眠。
可是,权森却一再劝说她冷静点,让她静观其变,再耐心地等一等。
白子衿颇觉失望,听说男人对待女人的态度,都是越得不到就越珍贵,到手之后就不稀罕了。
她觉得,权森是因为她最近频频对他示好,所以开始怠慢她、敷衍她了。
而且,权森内心有深重的军人情结。
七年前对她的私心包庇与助她潜逃出国,让他一直对部队和组织深感愧疚,觉得他玷污了军人的称号与荣誉,
七年来,也从不再因为任何人而犯法。
包括上回向军区举报许子建的事,权森也只是听她说任她做,实质上却从未插手。
要不是许子建非要送她上法庭,定了她的罪,权森也不会托卡尔特走外事渠道把她捞出来。
卡尔特的叔叔据说是中东某酋长国的王储,有他出面交涉,自然是方便顺利得多。
于是,白子衿想故伎重施,背着权森,私下拉拢拜托卡尔特:
请他帮忙弄一张外事签证,让她再回到美国去,条件任由他开。
没想到,一向嗜赌如命和热衷美女的卡尔特却是一口回绝了她,“权森在哪里,你就必须在哪里!”
甚至还让权森加派人手,防止她使计外逃。
白子衿气得把权森的公寓狠狠地咂了一通,权森也只是漠不关心地叫人过来重新清理,
又另外换了一批家具而已,让白子衿气结却又无力发泄。
……
权森和卡尔特按兵不动,可沈翊骁和许子建那一边,却分明加快了调查速度。
白子衿心急如焚,四处托人找关系,想要寻得一方安全之地。
但脱离了权森的庇护圈,父亲又因她举报许子建一事对她不闻不问,
白子衿寸步难行,也片场也无心前去,怏怏地窝在家中思量对策。
只是,要来的却比她预料的快得多。
几天后,沈翊骁甚至一袭军装笔挺,面若冷峻刹罗,一身萧煞气息地将一沓报告甩在她面前,
“不解释一下吗,七年前你去见的‘朋友’,为什么会是祁国富?”
白子衿倏地面色碜白,“……”
一颗心,也瞬间深深地坠入黑暗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里!
是她七年前的那份笔录,和一份追踪报告。
白子衿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年她私底下与祁国富见面的照片竟然被路人拍下了,并且还被许子建找到,归入了档案里!
这几乎已经足可以判定她的罪名:祁国富是众所周知的毒袅大鄂,
彼时犹是一身军装的她却与之私下会面,她既没有卧底的任务,便逃脱不了同谋共犯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