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飞之所以被扔进悬崖底下,其实就一个原因,别人家的孩子。

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正是黄文举。

“人家的孙子出门郊游,就能破获一桩震惊朝野的大案子,你呢?”

“还好好反省,底下的书都给我刻一遍,不然就别上来了。”

真正的书山悬崖,米飞想要从悬崖底下上来,就两条路。

后背插翅膀,或者把那些能淹死他的书都背下来,再刻下来。

至于为什么要背下来,呵呵,用绳子吊着自己挂在半空,你难不成还能一直翻书页?

背下来再刻,事半功倍。

这么一番折腾,米飞终于学会了如何在沉默中爆发。

家里两个老爷子现在看着米飞的眼神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米飞不一样了啊。

只是在面对几个哥哥时,米飞才会露出初心,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他们兄弟都知道,他们和曾经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我们都长大了。”

孙一鸣首先有了感慨,这也是他们兄弟共同的心声。

米飞已经能够在悬崖底下呆半个月,并且把天圣所有的历史都背了下来。

何绍思已经能骑马射箭,命中率不低。

王氏兄弟两个已经进入御史台,并且展露光芒。

黄文举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爱人,并且先下手为强。

他们兄弟几个都在成长,包括他们的明七妹。

池寻静静地看着手里送来的暗报:“都很不错。”

未来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曾经的黄舟挽已经和池寻商议过,池寻早就已经开始做准备。

如今的天圣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社学遍地开花,从刑部送上来的案件不难看出,各地小偷小摸没有增长,这是一个好的讯号。

还有各地的商贾,不论内里是怎么回事,他们也逐渐尝到了和官府合作的甜头。

从社学开始,商人们出了那么多的银子,当时是有人心疼,甚至有人骂明七公子,但是社学公布过那些商人的名字,已经所属的商号。

民间百姓都最是懂得感恩,那些商号又得到官家的提点,社学的事爆出来后,他们店里的伙计被点醒过,绝对不能和顾客争执,货物也都是好的。

不少百姓都愿意去捐过钱的商号去购买所需,商号的好名声出来了,生意也空前的红火。

这么一来,商户们之前捐出的银子,都回来了,赚的也更多。

不仅仅如此,官家对那些捐过钱的商户,也都在别上面给了便利,比如过关时,不会拖拉,交税时也都更加的便利,官家甚至还会给那些商家一定的士兵帮着押运货物。

这都是实打实的好处,以前过关什么的,少不了上上下下的打点。

商人们最是精明,之后再遇见这类好事情,一个个上赶着往里钻。

渐渐的,一个道理深入人心,天圣好了,民众得了好处,商人们也跟着能得到便利。

看看江南那一场天灾,但凡是出了力气的商家,无论是出钱,还是出人出货物,江南百姓可都把他们当做是再生父母。

明七公子之外,就是白家和江家,白景渊和江流年的名字真正的让世人起敬。

“你看什么呢?”黄舟挽睡醒午觉,没看见池寻,在外间的小书桌上找到了他,二话不说,先歪在他的怀里。

池寻好笑的抱着她:“你最近为什么越来越懒?”

“春天嘛,我犯春困。”黄舟挽眯着眼睛,池寻再给她按摩。

她的确是睡得有些久了,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饭之外,似乎都在睡觉。

房间里有些静,池寻没觉得有什么奇怪,黄舟挽这两年确实是挺累,她现在好像是要把之前欠下来的睡眠全都补出来。

本来,她的性子其实是及其惫懒。

黄门的事最近都丢给紫卫处理,紫十二和紫七这几天都快要忙疯了,无影和无风看着心上任那般劳累,心疼的很,又不敢过来催促黄舟挽。

公子实在是色令致昏。

无影望着萧萧落叶,无奈的叹气:“咱们公子不是一直都很有原则,最不喜欢那等推脱责任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无风也很心疼,交代人去厨房给心上人炖补品:“公子遇见主母,什么时候有过原则。”

倒是没想到,无风这一次居然比无影通透。

无影也没心情和无风计较,他现在没心情磨嘴皮子,除了心疼自己的心上人,干别的事都没心情。

黄舟挽忽然动了动耳朵:“我怎么感觉到了一股幽怨之气?”

池寻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耳朵,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鬼灵精怪了。

“娘子放心,为夫这里只有娘子一人,绝对不会有幽怨之气俺”

黄舟挽摇摇头,跟着站起来,走出院门:“不要太狭隘,所谓幽怨之气,不是女子专属,这股幽怨之气分明属于男子。”

院子里的梧桐树树叶繁茂,在阳光下格外的漂亮,黄舟挽冲着两棵树勾勾手指:“无影,无风你们两个都成怨妇了。”

没有风,树叶跟着飘落,两个黑色的身影露出,黄舟挽不赞同的撇撇嘴:

“啧啧,现在是大白天,你们居然还穿黑色,真是简直了。”

无风面无表情,他现在已经对主母某些特比的想法无力吐槽。

无影翻了个白眼儿。

黄舟挽立刻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夫君,无影冲我抛媚眼儿!”

“咚!”无影在平地摔了一跤:“公子,属下冤死了!”

“无影,你在干什么?”黄舟挽阴测测的声音。

无影赶紧放开手,糟糕了,一激动抱住主子的腿了。

池寻的唇角没忍住,掀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很喜欢黄舟挽对他的在乎。

“你敢勾引我家夫君,胆子大了啊,本事不小啊……。”

无影真的是想哭:“主母,属下有心上人,您怎么就不明白属下的心呢?”

“你想让她明白你什么?”池寻道。

无影这一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哭了,主子您实在是没必要如此,您看上的这一位,除了您自己,没人有胆子一直和她处在同一屋檐下。

从前只知道公子不好惹,现在终于明白,他们都误会了公子,娶了亲的公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黄舟挽赶紧去拉池寻的手:“夫君,这几天都罚无影守着院子,不准他私自出这院子半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