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烟雨楼严格上说不算是青楼,只是一个乐坊。”
黄舟挽自我安慰,紫十二却想起来燕王当初在烟雨楼遇见主子时铁青的脸色,真的是精彩。
“我逛别家青楼时,没被池寻逮着吧?”
“没有……。”
“那就好。”
主子,你高兴的太早了。
紫十二给黄舟挽揉脑袋,那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主子?
“小丫头嘀咕什么呢?”
黄舟挽终于松了一口气,在烟雨楼遇见没什么,其余的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反正烟雨楼至少是自己的产业,她去不过就是为了巡查一番,有借口,有理由。
这都不是事儿!
“以后小心点就是了。”黄舟挽舒服的享受着按摩,黄门能够屹立这么多年不倒,这按摩手法也是棒棒哒。
黄舟挽心思活跃起来:“这江南除了烟雨楼还有别的地方好玩吗?”
“我们待会儿去看看,就用我以前的法子。”
易容术什么的,那是黄门的基本功。
黄舟挽见识过,自己也会一点儿:“待会儿找人易容成我们的样子,就去茶馆坐着喝茶听戏……。”
紫十二手一下子按重了,换来黄舟挽一阵呲牙咧嘴。
“不能啊,主子……你当初都被揭穿了……姑爷的本事也不小……。”
黄舟挽这一次是真的吓到了,扶着紫十二的肩膀道:
“你告诉我我听错了……。”
池寻怎么可能知道她去了别家青楼?
“没错的,主子,您去过的那些家青楼,待过一盏茶时间的最后都关门了。”
听起来,池寻好像很生气。
“从京城到江南,一家不少,现在不少秦楼楚馆都是新开起来的。”
是不是该庆幸池寻没把她关起来?
“您当初自己和姑爷坦白了所有!”
打击没什么的,这种一再的打击,才是真正的毁所有。
黄舟挽都想吐血了:“我当初为什么会和池寻交代那些事?”
根据本人亲身了解,她不是那么蠢的人啊?
紫十二更纠结了:“您当初和姑爷闹脾气,好像是在冷战……您一气之下就去了不少青楼玩耍……。”
“后来,好像也是为了气姑爷,您故意坦白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姑爷给吓得。
黄舟挽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所以是我自己卖了自己?”
自己坑自己,还是这种能够坑自己一辈子的法子。
“我当初为什么那么作死?”
池寻根本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她倒好,自己全都交代了。
这就是蠢出新境界了。
紫十二居然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黄舟挽颇为“凄凉”的一笑。
“说吧,除此之外,我还干了什么蠢事?”
“全都说出来,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姐姐我的一世英名啊!”
都是毁在了心直口快上。
紫十二咬牙,豁出去了:“根据属下知道的,您以前干的所有的事,姑爷都知道。”
黄舟挽手指颤颤:“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话不能乱说?”
“很容易出出人命的!”
看着紫十二坚定痛苦压抑的小眼神,黄舟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说吧,我到底还干了什么蠢事?”
紫十二道:“您曾经喝醉酒,和几位义兄一起醉倒在桃花树下……你打过……骂过姑爷……不信任……被姑爷关禁闭……。”
“你和太子也曾经在一座山上度过一夜……您多次不听姑爷就教导……在岛上时曾深陷险境……。”
“你去过赌场……秦楼楚馆……你还去过小倌馆……您还扬言要养面首……。”
黄舟挽的嘴巴已经合不住了。
最后真的只想问一句,做了那么多死?还有不少是当着池寻的面,她居然还能活的好好的,是不是该感激池寻大人有大量?
“十二啊,你家主子从来没想过,你家姑爷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是真的没想过?还是根本没可能?
池寻会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原谅你的人?
尤其是她做了那么多次死?
“姑爷是对您挺好,您每次犯了错,都会很害怕姑爷。”
紫十二曾经有幸不小心围观过一次黄舟挽认错受罚的场面。
主子耷拉着脑袋,缩着肩膀,握着手的样子真是和三岁小孩儿差不多。
而姑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怎么说话,轻飘飘的一个眼神,主子立刻立正站好,认错态度很诚恳。
那画面有一种莫名的温暖。
“之后,属下听说,姑爷让手底下的人都关注所有的风月场所,您只要出现,一逮一个准儿!”
黄门中人精通易容,池寻手底下的人也都不是饭桶。
她这样的,只要一出现,估计真的会被池寻手底下的逮个正着儿。
她嫁的男子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黄舟挽还是很清楚的。
想要池寻的隐卫认不出来她,这样的事,黄舟挽压根不做任何想象。
和小命比起来,黄舟挽认为还是安分些的好。
至少池寻应该会看在她已经失去记忆的份上,不和她算往日的那些小错儿。
呵呵,你真觉得那是小错?
时间一点一滴走过,马车在街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主子,我们回去吗?”
黄舟挽倏忽惊醒:“回去,快回去,现在立刻回去。”
既然不打算去干坏事,还是早点回家。
莫名的,黄舟挽有些心虚,她之前干了那么多不过脑子的事,池寻还能对她不离不弃,对她千依百顺。
黄舟挽下车给池寻打包了一盒果仁儿,做人还是懂点事的好。
“还是对池寻好点吧。”
他太不容易了,居然还愿意娶她。
黄舟挽设身处地,如果她和池寻对换,她很有可能已经把原先的自己宰了。
再不济也得关起来。
池寻确实是想过把黄舟挽关起来,关进笼子里,金笼子,铁笼子,要不要镶嵌宝石?
只是黄舟挽不知道,这么私密的事,紫十二也不知道。
池寻确实是不容易,但是能被他爱上的黄舟挽,也没那么简单。
黄舟挽捧着糕点果肉回了别院,池寻正站在院子里赏花,那是墙角的一朵野花。
风雨一停,它就打了花苞,刚出了太阳,花就开了。
淡黄色的花心,嫩粉色的花瓣儿,娇小可爱的花型,静静的开着,不争不抢,又仰头开得灿烂。
“有那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