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四海商队的人,奉王将军的命令,过来给燕地送货。”

黄文举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文书,递给孙飞虎。

燕地主要分为两所大城,现在他们在临城,这里就是那位王将军的地盘儿。

文书是真的。

“来人,护送四海商队进城,让他们歇在驿站,派人保护着。”

这是监视,不过黄文举感激的回礼:“多谢虎目将军,不然我们今日就要进大牢了。”

孙飞虎这才想起吴统领,虎目凌然,一记飞脚踹出。

吴统领撞上城门,一口血吐了出来,就此丧命。

“你们!”孙飞虎鞭子一挥,吴统领的手下瑟瑟发抖,“丢人现眼的东西,都给我滚去矿上挖煤。”

“是是是。”只要不是杀了他们就行。

赵将军道:“燕地不太平,只要你们守规矩,赵某保证你们什么事都没有。”

黄文举道:“自然,我们是生意人,只赚钱。”

米飞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赵将军皱眉,有钱人家真是能生儿子,面前这两个小子都可以。

“你们两个,究竟谁是这商队的负责人?”

老秦赶紧站出来:“这四海商队一直都是小的在打点,这一次东家让少东家出来历练,王将军的命令不能怠慢,东家不放心,特意请了表少爷做主。”

和赵飞虎这样真正的武人打交道,有话要直说,说清楚,不然吃一顿鞭子都是轻的。

赵飞虎果然很满意,这商队的人还算安分,不耍滑头就好。

这两个小子不是亲兄弟,谁是……

黄文举拉过米飞:“这是表弟李飞,在下卫文。”

“嗯。”赵飞虎留下一队人马看守城门,自己率先离开。

士兵护着四海商队进城。

到了驿站,兄弟四人在米飞的房间坐下。

何绍思率先道:“这个赵飞虎出现的太巧了。”

米飞吃惊:“还真是有些巧,我记得临城巡街的可用不起赵飞虎,他来得太及时了。”

孙一鸣和黄文举不做声。

“大哥、五哥,你们发什么呆?这个孙一鸣是敌是友?”

“嘭嘭嘭。”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来了。”

有一小节竹管儿从门的夹缝处塞了进来,米飞离门最近,赶忙接了过来。

“这里面是不是有秘信?”米飞很激动,他也接到密信了。“大哥,这个能不能让我来打开。”

黄文举和孙一鸣齐齐一笑:“这就是一根普通的竹管儿。”

“怎么可能?”

暗卫费了力气,就为了送一根普通的竹管儿进来?

米飞不信邪的把那竹管翻过来、翻过去,折腾了半天。

“尼玛,这还真的不是密信。”

孙一鸣接过竹管儿,在手里转动了一下:“这就是密信,只是形式不同。”

“什么意思?”

黄文举道:“昨天晚上我和大哥商量了一个暗号出来,碰见有些事情,用三种物品来传递消息。”

“竹管儿在平常的意思是安全,这上面多了一条划痕,说明我们现在不是很安全,临城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是一个报平安的法子。”

“如果今日递进来的是一枚铜钱,那就意味着,有线索了,我们需要出门,和暗处的人见面商议。”

“如果是石头,说明我们找到自己人了,这临城的官员里还是有人能帮上忙。”

何绍思摸摸脸:“这法子很是巧妙。”

米飞不满:“这么好的法子,大哥、五哥,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二哥?”

黄文举笑得有些古怪:“不是不告诉你们,是只不告诉你,二哥知道。”

何绍思点点头,他确实知道。

“五弟,你昨天晚上打呼噜打得太响了。”

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你睡得太死,我们不忍打扰。

米飞黑线,他真睡着了,不怎么好叫醒。

“说正题,这个孙飞虎有没有可能帮我们?”

孙一鸣两指一捏,手里的竹管儿破裂,一粒黑色的石子跳了出来。

“黑色,这人不是我们的人,不过也不是不能用。”

“如果是白色呢?”

“那就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

何绍思有些惊奇:“没想到,七弟在燕地埋下的人,已经可以起作用?”

燕地这些年荒芜,农桑只有极少数,绝大多数部分都是靠矿产,以及商队之间的走私。

“明日出去走走吧,我们需要具体的消息。”

……

同样的夜,黄舟挽站在庭楼上,极目远眺的方向正是燕地。

“就那么担心?”池寻面色不太好看,他不喜欢她为了别的男人这么担忧。

哪怕那些人当中有她的亲哥哥,也有别的男人。

黄舟挽叹了一口气:“孙大哥不是你师弟吗?你不担心他?”

“担心有用?他又不是小孩儿。”

“你不喜欢小孩儿?”

“不是不喜欢,就是太闹腾……。”池寻忽然住口,“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黄舟挽活动了一下身体,刚刚站得太久,腿脚有些僵硬。

“没什么,我转移一下话题。”

“你……。”池寻又想磨牙了。

“不然,你以为我想问什么?”

这个女人又想气死他了。

池寻怒道:“黄舟挽,中秋节不远了。”

黄舟挽有些漠然:“不远就是还没到。”

“你什么意思?”他讨厌她这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没什么意思,她今天心情不好。

“有些冷,下去再说。”

池寻一把抱住她,飞了出去,回到黄舟挽的院子里,拉着她就往屋子里走。

到了门口,黄舟挽甩开池寻的手:“天晚了,你该回去了。”

耍了他,还要赶他走,池寻真的怒了,忽的抓住面前这个招人恨的女人,一把摁在房门上,和她对视。

“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舟挽想要低头。

池寻不让,捉住她的下巴固定,她只能看着他。

“我不知道。”

“呵。”池寻冷笑,又是不知道。“中秋节后,我们就会定亲,过了年,你就要嫁给我,这些你知道吗?”

黄舟挽有些沉默。

“说!”池寻有些恼羞成怒,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块石头,一块长满刺的石头,总是能够刺伤他。

“知道。”

“现在告诉我,你有没有在这事上动手脚?”

她不愿意嫁给他,这事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欢他,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