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把孩子塞给了二老爷,小娃娃忽然换了一个人抱,愣住不哭了。

艳娘更心酸了:“你一抱这孩子,他就不哭了,父子连心,你就忍心我们的孩子就这么流落在外,黄家族谱上都不能有他的名字。”

二老爷有些为难:“艳娘,你知道我不是不想把你们母子接回去,这几年那个妒妇把府里管的像是铁桶一样,你若是回去了,难免会受她欺负。”

黄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是二夫人的天下,他这个一家之主,做了打算,还交代了要保密。

结果二夫人一醒过来,就立刻有人过去通风报信儿,这很明显就是不把他这个二老爷放在眼里。

“老爷,辛苦你了,这几日没少受气吧。”

这一句娇娇媚媚的心疼,真的是让二老爷感动。

多好的女人啊。

“艳娘没有你心疼我,我这心总算是暖和了。”二老爷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

赵四突然跑了过来,他是二老爷在这儿管家,也是二老爷最信任的人,这个艳娘就是赵四的表妹。

“老爷,出事了,二夫人派人去了城东宅子那边。”

“那个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啪!”

二老爷直接把院子里的桌子踹了,怀里的小孩子非但不哭,还笑了。

“好孩子,果然和我投缘。”

一个整天不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的黄文豪,一个对他笑呵呵的幼儿,二老爷的心彻底的偏了。

艳娘使了个颜色,赵四赶紧退了出去,只不过临走前,他的手不漏痕迹的在艳娘身后掐了一把。

“老爷。”艳娘不愧是艳娘,一声老爷喊得婉转多情,直接把二老爷叫得身子骨都酥了。

柔弱无骨的身体贴上二老爷的后背:“老爷,人家怕。”

“艳娘……。”二老爷面色潮红,把孩子交给丫环,抱着艳娘就往屋子里猴急的钻了进去。

“老爷,人家很怕府上的夫人,她不会突然跑到这里,把艳娘母子都打死吧?”

“啊……,放心,她不敢,不然我休了她。”

“二夫人走抓了艳娘很多次了,每一次都这么……嗯……,这么担惊受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爷,要不我们断了,我带着孩子去乡下,你放心,艳娘娘家还是愿意给我们母子一口饭吃,等到孩子长大了,我会让他来京城寻你,我们母子不求你什么……。”

“瞎说什么呢,我怎么舍得你们,你放心,府上的那个贱女人,教养的儿子就是个祸害,艳娘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府上的那个女人收拾了,到时候接你们母子进府,看谁敢欺负你们。”

“老爷不会骗艳娘吧?”

“自然不会,我的心肝……。”

屋子里面自有一番烟雨,赵四在院子外面不屑的哼了一声,把孩子从丫环的手里接过来,又毫不客气的把手伸进丫环的衣服一通揉捏。

那丫环眼睛含着泪,一句话都不敢说。

“滚吧!”赵四踹了丫环一脚,转过身又逗弄着怀里的小孩儿。

“好孩子,叫爹。”

“哈哈哈哈……。”还没长牙的小孩儿吐着口水,对赵四笑得开心。

二老爷并没有在这里过夜,洗了澡就在艳娘的催促下回去黄府,这次回去一点把家里掌家大权给握住了,尤其是银子。

只要那个女人没了银子,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妇道人家,三从四德之下,必须听话,不然他就休了她。

赵四等二老爷走了,立刻就钻进去艳娘的屋子里。

“那老东西终于走了,你这小妖精让我好等。”

二老爷回去黄府,对面的茶楼上,黄舟挽和池寻还在对峙。

黄舟挽恼怒着池寻的耐心,池寻没事,她可是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耗不起。

“不用着急,慢慢想。”池寻甚至还对着黄舟挽轻轻的笑了笑。

“笑多了长皱纹。”

池寻愣了一下,他经常笑吗?

“好像是,碰见你我就想笑了。”

“是吗,我刚好看见你就想哭。”

“那你哭吧。”

黄舟挽一阵咬牙切齿:“我还有事。”

“嗯。”

“我说我还有事。”

池寻仍旧风淡云轻:“你可以走。”

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那两个人僵持这么久是为什么。

想不清楚干脆不想了,黄舟挽站起来,就想离开,谁知道腿脚忽然有些酸麻,她又跌了回来。

“小姐。”紫十二想过来扶黄舟挽,却被无风给拦着了。

两个人刚要过招。

“十二,没事。”

池寻伸出双手,闲闲的按住黄舟挽的肩膀,把她按回去。

“你不是很了解我吗?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和看不清楚的人做交易。”

黄舟挽的手指抖了一下,池寻确实有一个习惯。

“你还想要看清楚什么?我不觉得我字啊你面前不清楚,你知道我的现在、以后,只是不了解以前。”

“人心鬼蜮,哪有那么容易看的清楚?”

池寻有些赞赏的看着黄舟挽,她总是能够语出惊人,给他惊喜。

“说的不错,人心从来就不容易看清楚。”

黄舟挽挑眉回望。

“所以才更因该看清楚,身边有这么一个不确定的人在,总是让人不放心。”

“你还是别对人放心的好。”

从前,池寻从来不对任何人放心,后来碰上了她,对她用心,从此毫无隐瞒,结果就是这唯一放心的人要了他的命。

“什么意思?”

这还是第一次,黄舟挽需要直面这个问题。

“我说,你最好不要随便对人放心,尤其是女人。”

“哈哈哈……。”池寻笑得开怀肆意,就连一旁的无风脸上,也露出了一条裂缝。

他们公子对女人可是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黄舟挽一丝不适都没有,面无表情的坐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寻,从来不动心的人,一旦动心会怎么样?”

太阳终于下山了,天色逐渐变得昏暗,店家点了蜡烛送上来,池寻的脸在灯火里明灭不定。

黄舟挽双手撑在桌子上,凑近池寻:

“我告诉你,他会为了那个女人自毁长城,成为那个女人手里的牵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