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他是天生的猎人
“云小姐,好久不见。”颜觅意率先开了口,冲云安安点头致意。
“好久不见,不过……”云安安眉梢轻挑了下,明眸扫过她拿在手上的粉白瓷茶杯,“我不太喜欢别人随便动用我的东西,请问你可以把手上的茶杯放下了吗。”
而且她明明把这套茶具收在了茶柜最里部,都能被颜觅意找到。
究竟是她天赋奇佳呢,还是故意的?
颜觅意惊讶了一瞬,才将茶杯放下来,“啊,家主让我在这里等他片刻,为了消磨时间,我就不由自主地泡起了茶……刚好这套茶具是我不曾用过的,便想着拿来试试,真是抱歉。”
所以她不在8号的这段时间颜觅意是这里的常客?
常到茶柜里每套茶具都被她用过的地步??
云安安红唇轻扯了下,本就烦躁不已的内心更是火上浇油,连上楼去质问霍司擎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谁知颜觅意再次开口问她:“云小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拜托我?”云安安眸带疑惑地看向她。
“是的。你可能不知道,自从上次洛爻洛离违背家主的命令,带你到伊兰德被家主发现后,他们就一直在接受处罚……”说着,颜觅意冲云安安一笑,“我知道你当时是出于对家主的担心,才会出此下策,也知道你在家主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能不能够请你,替洛爻洛离在家主面前美言几句,解除他们的罚禁呢?受罚这么多天,真的已经足够了。”
洛爻和洛离因为她受了处罚?
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没准云安安还会相信,但或许是直觉使然,她总觉得颜觅意好像没把话说全。
反而像是……在煽动她的愧疚心。
毕竟依照她的话来解释,洛爻和洛离会受到处罚都是因为她执意要让他们带她去伊兰德,如若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
“云小姐,”颜觅意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然后站起身来对着云安安深深鞠了一躬,“算我请求你,帮帮他们吧。”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云安安有些诧然,心底刚升起怪不得洛离一看就是她的死忠粉的想法,就听见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觅意小姐!”洛离匆匆跑过来,把正在鞠躬的颜觅意拉了起来,“您不必屈尊降贵去求她,我们怎么值得您这么做?”
他们虽然是暗卫队队长,现在应该说是前队长,但和颜觅意比起来,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可颜觅意竟然为了他们,不惜弯下腰去求人,求的还是他们最不看在眼里的菟丝花云安安……
这让一向自尊心极强的洛离怎么受得了?
比较稳重的洛爻虽然没有说话,但眼底流露出的动容却是藏不住的。
听到洛离的话,云安安没忍住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屈尊降贵求她,是她逼着颜觅意求自己的吗?
粉丝滤镜这么厚的??
“洛离洛爻?!”颜觅意很是惊喜地看着面前这对兄弟,释然地微微一笑,“你们没事就好。”
“让您为我们费心了。”洛离和洛爻深感歉意地低下头去。
云安安倒是对面前这一幕没什么想法,只对颜觅意笼络人心的手段,有了新一层的认识。
她对他们的事倒是没什么兴趣,也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看他们相亲相爱的连续剧,转身便要上楼。
就见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逆着光从楼上走下来,身姿清隽,步伐沉稳,气场强大得让人忽视不得。
“回来了?”望见站在楼梯下的云安安,男人薄唇轻启,声线没有一丝波动,就好像她离家出走这么多天并不存在一样。
——让人完全捉摸不透他此刻心底的真实想法。
云安安心底没来由得瑟缩了下,强装镇定地迎视回去,“谁说我答应回来了,我是来接景宝和我的行李的!”
“哦?”霍司擎略略抬首,狭眸紧锁在她故作镇定的小脸上,淡然道:“夫妻间并无长期分居的道理,若是你想回娘家,倒另当别论。”
前提是,她能回娘家才行。
听言云安安忍不住捏紧小拳头,凶巴巴地瞪着他,这个男人明知道她不想和时家那边牵扯上关系,还故意这么说!
摆明了是要告诉她,除了留下来她没有别条路可以走。
“夫妻分居超过两年视为自动离婚!”不知以前在哪听人说起过这件事,云安安想也不想地拿出来反驳霍司擎。
此时霍司擎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闻言侧过身来,挑眉看着她,“法律规定,离婚需要向法院提交诉讼申请,以及分居时间超过两年的证据。霍太太,你有么?”
“我当然——”云安安刚要理直气壮的说我有,脑袋一转,却发觉哪里不对。
这四年里在大众视线下的“云安安”并不是她,而是时馨月,那么问题就来了,她上哪儿去找他们分居的相关证据?
毕竟在国外四年的人是云画,并不是云安安啊。
靠!
这个男人!
云安安咬咬牙,他根本从一开始就抓准了她的死穴,也深知她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虽说她现在并没有要跟他离婚的想法,可是这种被他机关算尽,处处掣肘的感觉真的太憋屈了!
就在云安安感觉郁闷快要冲上天灵盖时,忽然感觉到唇上一软,她惊诧地抬眸,便看见霍司擎近在咫尺的俊颜,还有那双眼窝深邃的狭长墨眸。
极尽缠绵地在云安安唇上吻了吻,霍司擎才缓缓松开她,凝着面前这只似乎已经消气了的小仓鼠,唇畔噙笑,“认命吧,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妻子。”
他是天生的猎人。
早在她心甘情愿跳进他铺设好的完美陷阱里时,她就再也跑不掉了。
“嘶——”云安安是被旁边那阵暗暗吸气的声音给拉回现实的,转头瞥见洛爻洛离惊愕的表情,以及颜觅意微僵的脸色,当即有种恨不得把自己给埋起来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