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宁侯人在义安县?”

王远听到消息,第一反应惊疑不定。

半年的时间,宁侯两次现身义安县,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义安县的景致比较好?或是……断袖比较多,还比较可人?

王远觉得是后者,因为义安县这穷乡僻壤的,可没什么景致能让宁侯如此流连忘返。

“大人,我们是不是要赶紧去向宁侯爷问个安?”杨武看着王远说道。

“自然是要去请安。”虽然不想,但谁让他官小,不想去也必须去。

王远穿上官服,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既带着官差出了门。

等下见到宁侯,不知道宁侯会是在做什么?不会是刚好在和哪个妖娆断袖缠绵吧?

想到那不可描述,又难以入目的画面,王远随即摇头,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看着杨武,开口问道,“小姐这些日子怎么样?可还安生?”

小姐指的是谁,自然是王若星了。

“回大人,小姐现在和姑爷很好。据夫人身边的嬷嬷说,昨儿个小姐还和姑爷一起有说有笑的在酒楼用饭,看起来心情很好。”

王远听了挑眉,“是吗?”

“确是如此。”

听杨武说的肯定,王远一时心情竟有些复杂。

记得萧瑾突然失踪不见时,他这个女儿还伤心的不行,每天都是泪眼汪汪的,让王远心烦的不行。

后来,他做主把她嫁到了家底殷实的薛家,她还哭着喊着说不愿,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把他气的大发雷霆。

可现在才多少日子,她就欢天喜地的过起了日子。

当然了,她能好好过日子,不再作,这应该是好事儿,作为父亲他应该欣慰。

只是,由此可见,他女儿也不是那长情,痴情的人呐。

哎!

女儿如此,王远忽然觉得偶尔被王夫人骂陈世美也不觉得冤了。

一路心情复杂的来到宁侯的落脚处,却被告知宁侯已经离开了。

知晓宁侯离开,王远瞬时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大人,有一件事小民要禀报于大人。”农庄的主人杜富贵,对着王远说道。

“何事?”

“今天侯爷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在街头遭遇流氓调戏的无助孤女向他求救,侯爷看她可怜就把救了。”

是吗?

没想到宁侯竟然也有大发善心的时候。不过……

“那女子模样如何?”

“小民未亲眼见过,据说模样娇好。”

王远听了,心里呵呵两声。果然,宁侯会救人不是没理由的。

看王远表情,杜富贵隐隐能猜到他在想什么,随着道,“而在把人救了后,侯爷就把她送给贺良了。”

王远:……

猝不及防,事情猛然来了个大转折。

“送给贺良了?为何?”

杜富贵摇头,“这个,小民也不知道。不过,侯爷临走的时候,让下属将那两个流氓交给了小民,要小民送到县府给大人您审问。”

只是还未等到他去,王远就先来了。

“人呢?现在在那里?”

“就在农庄,请大人随小民来。”

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有什么可审的。但宁侯既发了话,王远就不能违了他意。

***

田俏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生的俏丽,又一副楚楚可怜态的女子,脸色分外难看。

苏言的男人送这么个女人给贺良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苏言不愿回来,怕亏了贺良,所以就送了一个给他吗?

“贺,贺良,这是咋回事呀?”贺母一脸惊疑,有些不知所措道。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送各种东西的。但却是第一次看到送礼,送人的。

“这个,儿子也不清楚。我,我去问问去。”说完,疾步走了出去。

走出屋子,贺良又忍不住转头看看那站在堂屋门口的俏丽身影,嘴巴抿了抿。

宁侯这是什么意思?他实在是猜不透!

不过,总感觉这不会是赏赐。因为他好像没做什么值得宁侯奖赏的事情。

心里不安着,贺良快步朝镇上走去。还未到地方,就遇到了王远。

“王大人!”

贺良见礼,多余的话还未说,就听王远直接问道,“宁侯爷送与你的女子现在可在你家里?”

“是!在,在我家……”

“在就好,你好好看着她,不许她离开你家。至于你怎么对待她,全凭你自己,只要别让人死了就行。”王远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会不定时让衙差去你家看看的。所以我刚才的交代,你最好都记到心里去。”

丢下一句话,王远就这么走了,留下贺良一人持续糊涂着。

贺良糊涂,王远这会儿可是清楚了。

经过审问,根据那两个流氓的交代。原来,他们会在街头调戏那位‘娇弱’的可怜女子,都是一场戏罢了。

且搞出这出戏的正是那位可怜的女子。

如果推测没错的话,她的目的其实是想勾上宁侯吧!

结果,一场戏让自己落到了贺良的家里。

虽然王远现在还想不透,宁侯为何会把人送给贺良。但,可以肯定宁侯绝对是不怀好意。

***

“侯爷,请喝茶!”

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苏言,看看她递过来的茶,宁侯没伸手接过的意思。

“说吧!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呆呆一离开,她就把自己装扮成了江大。

看她这样,想到她之前顶着这张脸做的那些事。宁侯十分怀疑,她是故意打扮成这样来恶心他的。

“回侯爷,眼见就要到京城了,我若是以苏言的身份回京,肯定刚入京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乔装一下比较好。”

想的倒是挺周到,挺会分析的。但……

“去换一下,你这模样,本侯看着心烦。”宁侯完全不掩他的不喜。

“是。”

苏言领命往外走去,走着心里暗腹:难道她换一下装扮,宁侯看着她就不心烦了吗?

她认为,她无论打扮成什么样儿,他看她都不会顺眼的。

虽感觉换装不过是徒劳,但苏言还是又认真装扮了一下。

“侯爷,你看这样行吗?”

眉目精致,面若白玉,樱红的嘴唇,别样的风流。

一身男装,点点英气,更多阴柔。

像受!

宁侯看一眼,移开视线,什么都没说,直接摆手。

这手势,苏言已分外了解,是让她哪里凉快哪里待着的意思。

“小的告退。”

苏言走出屋子,低头打量一下自己,,没说再让她换,那就是满意了。

之后的路上,苏言自觉将自己装成了宁侯身边的小厮。

对着宁侯以‘小的’自称。话里话外,是规矩又恭敬。只除了,什么活儿都不干。

“侯爷,您看,前面好像是六爷。”

宁侯听了,掀开车帘,看到绿草溪水,风景幽静地,那静坐溪边,似在发呆,又似在赏景的白衣男子,抬脚走下马车,朝着那人走去。

莫尘也急忙跟上。

六爷,这可不是什么尊称,而是辈分,他真的是爷子辈儿的。

六爷——宁子墨!

在二十五年前,由老太爷抱着出现在宁家,对着全家人说,那是他的弟弟,是他们的叔父,他们的爷。

可是,那个时候老祖宗都已快去世一年了,哪里还可能生孩子?

老太爷说是遗腹子!就这样,不容任何人置疑的将六爷养在了宁家。

且在老太爷在世的日子,对他最是护着。

也因为老太爷的态度,纵然宁家上下对六爷的身份都存着疑虑和猜疑,但却无人敢说什么。

就这样,侯爷从此多了一个比他还小的爷爷。

“六爷。”

宁子墨转头看宁侯一眼,没说话。

那冷漠的态度,宁侯早已习惯,莫尘亦是。

在宁家,论性情,大爷宁晔是最温和的一个。

宁侯是最喜怒无常的一个。

而六爷宁子墨,是最古怪的一个。

二十五岁,一个男人风华正盛的年岁,他却不喜权贵,也不恋女色,反整年住在是寺院。

那对红尘人世,无任何眷恋和向往的模样,让人时刻都觉得他会出家为僧,而后修佛升仙。

“六爷,您老怎么在这里?”宁侯在六爷身边席地而坐。

“你祖父的忌日快到了,我回来给他上柱香。”宁子墨说着,打量宁侯一眼,“你看起来气色不是太好。”

“可能连日赶路有些累了。”

“我看不像是累的,倒像是欲望得不到纾解。你什么时候开始禁欲了?是在被苏言强了之后,心理留下什么阴影了吗?”

以上几个问题,宁侯一个都不爱听,也一个都不想回答。

看宁侯不言,宁子墨不咸不淡道,“我以为那件事,你好像也没资格全部怪罪于苏言。”

“为何?”

“这还用问吗?她就算是行为不轨,可你如果管住你自己的身体,她又怎么会得逞?”

宁侯:……

宁侯:“六爷,你既然如此挂念祖父,有没有想过下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