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一两只鸟儿正在枝头间跳跃,发出嘶嘶的鸣叫声,随时扑棱着翅膀飞过去,又飞过来。
鸟儿比人自由。
“我们走了。”沈慕寒拎着包,开口说道。
夏琳很不舍得,但是眉眼间却是笑意:“嗯,你们快回去吧,姐夫,好好照顾我姐姐,下次见面,我可不想是这样的情况。姐姐,羡慕你哦。”
夏九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夏琳也只当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才会出现这样的状态,并不十分担心,毕竟有这么好的姐夫照看着,相信姐姐很快就会痊愈的。
回到别墅,夏九脸上一直都写着淡漠疏离,眉眼间没有生气,也没有笑意。
管家和张婶非常热情,上前围着她嘘寒问暖,夏九扬起眉眼,努力想笑,却没有成功。
因为医生叮嘱过,为了以后着想,还需要留在家里静养几天。
夏九便打给了杜经理,打算再请两天假。
电话接通,杜经理的话倒是先过来了:“夏九,你怎么打来了?不是说你跟着客户要出去几天?是工作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夏九听懂了,大概是沈慕寒先一步给BIR那边打了招呼吧,他倒是想得周到,知道自己离不开现在所奋斗的这一切。
“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没事,你好好跟着客户做你的工作。BIR这边,专线非常顺利,高太太那边也没什么问题。这次你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好,一切都不用担心。”
夏九挂了电话,张婶正过来请她去吃午饭。
她跟着出来,张婶笑着说道:“夏小姐,你还年轻,好好调养身体,很快就会没事的。到时候三年抱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婶!”夏小姐打断了她。
她少于这样声色俱厉,连眼角眉梢都带着冷漠,张婶怔了一下,也就闭口了,讷讷地不敢多话。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提起孩子的事情。还有,我房间里的那些玩具和衣服,都扔了吧。”夏九说道,加快了脚步,朝着客厅里走去。
“是、是。”张婶应道,嘀咕道,“这没了孩子的女人,心情一时不好确实难免,唉,夏小姐也真是太可怜了。”
夏九和沈慕寒相顾无言地吃过晚餐,她很快回到了房间,翻阅着手中的设计杂志,夜色沉静如水,灯光流泻在她身上,她静谧安然,像是一幅水墨画。
唯有偶尔翻阅的手指,证明她存在的气息。
房门已经上了锁,反扣起来,她这几天睡得太多,晚上还了无困意。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才被从看书的思绪里拉回来,门口的人似乎已经敲了一会儿了,声音里带着愠怒:“夏九?”
“我已经睡了。”夏九双手扣在杂志上,“何况,医生也交代我要多休息。寒少不是还等着再抱一个孩子吗?”
“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说吧。”夏九抬手关了灯,房间里一室暗沉,透过门缝的灯光也被黑暗所取代。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又休养了几天后,夏九的气色明显见好,差不多也该去公司了。
她化了个淡妆,专门挑选了一套修身的职业套装,很久没有用得上的小高跟,也有了用武之地。
吃早餐的时候,她见到了沈慕寒。
跟她相比,沈慕寒这几天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神色憔悴,眼角的乌青明显,本就深邃的眼眸,更深地凹陷进去,说话的时候,嗓音嘶哑:“管家,给夏九的咖啡换成牛奶。”
夏九没有抗议,反正牛奶也喝不死人,少喝一口咖啡也不会死人。
她沉默着,餐桌上只能够听到刀叉触碰餐盘的声音。
“我吃好了。”夏九放下刀叉,拎了包,起身走人。
“夏九。”沈慕寒拉住了她的手腕,“我们谈谈吧。”
“我赶时间,不如明天吧,寒少?”夏九挑了挑眼角,她今天约好了要去现场开专线,第一批服装今天就会落地,她要去检查成品。
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赶去上班。
“就这会儿。”沈慕寒已经给了她好几天的时间专门休养了。
夏九回身来:“寒少,BIR的业务对于你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任何一个参与其中的工作人员而言,那都是他们工作的全部,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精力。请你兼顾他人感受,不要斩断别人养家糊口的希望。”
“不会少了他们的。该给他们的薪水,我会照付。”
夏九有些无语,随即说道:“这不是钱的问题。”
“养家糊口不就是钱的问题?”沈慕寒从身上掏出一张支票,放在她面前,“这样够吗?”
已经习惯他用钱来解决问题的夏九,很是无语了一会儿,知道说别的也没用了,别过头去,“那你说吧。”
“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造成宫外孕的情况有很多原因。如果下次要最大限度的避免,我们可以去医院做检测,争取优生优育。”
夏九眼眸凝住,片刻才能转动:“那你有没有问过医生,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适合怀孕?我才做了手术半个多月时间,寒少!就算我是机器,你也需要再给我一些时间再休养吧?”
“我没说现在。”沈慕寒的声音似乎有些放软。
夏九也懒得去分辨他声音里的情绪。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夏九不耐烦地问道。
沈慕寒没有回答她,身体却朝着她扑过来,抱住了她,夏九惊了一下,被他铜墙铁壁般地箍住,她眉头蹙得厉害,语调冰冷:“寒少!”
“陪我一会儿,就一会儿。”他直接抱住了她,夏九挣扎不动,不得不被他抱到了沙发上。
她怕自己挣扎得越厉害,反而引起他的兽性,自己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根本禁不得任何伤害。
她紧缩着没有动弹,希望他能够良心发现,早点放开她。
然而,时间过去了好几分钟,沈慕寒却一直没有放开她,怀抱反而箍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