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蓉?侧妃?

当今圣上当真是好快的动作!慕容舒心下一沉,神色不禁冷凝,宇文默这时候还未回来,而到了府上的圣旨,提到的人名竟是她之前在赵府的身份,究竟是怎么回事?怕是这里面另有猫腻,皇上不承认她的身份!

当真是可笑之极!

慕容舒勾起唇角拍了拍群角上的灰尘,缓慢优雅的起身,随后看向宣读圣旨的小福子,笑道:“福公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本王妃从未听王爷说府上有刘蓉这一人。”

这圣旨她不接!当她是那愚笨之人吗?一旦接了圣旨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刘蓉!那么,当真是慕容舒这个人葬身在大火之中,世上再无此人!

“王妃……”红绫担忧的看向慕容舒,皇上怎会忽然下这道圣旨?那刘蓉的身份是王妃在赵府时隐姓埋名所用,王妃毕竟是将军府的嫡女,货真价实的南阳王妃,南阳王府的主母!皇上这道圣旨无论如何王妃都是不能接的。莫非皇上是有意降低了王妃的身份?让那南疆公主嫁给王爷为正妃?

这怎么可以?!红绫面色奇差。

慕容舒侧头看了红绫吩咐道:“红绫,好生招待福公公,本王妃见福公公茶盏中茶水已经凉了,去吩咐人重新砌壶茶来。还有,去吩咐管家在府上找找有没有叫刘蓉的这个女子。莫要让福公公等的太久。”

福公公拿着圣旨的手一颤,慕容舒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想不到她胆子竟然如此大!不接圣旨。

可她的身份在南阳王府是人人尽知,而圣旨上提到的女人是刘蓉!他在宫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未见过一人像南阳王妃这般反应机敏的女子。她在第一时间便否认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他犯了难,皇上再三交代要让南阳王妃接了圣旨。现在这种情形该怎么办?

“王妃?原南阳王妃不是葬身在火海中了吧?您不是南阳王纳的妾,刘氏刘蓉吗?刘侧妃还是莫要与咱家开玩笑了。请刘侧妃速速接了圣旨,咱家也好回宫与皇上交差。”小福子心思百转千回,直感觉手中的圣旨十分烫手,可既然是当今圣上所下的圣旨,他自然要完成任务。

闻言,慕容舒半眯起眼眸,嘴角的笑容冷冽不已,无声便气势慑人,走向小福子,声声逼问道:“福公公此话是何意?直接称呼本王妃为刘侧妃?!本王妃因废帝迫害不得已而隐姓埋名,王爷亲自接了本王妃回府。想不到刚刚回府几个时辰,福公公便来王府给本王妃改了名换了姓!”

此话一出,小福子也变了脸色,他压根便没有想到来王府这趟会如此棘手。南阳王妃怎的气势如此逼人?

“南阳王妃早就已经葬身在火海,您是刘氏之女刘蓉,因父母双亡,便被赵家买去为奴。如今当今圣上见您贤良淑德,深得南阳王的心,便下了圣旨给了你恩德。您还是好好掂量一番,这圣旨您是接还是不接。咱家还未见过有抗旨的还活在这世上的人。”小福子也不是一个小角色,只是一会子便变了脸色,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可慕容舒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吓到的人,她冷笑道:“福公公好大的威风!当今圣上是明君,受天下百姓的爱戴。如今这道圣旨怕是有心人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妄想迫害忠良的家人。若此事传了出去,不是让天下百姓误会皇上?福公公如此咄咄逼人,企图改变了本王妃的身份,意欲何为?南疆公主有意与南阳王和亲,而福公公这般逼迫,难道……”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难道……福公公是南疆公主的人?这般为她卖命?!”

小福子闻言,顿时身形猛颤了一下,好大的帽子!面色由青变白,忽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下去了。若是继续让她接圣旨,那么,他就落得是南疆公主的名声。若是不继续,那么,他该如何回去向圣上交代?

正当他两难,无法做主决定之时,慕容舒忽然变了脸色,刚才还咄咄逼人,此时却笑容暖如春风,“是本王妃出言不逊了,福公公莫要往心里去。毕竟本王妃是皇亲国戚,南阳王最重视的人,不知被哪个小人如此陷害,才会这般口不折言。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怎会做那等糊涂事。本王妃仔细琢磨,怕是有人有意陷害福公公。未免福公公难向皇上交代,不如本王妃与福公公进宫面圣?”

小福子皱了皱眉,仔细想着慕容舒的这一番话,如今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要她进宫面圣,那么他也算不有辱圣命。如此想来,他便点头:“咱家谢您了。您与咱家一同面圣再好不过了。”他口口声声都是您,并非是南阳王妃,而是怕进宫后,就算她是南阳王妃,只要皇上坚持,那么她就只能是刘蓉刘侧妃。

慕容舒收回目光,不去浪费精神打量着小福子的神色变化,她现在必须好好想想进宫后该如何谋划,还有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要皇上对南疆有厌恶之心,那么她就有法子应对。

“红绫,你去吩咐马护卫准备好马车,让他护着本王妃入宫面圣。”她回头看向红绫,吩咐道。

红绫难免忧心,如今她是这副模样,怕是不能随同王妃进宫。那么王妃身边没有个吩咐的人怕是不行。忽然想到了那人pi面具。便立即退下去找了马护卫。

准就被妥当后已经是一刻钟后了,天色越发的暗了。

慕容舒见到红领带上了面具,顿时拧起了眉。不过碍于小福子在一旁,便没有出口问。等到了马车上后,慕容舒沉声道:“你脸上的伤还未近好,这面具会损伤肌肤。”

“王妃入宫,奴婢不跟着不放心。王妃放心,只不过是带几个时辰不碍事的。五少爷不也说,只要不经常佩戴就不会有碍吗?”红绫摇头回道。

见她这般坚持,慕容舒不再多言。只是忽然想到了小轩儿,便问道:“轩儿是否安排妥当了?”梅园只有几个婆子和丫头,怕是照顾不来轩儿。

“王妃放心,奴婢已经告知了管家,让管家找了妥当的人伺候小少爷。一会子晚饭的时间到了,会有丫头伺候小少爷吃晚饭的。”

“恩,还是你做事妥当。”慕容舒放心了,红绫做事向来妥当想的齐全。刚才她只顾着想如何应对皇上,便忘记了轩儿,还好红绫记得。

“王妃,接下来该怎么办?皇上下圣旨怕是想要王妃真正的成为刘蓉。而王爷进宫都这会子没什么消息,怕是有事了。”红绫皱着眉,十分担忧的问道。

闻言,慕容舒神色淡定从容,她也是心中打鼓,没有完全必胜的决心,毕竟皇上执意让她成为刘蓉,那么,她若是抗旨,那儿结果可想而知,所以,情况不容乐观。“还要等到入宫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做的一切担忧和揣测都是无用之功,她所要想的便是,怎样脱离这个刘蓉的身份!怎样消灭南疆使节的气焰!

马车晃晃荡荡,她身下并没有厚厚的棉絮垫子,若是以前她早就感觉屁股疼痛,可现在因心中有事,却没什么感觉了。

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皇宫。

此时,天更黑了。宫门前已经悬挂上了明亮的大灯笼,亮如白昼。

进了宫后,又乘坐了一抬轿子。

半路上,轿子忽然停下,只听轿子外传来宫人们的声音。“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都起来吧,这是送谁入宫?”宇文皓看了轿子一眼,笑问。

宫人们立即回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是南阳王妃。”

轿子内的慕容舒听闻是宇文皓,忽然眼前一亮,宇文皓出现的真是时候!

她立即开口道:“本王妃可否请求太子殿下相助一事?”

……

小半个时辰后,到了乾清殿。小福子引了她前往偏殿而去。

她站在偏殿门外垂首等待,而小福子则进殿通报。隐约见听见里面的声音,似乎有宇文默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她能够感觉到他隐忍的气氛,而小福子说了几句话后,他的声音便消失了。

不过一会子,小福子便出来了,对她态度恭敬有礼,“皇上召见您。请您随咱家进殿吧。”

大门开,她缓缓进入。

还未走几步,就见一道黑色的影子罩住了她,接着手上一暖,是宇文默牵住了她的手,她并未抬头,而是心中一暖。

“妾身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慕容舒福身道。

“呦,南阳王妃真是深情,亲自到宫里接南阳王了。此等情深当真是让人羡慕之极啊!”皇上未开口,谢元便抢了先,他怕是也知道了皇上的打算,所以才会出口已证她货真价实的南阳王妃的身份。

坐在纯金打造的椅子上的皇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慕容舒,他见她落落大方,未见一丝胆怯之意,便有些意外的开口道:“王妃无需多礼,起身吧。赐座!”话落,他看了一眼谢元,想不到谢元如此想帮慕容舒!

“妾身谢过皇上。”她起身道谢后,便与宇文默坐在了一起。

宇文默仔细瞧过她的神色,见她十分镇定,并未有一丝惧怕之色,便知道她早已经有所打算,也知她没有接旨,便放下心来。只要她没有接旨,那么一切都好说。他也是刚刚得知皇上竟然下了圣旨,想要抹去她的真实身份。皇上是想要暂时稳住南疆使节,在朝局不稳之时,不想让南疆来骚扰,便暂时做出此举,可他并未同意!若是以往,没有舒儿的话,或许他会为了大华国,而暂时应下,待日后有时机再出兵平了南疆。可现在,他不可轻易妥协。

“刚才福公公前去王府宣读圣旨,称皇上封刘氏为南阳王府侧妃。妾身让人问遍了王府上下所有的女子,均无刘蓉此人,所以未免被人说南阳王府违抗圣旨,妾身便进宫亲自向皇上说明。”慕容舒坐稳后,便抬头直视皇帝,直接开口说道。

她说过,若是想要知道的更多,并抢占先机,唯有掌握主动权。况且,皇上开口已经承认了她是王妃,不过,这也要归功于谢元。而且,就在刚才,或许宇文默对皇上说了些什么,皇上才会认同了她的身份。

皇上闻言,暗自蹙眉。南阳王与南阳王妃这二人果真是心有灵犀,南阳王这边知道了他颁布圣旨了便已经提出反抗,称慕容舒并非刘蓉。而慕容舒则并未接旨,反而入了宫先发制人,当真是配合无间。不过,他却忘了与宇文默商量一番。原因不过是,他一直认为慕容舒在宇文默心中并不重要,就算为了国家社稷,宇文默也会接受南疆公主,但,现在看来,宇文默应该不会接受了。

慕容舒一直暗中观察着皇上的反应,当今圣上今年四十五岁,面容冷峻,虽然四十五岁但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六七岁左右,听了她的话后,他神色并未有变化,她敛下眸子,暗想:皇帝不动声色,这事儿究竟是怎样的她还为弄清楚。现在该怎么办?

宇文默就坐在她的身边,瞧着她十分担忧,便低声道:“舒儿,不必担忧。皇上不会坚持赐婚,你仍旧是南阳王妃。”当初皇位本该由他做,可他不屑此位,皇上也知此事。皇上知他父母死的冤枉,一直在暗中照拂着,想要扶持他为帝。可他从不想居高位。

“哦?府中并无刘蓉吗?”皇上眼眸深深,开口声音极低沉。不过这话他是对立在他身旁的小福子而问。

小福子不禁忐忑,皇上怎么会有此一问?

慕容舒见状,立即起身,接着说道:“回皇上的话,王府内并无刘蓉。”

“启禀皇上,臣从未喜欢过刘蓉,更没有见过刘蓉。王府里怎会有刘蓉?还望皇上收回旨意。”宇文默也起身,眼不眨的说瞎话。皇上早就知道刘蓉便是慕容舒,慕容舒就是刘蓉。可这万万不能承认。

皇上瞧着宇文默和慕容舒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配合无间,当下便觉得有些好笑,他曾经答应同父异母的兄弟南阳王,日后定要照顾宇文默,当他是亲生子。所以……他神色未变,接着看二人如何将这场风波巧妙化解。

旁观的谢元原本心中还有些担心,可在皇上亲口叫了慕容舒王妃后,便放下了心。皇上是有意让宇文默与南疆公主和亲,但相信经过他和宇文默的劝说后,皇上不会执意。他已看出皇上会收回旨意。

“不知是哪个小人胆敢在皇上面前胡说,让皇上误会。妾身刚听到皇上的旨意时,便心存疑惑,想了好一会子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不由的猜想,肯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胡说,才会有了这道圣旨。妾身晓得皇上是为王爷着想,才会这般。”慕容舒低着头接着说道。她察觉皇上似乎并不是十分坚持宇文默与南疆公主和亲,否则,刚才不会开口称她为王妃。心下稍安。

宇文默又道:“王妃所言极是,皇上是体恤臣,才会事事为臣着想。”

“恩,既然南阳王府内无刘蓉这人,那么朕便收回圣旨吧。不过,小福子,你向朕进进了谗言,对朕信口胡说。当真不可轻饶,去内务府领五十大板,罚月银一年。”皇上松了口,却厉眼看向小福子,厉声道。

小福子噗通一声跪地,满头冷汗,知道此事必须有人承担,幸好皇上圣明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奴才遵旨。”

慕容舒彻底松了口气,幸好皇上是明君,不会太过强人所难。看来宇文默和谢元在宫内一日,定是为此做了不少的努力,而她也不至于过于为难。情况比她想的要好多了!她侧头看向宇文默,二人相视得逞似的一笑。

谢元朗声笑道:“皇上圣明!”

皇上脸上有了笑容,可见谢元真是会看时机拍马屁。

不过,慕容舒和宇文默刚刚松了心,就听门外的太监恭敬的说道:“启禀皇上,南疆使节求见。”

南疆使节?慕容舒轻皱眉头。据说前来商议和亲的南疆使节态度倨傲,仿佛吃定了大华国不敢在这时候发兵,所以才会如此蛮横无理。

“这个南疆使节还真是猖狂啊,在我大华国的皇宫内肆无忌惮,恍若无人。区区一个使节,竟有凌驾于圣上之意。真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今儿个本侯爷便要见见这个大胆无理之人!”谢元闻声,一声冷笑,神色骤然变冷,寒声道。

而皇上听闻此话,面色也是一沉。那南疆使节的嚣张气焰的确让他不满。“请进来吧。”

宇文默则面色幽深,黑眸更是冷冽。

慕容舒也是心下不由的一紧,虽说看样子皇上不会强逼宇文默和亲,也不会硬要她接受刘蓉的身份,可是若南疆使节执意,那么此事当真是难办!

偏殿的大门应声大开,一名身形高大,宽背熊腰,长相粗犷的男子身穿一身南疆人服饰而入,他进入偏殿后,便直腰直视皇上,神色十分倨傲。

一见此人,慕容舒便冷笑,只不过就是一介野夫,也敢威胁当今圣上,威胁她的男人!

南疆使节只是微微低头向皇上施礼,“参见大华国皇上。”

“无需多礼,起身吧!”皇上反应淡淡的,面上仍旧看不出什么。

南疆使节便直接起身,目光无礼的看向谢元,宇文默,最后则目光放肆的盯着慕容舒,南疆女子皆是豪放,身形高大,女子都没有大华国的美貌。而今眼前的女子容貌清丽脱俗,倾国倾城。不禁眼中大放异光,他从未睡过如此美貌女子!

宇文默见他目光如此放肆,当下便眼光冷凝,杀气于眼底眉梢浮现。

“哈哈,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美人!”南疆使节说话间还想慕容舒走了两步,出口话语极为轻佻。

谢元猛的从座位上站起,直视那南疆使节,桃花眼内尽是轻蔑不屑之色,口中所言不堪至极:“素闻南疆国贫困潦倒,百姓苦不堪言,不止是男人,就是女人都饥饿不堪,自然不会有美貌的。本侯爷曾经在边关与南疆的士兵交手,也不幸得了两三个南疆女子,可惜样貌丑陋,本侯爷只能赏给边关久未逢甘露的数名乞丐玩耍。”他向来不拘小节,而他将慕容舒当成好友,她与其他女子不同,得到这般无礼的对待,他自要为她反击!

宇文默嘴角轻勾,插了一句,“侯爷也不嫌污了眼。”

慕容舒倒是不愤怒,南疆使节越是狂妄无礼,那么,就越能激怒皇上!居高位者岂能容人三番四次挑战权威?而她则低头将脸冲着宇文默,此等行为是宣告人,她是宇文默的人,而南疆使节如此无礼,便是对南阳王的无礼,同时也是藐视大华国的皇帝!

南疆使节听了谢元和宇文默的话后,顿时满脸怒色。他自然知道两人身份尊贵,否则二人也不会出现在这偏殿内。不过,他们岂敢与他这般说话,嘲讽南疆百姓!不禁紧握双拳,他转过身子对皇上道:“大华国皇上,您的子民竟是这般无礼!我国国君向来宽宏大量,自然不会计较。不过,我要那女子与我国国君和亲!”

南疆国民风淫荡,国军的女人与臣子行那不堪之事也是经常发生,所以这美人一旦进了国君的后宫,他们便能染指!

闻言,皇上眼中浮现杀机。当真是得寸进尺!冷声道:“她是南阳王妃。”

“王妃又如何?我再此应允,只要让她嫁给国君,南疆国与大华国将百年无战火。而且她不是南阳王妃了,那么,我国公主便可嫁给南阳王为正妃!如此不是正好?”南疆使节十分大胆的说道。

此话一出,宇文默与谢元同时大动杀机,若不是他国使节不可杀,他们现在必将他大卸八块慰藉狼狗!与此同时,他二人下了决定,这亲不和也罢!由他二人带兵,必将南疆夷平!

慕容舒波澜不惊,可她竟然眼中有了笑容,了解她的人,便知她这笑容中有不屑。她很高兴,南疆使节的确是在自挖坟墓!

“既然如此,回南疆国国主,此亲不必和了。”皇上冷声道。就算暂时答应了和亲,南疆向来不守信用,不和亲也罢!不过,南疆使节必然不会同意,他们也许要和亲。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一国之君不可失了民心和忠臣之心。如果失了民心和臣子之心,那么国将亡!

果然,南疆使节听言,便了变了脸色,如今大华国社稷未稳,他们提出和亲,当今圣上应该同意的,怎会拒绝?前几日他态度同样如此倨傲,让大华国皇上忌惮,结果今儿个,他不过是多提了个要求,便不同意和亲了?

瞧着他不可置信的模样,慕容舒冷笑,其实皇上此话不过是愤怒所致,和亲对如今的大华国是最好的,所以和亲是势在必行的。不过,只要和亲的对象不是宇文默便可。

气氛一下陷入了尴尬,南疆使节忽然无措。

“本王何时应允了与南疆公主和亲?本王府中有南阳王妃,就断然不会迎娶南疆公主。”宇文默态度也倨傲了三分。

谢元冷笑道:“南疆公主身份低下,怎能嫁给南阳王为妃?启禀皇上,本侯爷有个提议,不如让慕容少将军与南疆公主和亲,慕容少将军如今还未成亲,在与南疆国一战中大胜,此正好可让南疆公主为妾。”少将军在南疆待过一段时间,相信对南疆十分熟悉,而且由他娶南疆公主正好可以给南疆一个警告!

宇文默和谢元二人配合十分默契,慕容舒又心安了一两分。

原本大华国对南疆使节的态度十分客气,无形间助涨了南疆使节的气焰。如今宇文默和谢元同时这般不将人放在眼中,当真是让南疆使节瞬间手足无措,气焰顿时小了不少。

皇上隔岸观火,南疆使节的反应收入眼中,也想明白了,越是不将南疆放在眼中,那么,南疆更会忌惮!

瞧着情况这般发展,慕容舒满意不已。

“大华国国君岂可言而无信?!和亲一事早就已经定下。岂有反悔的道理?”南疆使节大声质问。

“朕深觉谢爱卿的提议最是不错。朕是同意了和亲一事,可从未决定让谁与南疆公主和亲。就这么决定了吧,让慕容少将军与南疆公主和亲吧。”皇上神色冷然道。

慕容舒黑眸闪烁,眼下她该做的是让南疆忌惮,任由皇上处置。到时他们怕是要恳求的这个为他们所不屑的妾位!

南疆使节怒道:“大华国皇帝,你会后悔的!”他正要愤怒拂袖而去时……

慕容舒优雅起身,面上浮现清雅淡定从容的笑意,“若使节就此离去,怕是要后悔。本王妃一直很好奇,在版图上,南疆国占据的位置不过是大华国十分之一,可使节对我国皇帝这般不敬,对本王妃同样不敬,究竟这份大华国拿南疆无办法的肯定从何而来?本该是乞求的态度,何来如此嚣张?莫不是将我大华国完全不放在眼中?!”

“你!”南疆使节回头怒指慕容舒。区区一个妇人竟敢对他指手画脚!

宇文默也起身站于慕容舒的身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他了解舒儿,刚才南疆使节对她那般不敬,而她忍着不说,而将头冲向他做出一副小媳妇受欺负的模样,便是让皇上有同情之心,让他与谢元联合出手。她绝对不是个受了欺负不吱声的人,并且她同样是个能够隐忍的人,懂得抓住时机再出手,绝对不会盲目出手,所以她开了口,便是有了完全的准备!

慕容舒转身朝着皇上跪下,“回皇上的话,是妾身越距了,不该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只是妾身实在看不惯南疆使节的嚣张气焰,况且他不将皇上放在眼中的行为,着实激怒了妾身一介妇人。”

“南阳王妃起身吧,朕知晓你的心意。”皇上神色淡然道。他忽然发现这个南阳王妃的确有几分胆量,而且,做事十分周全。

“启禀皇上,太子求见。”门外又传来那太监尖细的声音。

听言,慕容舒松了口气。宇文皓终于来了,宇文皓是太子,行事果然快,她刚才还想着如何拖住南疆使节呢,想不到他便来了!

皇上显然没有预料到宇文皓会这时候出现,便有几分意外。谢元和宇文默面面相觑,同样不解,宇文皓虽然是太子,可鲜少管朝中事,他这时候出现纯属偶然?

虽有疑问,但皇上仍旧应允,“让太子进来吧。”

南疆使节僵在了原地,不知该作何打算。

而身穿一袭繁复奢华的太子服饰而进入偏殿,他悄然对慕容舒点了点头,示意已经万事准备妥当,慕容舒瞧见,唇边笑容更深。

“参见太子殿下。”他三人同时对宇文皓施礼。

宇文皓态度谦和,“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南阳王,南阳王妃,侯爷无需多礼。”

皇上点头回道,“起身坐于一旁吧。”

宇文皓应了是,便坐在了一旁不出声。

这时,慕容舒则看那南疆使节说道:“本王妃因为好奇,便在闲暇时间与王爷研究了一番,才得出结论,南疆得以骄傲的不过就是那几匹骁勇的战马而已。而这些健壮的战马在我国人眼中,如那鸡鸭狗一般,不足以为惧。”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可笑之极!”南疆使节闻言,不禁冷笑道。谁人不知大华国之所以收服不了南疆,一是南疆有善战的马,而南疆的男儿都是驯马的高手。二是,南疆男儿身姿粗犷,极善战。这妇人可真是见识颇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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