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暗自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那些未接短信,同样也是靳雨欣发来的。

全部都是。

加起来居然有两百条之多。

前面的几条短信,态度还比较温和,都是一些关心和问候的话语,以及她和奶奶在家礼佛时发生的一些趣事,发过来似乎是想要和秦天一起分享。

可是到了后面,却全部都变成了质问的口气——质问秦天为什么既不回她短信,又不接她电话,更加没有按照约定到靳家大院去看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天大致浏览了一遍靳雨欣的短信,微微皱了皱眉头,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靳雨欣,要去靳家大院看她了?

至多不过是那天晚上两个人在靳家大院分别之时,靳雨欣说她最近一个星期要在家礼佛,不用自己再去接她上学了,如果自己有空的话,可以到靳家大院去看看她。

当时秦天也没有在意。

因为在他看来,靳雨欣口中的所谓到靳家大院去看她,不过是客套的话语而已,只是随便说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秦天当然不会随便到靳家大院去找她的。

摇了摇头,秦天没有再去想靳雨欣的事情,直接拨通乔怀仁的电话,说了让他帮忙将田氏姐妹弄到秦冬草班里面插班的事情。

这点事情当然难不倒乔怀仁,很快就应承了下来,并且向秦天保证,他两个小时之内就可以解决好这件事情。

乔怀仁并没有说大话,仅仅只是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过去,他就给秦天回过来了电话,说是事情已经搞定,田氏姐妹明天只要去外院报道一下就可以了。

秦天对他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挂掉电话后来到了秦冬草三人身边。

这时候田氏姐妹和秦冬草正在聊天,气氛很是融洽。

见秦天过来,田芷韵说道:“秦组长,你明天就要离开燕京了,想必有很多事情需要提前准备一番,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冬草妹妹待会要去我和宝宝那里,今晚就不回来了,明天我们和她一起去学校。”

秦天点了点头,秦冬草有了田氏姐妹的保护,再加上自己昨晚帮她炼制的那三件法器,自己离开燕京的这段时间,就不用再为她的安全问题挂心了。

秦冬草看了看秦天,兄妹二人又相互说了几句紧要的话后,秦冬草就和田氏姐妹手拉着手离开了。

虽然三个女孩坚持着明天要去为秦天送行,但是秦天还是拒绝了。

他明天一早就要和印雪痕坐车前往海清省,凌晨五点钟就要出发,秦冬草和田氏姐妹正是贪睡的年纪,要是去送他的话,肯定休息不好。

再说了,他只是暂时离开燕京,前往海清省办事而已,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也不想劳烦她们专程前来相送。

秦冬草她们离开之后,秦天回到房间里面开始修炼,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九点多钟。

他离开公寓,到华大校门口稍稍吃了点东西,正要回去继续修炼,忽然心念一动。

不久前自己将身上仅有的几块灵石全部用掉之后,修为从之前的练气四层,一跃而晋级到了五层巅峰。

之后虽然每天都坚持修炼,但是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来看,就是再怎么努力修炼,如果没有外物的辅助,短期内自己的修为也很难突破到练气六层了。

既然如此,自己倒也不必忙着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打坐练气了,趁此机会修习一下世俗的武艺也是不错的,顺便将《遁地术》和前段时间在奉津得到的一部功诀——《鲸息功》修习纯熟。

如此一来,届时遇到强敌的时候,也可以多一些胜数。

想到这里,秦天立即移转脚步,没有直接返回公寓,而是选了一条极为偏僻的小径,展开轻身功法径直向东而去。

半个小时之后。

燕京东郊,浦溪镇。

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空,洒下了淡青色的莹润光芒。

此时,秦天的眼前是一个硕大的人工湖,远处有山,夜风吹来阵阵草木之香。

秦天双眸微闭,脸色无喜无悲,脚下是湖边的一片草地。

忽然之间,秦天的身体渐渐下沉,一寸一寸的沉入地下,少时片刻,他整个人都沉入到地面之下不见了踪影。

奇异的是,他之前所站立的地方居然再次闭合了起来,依然是一副青草依依的情形。

而秦天的整个人却已经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下一刻,距离此处二十米远的湖岸之畔,地面微微隆起,片刻之间,一道人影从地面之下钻了出来。

正是秦天。

“这《遁地术》果然有点意思,穿墙还是其次,能够遁地才是实力的体现啊。”

秦天口中喃喃自语间,身体再次沉入到地面之下不见了踪影。

两个小时后,秦天已经将《遁地术》习练的无比纯熟。

只要他愿意,一个念头就可以遁入地面之下两丈多深的位置,并且利用秘术在地下疾速穿行七八丈远后,瞬间从另一处地面现出身来。

虽然以他现在的修为,这已经是他利用这门秘法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了,但若是在关键时刻使出来,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了。

接下来的时间,秦天打了一套拳法,又取出前段时间用“龙涎木”和“赤炎木”炼制的小木剑修习了一番,直到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后,才将小木剑再次收回了储物戒指。

随即之后,他神识一动,从戒指里面取出一根细如毛发,几乎无法用肉眼看见的小木针。

这根木针也是秦天用龙涎木和赤炎木炼制而成的,因为材料特殊,所以在一定范围内,秦天可以用神识控制着它来攻敌,作为暗器使用再好不过。

秦天神念向小木针上一扫,嗖的一声,小木针破空飞出,径直射向了数丈之外的一棵桦树。

然而,就在它快要射中“目标”的时候,突然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度,绕过前面的树干,刺入了后面的另外一颗大树。

噗的一声,小木针居然穿透了厚实的桦树,留下了一个极其细小的孔洞,从树干的另一端激射而出,速度居然丝毫未减少,然后凌空折转,再次划过一道弧线,飞回到了秦天的手中。

“好一个小木针,虽然材料是木质,但是却坚愈钢铁,而且来去之间无影无踪,实在是难得的好暗器,以后遇到强敌,倒是可以成为我的一大臂助,嗯,以后我就叫你‘无影针’吧。”

秦天心中大喜,将无影针收回了储物戒指。

仰头看了看镶嵌在湛蓝天空中的那轮明月,秦天估计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快到十二点了。

不过他却没有要返回住处的想法,噗通一声,居然纵身跃出了眼前的湖水之中。

直到一个小时后,秦天才从水中再次跃出身来,飘落到了湖畔北边的一颗茂密的桦树之下。

他潜在湖底的这段时间,不是在做别的事情,而是在修习早已熟记于心的《鲸息功》。

这门功法的宗旨就是在水中紧闭口鼻,用皮肤来呼吸,进而即便是不用潜出水面换气,也可以在水中停留很长的一段时间。

秦天刚才在水中的时候,就是控制着用皮肤上面的每个细胞来呼吸。

现在他已经彻底掌握了《鲸息功》的精奥,他估计自己现在就是潜伏在水底十几个小时不用换气,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如果以后多加习练的话,就是在水中潜伏一天的时间,都不是什么问题。

秦天身体一震,一股精纯的温热真元从体内直涌而出,将他身上原本已经完全湿透的衣服瞬间烘干。

他正要举步离开,忽然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疾驰而来。

这辆越野车性能极好,即便是在这种路况不是很好的地方,也丝毫不受影响,速度飙的很快。

然而下一刻,这辆越野车却一路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里面的人主动停车,而是竟然有人从后面飞出一把锋利的长剑,刺破了车的轮胎。

“哼,我凌若冰已经盯你们很久了,今晚看你们往哪里逃……”

一名身着蓝袍的年轻道姑从越野车后面急速奔来,原本她整个人还在百米之外,但仅仅只是几个纵跃之后,她就已经奔至近前,单手向下一招,之前被她抛掷出去的那柄晶黄中带有几点红斑的锋利长剑,顿时就像是受到某种牵引一般的飞回到了她的手中。

秦天心神一动,此人实力不弱啊。

眼前这名道姑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虽然娟丽无双,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却颇具古风,不但没有现代年轻人身上的那种轻浮和狂躁,反而沉稳的有些近乎于古板和木讷了。

她修炼的居然不是古武,而是华夏道术。

秦天目光微微一凝,这个凌若冰的实力不弱,就是比起印雪痕也差不到哪里去了,甚至比印雪痕还要厉害一些。

只不过印雪痕修炼的是古武,这个凌若冰修炼的却是华夏道术。

这时,越野车里面下来五个人,两男三女。

秦天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从车里面下来的这些人,他居然全部都认识。

两名男子面目英俊,身形颀长,很有点棒子国偶像明星的气质,正是秦天见过一次的权晗和司徒远,两个人都是外院的学生。

走在权晗身边,穿着暴露超短裙的那名女子则是秦冬草的同班同学——杨彩衣。

另外两名女生秦天虽然叫不出来名字,但是昨天在外院篮球馆里面的时候,却是隐约见到过的,因此看起来比较面熟。

“这位小姐,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对我们穷追不舍?而且还用剑刺破了我们的轮胎?”

“我知道你比我们厉害许多,纵然我们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难道你仗着自己实力高深,就可以任意欺侮别人吗?”

权晗率先开口说话了,虽然眼神有些闪烁,不过说话之间却是一副正气凛然的质问语气。

“哼,你竟然还敢和我装糊涂?这段时间你们戕害了多少无辜女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先解决了你们这两个祸害,然后再去‘玉皇庙’找你们的师父凌空老道一决雌雄。”

凌若冰扬起手中长剑,眼中迸射出无限杀机。

权晗和司徒远脸色一变,显然知道他们远远不是这个年轻道姑的对手,只得采取缓兵之计,强作镇定的说道:“你说我们戕害了很多无辜女子,敢问可有什么证据?”

凌若冰冷冷的道:“你们师徒三人为了采.补醋女元.阴,以及满足你们各种变.态的欲望,近期以来,不停的绑架和诱骗良家女子,尤其是以一些漂亮的女大学生和高中女生为主。”

“你们师徒三人罪恶滔天,每个被你们绑架和诱骗的女孩都是证据,还用我多说什么吗?”

权晗后退半步,忽然拉住杨彩衣的手,对着凌若冰说道:“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愿,你却偏要说成是诱骗和绑架,不觉得太过强词夺理了吗?”

“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我们身边的这三名女孩,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强迫她们?”

凌若冰微微一怔。

杨彩衣看了权晗和司徒远一眼,摇了摇头道:“他们并没有强迫我们,我们几个都是一心一意的在谈恋爱的。”

另外两名女孩犹豫了一下,随即纷纷附和道:“不错,我们并不是被强迫的。”

你们在谈恋爱?

凌若冰再次看了看眼前的两男三女,虽然是个个都是俊男靓女,但是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五个人在一起怎么谈恋爱?

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玩得这么开了么?

凌若冰感觉自己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

秦天远远地站在一棵大桦树的后面,没有人注意到他,但是这些人说的话却全部都落在了他的耳中。

他当然看得出来,权晗和司徒远绝对没有要和杨彩衣她们三名女生谈恋爱的意思,想要直接做那种最原始的爱还差不多。

当时在外院篮球馆的时候,秦天就感觉到权晗和司徒远身上的气息有些诡异,而且他们身上的异性气息很是浓厚驳杂,很明显的经常与不同的女子交.媾,甚至正在修习某种邪异的采阴之法。

刚才听见凌若冰口中的“城隍庙”、“凌空老道”几个字的时候,秦天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李启谭和自己说过的话,立即就知道,凌若冰所说的“凌空老道”,想必就是那个在李启谭身上布下奇异毒素,让李启谭设法去谋取秦家“药王宝典”的凌空道人了。

便在这时,忽然一阵浑厚的笑声远远传来。

随即之后,只听一人朗声吟道:“几回花下坐吹萧,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权晗和司徒远面色一喜,似乎知道他们的救星到了,看着凌若冰的眼神顿时变了,已经不再是先前那种惊惧和忌惮的神情,而是满满的淫.邪和戏谑,仿佛是在看着一个即将到手的肥美猎物一般。

“凌空老道……”

凌若冰神色一紧,立即横剑在胸,凝神戒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