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显风华(上)(1/1)

“白小姐,刚刚你古韵之说,实是见解独到。还是陆公子瞧得准,一眼就看出白小姐也是同道中人,既然如此,那不妨留下来,鉴赏一下老头儿收物件儿,如何?”

说话正是许久未开口铭古轩老板——古长河。

说实话,古长河对吴婷婷同样是提不起一点儿好感:这个女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从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大惊小怪,对陆言卿死缠烂打,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浓厚脂粉味,几乎将这屋子里那种清幽茶香和香炉中古韵盎然缭绕青烟破坏殆。

要不是碍于这个女人是陆言卿和金家兄妹带来,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允许这个女人进门!

如今吴婷婷被白玉糖等人撵走,真真是合了他心意。

况且,从只言片语中就可见得,白玉糖对鉴赏古玩认识不一般,自然让古长河对她好感无限度拔高起来。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玉糖本来对这方面就极度喜爱,自然不会推诿。

田甜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哎,古老板,有什么好东西就赶紧拿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

“你还真是个急性子,要不是吴婷婷那女人胡搅蛮缠,也不至于耽搁这么久,古老板,你可得拿出个好物件,别让我们白来一趟啊。”金彦玲也笑吟吟打趣道。

古长河也没再吊众人胃口,回身从内室小心翼翼拿出了一个紫檀木方盒。

这方盒通身紫色,做工精致,盒顶中央刻着繁复细腻镂空雕花,大朵缠枝秋菊竞相怒放,银漆描边儿,端是又素净又华美。

单单是这个承物件盒子就是费了大手笔。

待到盒子缓缓打开,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只见这个四四方方木盒之中,静静放着一只天青色荷叶碗。

这碗设计极为精巧,碗口犹如涤荡荷叶,盈盈滚动,碗身胎质细腻,釉层薄而莹润,泡大而稀疏,温润而古朴,釉面有细小纹片,宛如蟹爪,分布均匀,品相完美。

尤其是它颜色,宛如‘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当真是古朴大方,淡雅至极。

陆言卿唇边中登时划过一丝惊喜,声音中带着些许不确定,“这是……这是汝窑天青釉荷叶碗!”

汝窑——是北宋后期宋徽宗年间建立官窑,宋代五大名窑之一,为冠绝古今中国瓷器名窑。汝瓷是宋代被列为五瓷之首,当时被钦定为宫廷御用瓷。

至今为止,汝窑传世之作不足百件,其珍贵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

难怪温雅镇定如陆言卿,也会面露惊讶了。

金彦鸿,金彦玲和田甜三人表现是夸张,几乎六只眼睛都要贴到盒子上了,瞧得那叫一个专注仔细。

古长河见此,心中十分得意,就连一张严肃古板脸都隐隐有咧成菊花趋势,“没错,这确确是北宋汝窑天青釉荷叶碗,我可是找人验过了,确定是北宋无疑,说起来,老头我运气还算不错,这碗是淘回来,才花了三十多万!”

要知道,真正北宋汝窑瓷器,每场拍卖下来,至少要千万以上,三十多万,那绝对称得上是检漏了,也难怪古长河如此自得。

陆言卿闻言,温润一笑,眼中犹疑退却了半分,“那真是恭喜古老板了。”

他说完便从衣兜里拿出一只拇指大小高倍放大镜,想要细细鉴赏一番,眼光却突然瞄到了呆立一旁白玉糖,“怎么了,不上前看看,是不是没带工具啊?”

陆言卿还不等白玉糖回答,便温柔将自己手中放大镜递到了白玉糖手里,“用我吧。”

陆言卿贴心而温柔神情,让白玉糖微微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将放大镜接了过来,“谢谢。”

白玉糖表面上沉静如昔,殊不知她内心正波涛汹涌。

就刚刚,她已经集中精神,将北宋汝窑天青釉荷花碗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这只碗居然是赝品!

从白玉糖视角看去,整只天青釉荷叶碗,碗身并没有一丝物气散发出来,但是它碗底却环绕着一团极其浓郁物气,这景象活像是一团多彩祥云托着一只精美荷叶碗,自然是美不胜收。

白玉糖暗道了一声:聪明!

看到这儿,她也算是明白了这只北宋天青釉荷叶碗做旧方法。

很显然,这只天青釉荷叶碗碗底确实是老物件,很可能是真北宋天青釉荷叶碗遗留下碎片,做旧之人将做碗身移花接木和这个碗底拼接一起,重烧制,才形成了现这个荷叶碗。

当然,除却这个巧思,荷叶碗碗身做旧水平也可称得上高杆。

瓷表面一般都有一层贼光,摸起来光滑但却涩手,而这只荷叶碗碗身却是光泽内敛,细腻无比,到真像是被人摸了好几辈子传下来。

但是,不管这只荷叶碗如何‘真’,也改变不了它是赝品事实。

看物气就知道了,虽然浓郁,色彩却驳杂像是调色板,这也难怪,仅仅一个碗底儿,自然是没什么价值!

白玉糖有些同情瞧了古长河一眼:这老头算是打眼了!

谁知这一眼竟是被古长河接收了个十成十!

古长河登时胸中一滞,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乞丐炫耀他富有,却偏偏碰到了亿万富翁,真是十分不畅,“白小姐,你似乎对我这北宋天青釉荷叶碗有些不同见解,座都是懂行人,你发现什么不妨说出来,大家也好交流交流。”

管古长河心中不满,说出来话还是比较客气。

白玉糖闻言,犹疑了片刻,才面色沉静开口说道,“古先生,您老这个物件……我看着不真!”

白玉糖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他们实没想到白玉糖会如此语出惊人,倒是陆言卿,眼中速闪过了一抹火花般精光。

古长河脸色迅速变得不好起来,愤怒之色登时溢于言表,“白小姐,凡事要讲个根据,老头儿虽然不是自诩人品有多高,但却绝不会做坑蒙拐骗下作之事,这只荷叶碗可是验过,却是真品无疑,要不然我也不会拿出来给大家鉴赏了,难道仪器检验过还会有假?”

古长河虽然对白玉糖心存好感,但是涉及到自己古玩和利益问题,他也绝不会言辞手软,他心中,白玉糖就算再怎么有见识,毕竟年龄那儿摆着,总不能汉南省古玩界再出一个像陆言卿这样妖孽吧!

再说,人家陆言卿都没说话,她一个小丫头又能看出什么来!

面对古长河怒气,白玉糖也不以为意,她早就看出这老头儿是个老学究,不拿出让他信服理由,想必是不能说服他。

“请问古老,您说这荷叶碗被验过了,那是取哪个部位被验呢?”白玉糖悠然自若问道。

古长河不禁冷笑,“白小姐这问题问有失水准了,谁不知道验东西时候,为了保证物件完整性,好就是从底部取料,老头儿自然也是如此!”

“那就没错了。”白玉糖嫣然一笑,伸出水葱般纤纤玉指,指向了荷叶碗底部一处,“你们用放大镜仔细瞧瞧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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