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迷迷糊糊的,也听不清是谁在骂。
后来我听清楚了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有陈丽的声音,陈丽在那里哭着说:“林跃,林跃,你要挺住,你不会有事的,我是陈丽——”,陈丽抓着我的衣服。
“我是谁?赶紧抢救啊!”,她在那里喊着。
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听到那个女人继续喊道:“赵启良,你个王八蛋,如果我弟弟出事了,我饶不了你,你心太他妈的黑了!”
后来我知道赵启良是那家私立医院的院长,北园医院那会还没有做大,赵启良用的很多医疗设备都是从慈美那里先赊账的,包括很多医疗用品,欠着慈美很多钱。
我被推进手术室抢救了,后来打了麻药后,我失去了知觉。
手术从中午一直到晚上,刚抢救没有多久,后来附院的医生来了,陈大哥带人来的,因为被耽误了时间,脑震荡严重,没有及时处理,后来脑血管破裂,颅内出血。
第一次手术不是很成功,醒来后,我没有意识,我开始还好,是脑血管还没有破裂的时候,后来脑血管破裂了,这就严重了。
我手术过后直接被送去了附院,醒来后是在附院,我迷糊地看到陈丽在我面前,她几乎贴着我的脸,我慢慢地看清楚了她,当然记忆很多都是后来陈丽跟我说的。
我这陈丽,我不认识她,她在那里叫着说:“姐姐,姐姐,他醒了!”,我想哪来的女人?是我女朋友吗?她拉着那个女人进来,那个女人气喘吁吁地看着我说:“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我想这又是谁?当时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只是有意识。
那个女人就那样看着我,陈丽又俯下身来轻柔地说:“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你能说话吗?林跃,我是陈丽,这是你晴姐,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那个女人说:“不要跟他说话,他不会有事的!”,说着,那个女人拉着陈丽到了一边去。
后来陈大哥跟嫂子也来了,当然那会我也不记得他们,他们跟晴姐还有陈丽在那里看着我说话,陈大哥和嫂子走过来看了看我,陈大哥看着我笑着说:“没事,挺好的,这家伙身体挺好的,各项检查都很好,晚晴,你还是医生呢,不要担心,这家伙壮实着呢,有眼光啊!”,那女人没有笑,冷冷地看着我,我想到底陈丽是我女朋友,还是你啊?你看起来年纪太大了。应该不会吧?因为在没有和晴姐那样之前,我的观念里是不会喜欢比我年长的女人的。
不过这女人长的实在漂亮,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看在你长的这么漂亮的份上,年纪大点就大点,我也不嫌弃你。
嫂子靠近我说:“林跃,我是你嫂子,你给我听着啊,你早点恢复过来,到时候你口罩,全世界都在用,你成大老板了,把那些混蛋踩在脚下!”
她说她是我嫂子,我想到的是我老家的那些嫂子,可是不是,她说话温柔,很亲切,我就笑了。
“姐姐,他笑了,林跃笑了,他能听懂话了!”,陈丽那个时候对我好的有点我无法理解,她让我想到了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女同学对我很好,当然我们不是谈恋爱那种,就是她人好,我那会书桌特乱,她还帮我整理书桌。
那个女人又被陈丽拉了过来,她一脸哀怨,就那样看着我。
后来他们回去了,我睡着了。
接下来,陈丽都在我身边,照顾着我,一直都没有离开,喂我吃饭,给我擦身子,陪我说话,那个时候,我感觉我爱上她了,因为我还没有记得之前的事情。
那个有时候不在,有时候在,也是一直在我的病房里,有时候进进出出的,有时候在打电话,关于我治疗的事情,她一直都不跟我说话,偶尔就过来用那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我能说话的时候,当时记忆还没有恢复,有天,我突然拉着陈丽的手说:“我喜欢你!”
当时是在那种状态里,智商有可能十多岁的孩子,我把陈丽当成女朋友了,她对我这么好,伺候着我,我说后,陈丽愣了下说:“你,你说什么啊?”
当时那个女人在旁边,我说:“我喜欢你!”
“姐,林跃能说话了,你快过来!”,那个女人急忙过来了,问陈丽说:“他说什么了?”
陈丽扭扭捏捏地说:“他说他喜欢我!”
那个女人听后愣在那里,陈丽又说:“姐,他有可能还不清醒吧!”
“我喜欢你的!”,我又说,那个女人对陈丽说:“他说他喜欢你的!”
“我,我——”,陈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好的,你好好养着啊,等你好了后,再说喜欢我!”,那个女人轻声地说:“你早点好起来,好了,就能跟你女朋友结婚了,还能生孩子,让你爸妈抱孙子,到时候你爸妈就开心了!”
陈丽当时认为那女人也是让我早点好起来,哄我,把我当孩子,陈丽也说:“是啊,你赶紧好起来,好起来,我嫁给你!”
我开心地笑了,那个女人扑闪着眼睛,转过身去,摸着头发。
一个星期后,我彻底恢复了意识,那天我记得了所有的一切,陈丽很开心,很激动,当时那个女人不在。
这个时候,我自然不会再把陈丽当女朋友,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我说:“陈丽,你别这样伺候我,我不好意思的,你太辛苦了!”
陈丽也没有提我之前说的话,她说:“林跃,你别这样说,我在家里就是伺候叔叔的,叔叔说了,让我在这里好好照顾你,不要管他,他还担心你呢!”
“嗯,谢谢叔叔,谢谢你!”
陈丽跟我说,我还要做一次手术,第一次手术不是很好,等第二次手术过后就可以完全好了。
后来那个女人来了,她见我意识清醒后,也没有说什么,我看着她,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见我意识恢复后,就不怎么看我了,后来也不怎么来了,来的频率很少。
那天她没有看我,问了我句说:“打你的人,都记得吗?”
“不记得了!”,我说后,她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说:“样子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但是我当时本能反应是不想让她过问这个事情,因为那人是周家的人。
很快,我又感到愤怒,我说:“你们家的人,姓廖!”,当时我只记得姓了,名字不是记得很准确。
她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当时她跟嫂子一起来的。
她来后没有跟我说话,在那里检查了下我,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又拉起我的手看了看,她是脑血管方面的专家,她自然懂的,那几天,她一直在这边的科室。
就在我跟嫂子说话的时候,外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他发出那种得意的笑说:“晴姐,有什么吩咐?”
晴姐立刻来了句:“谁是你姐?”
那个男人出现在了门口,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那天带人打我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