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渊白双拳紧握,就连青筋都一根根的爆了出来,想到了什么,他把衣袖里的东西拿出来给稳婆:“这个给她吃可以么?”
稳婆将东西拿过来看了一眼,只觉得浑身一阵寒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中充满了震惊看向沐渊白:“老爷,这可是隐禅院的莲蓬子?”见沐渊白点了点头,稳婆更是觉得这老爷是个奇人,隐禅院的莲蓬子是出了名的不好拿,听说有无数人想取莲蓬子,但不是被莲蓬子身上的寒气冻伤,就是身体瘫痪一直躺于床上,严重者,直接就死翘翘
,这老爷看着年纪轻轻,但是却有这个本事取到莲蓬子,不得不说,不容小觑。
沐渊白并不想和稳婆解释太多,直奔主题:“听说孕妇生产的时候吃这个是极好的,我夫人现在适合吃这个么?”稳婆将莲蓬子重新递给沐渊白,神色有些复杂:“老爷,说实话,莲蓬子若是一般的孕妇吃定然是极好的,只是如今夫人有血崩的征兆,这莲蓬子又性寒,若是给夫人吃下去,只怕那血会更汹涌的流,为了
防止这种意外,我看还是不要给夫人吃为好。”
沐渊白神色有些不愈,江门蓬子重新放入袖袋之内:“那她怎么办?难道任由她流血不止?”
稳婆搓了搓双手,看向沐渊白道:“女人生孩子就是要走这么一遭,都是要经过这些鬼门关的,倘若这夫人命好,定然是能闯过去的,要是夫人命不好……”
后面的话稳婆没有说下去,但是话中意思已然明显,要是夫人命不好,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的潜意词就是只能等死。果然,听了稳婆的话,沐渊白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充满威慑感的一眼让稳婆浑身一紧,觉得自己要瞬间尿裤子,心想这男人就是个活阎王,一看这个活阎王就对自个儿的媳妇有极深的感情,她怎么有胆子
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这种人。
看到稳婆在那儿自打嘴巴子,沐渊白眯起双眼,一字一句道:“她若是有个好歹,你给他陪葬。”
稳婆只觉得这个老爷太过霸道,倘若这夫人命该如此,凭什么要她陪葬,她还上有老下有小呢。
只不过沐渊白身上的冷意席卷了整个厢房,就算稳婆十分不满,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其他的话语。
稳婆忍不住打了个颤,这可真的是个活阎王,看样子,这老爷应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倘若她真的乌鸦嘴,那个夫人身死,那她今天可就出不了这里的门了。
也罢,也罢,如今她和那夫人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为了自己能活命,她也要拼尽全力救那夫人的性命。
“热水快拿热水来。”笙玉自从端了参汤进房就被房里浓重的血腥味给吓了个半死,一直端着手里的参汤,站在原地没敢动作,如今听到稳婆那么说,急忙将参汤搁在桌上,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接口应道:“热水已经准
备好了,我现在去端来,这边还有参汤,如果稳婆有需要,可以喂夫人喝一点。”
稳婆看了安以绣一眼,发现她的脸色已经惨白的吓人,如果再不及时补充体力,只怕就要晕阙过去,倘若这夫人晕了,那孩子还怎么生呢。
想至此,稳婆急忙道:“来个人喂夫人喝参汤。”
安以绣已经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听到要吃东西,她实在是觉得难受。
见安以绣痛苦的摇头,沐渊白踏前一步来到床头,稳婆看到那活阎王上前一步,急忙后退了半步,这活阎王身上的煞气太重,她可不想离这个活阎王太近。
沐渊白端着一碗参汤坐在安以绣身边:“夫人,来,张嘴。”
安以绣半睁开已经闭上的双眼,看到是沐渊白,轻轻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不要……”
“听话,这个时候必须得喝。”
这次安以绣没有再回应他,显然疼的连话也不想说了。
痛在她身,疼在他心。
沐渊白挖起一勺参汤吹了吹,用嘴唇碰了碰陶瓷勺子上的温度,等到不烫之后再喂入安以绣口中,奈何安以绣紧咬牙关,倒入她口中的参汤悉数从嘴角流到脖颈,最后滴落在枕上,沁湿一片床单。
这样下去当然是不行的。
一碗参汤,她估计也只能喝到一勺子。
沐渊白眉头微微皱起,最终将勺子里的参汤喂入自己的口里。
守在一旁的白无常嘴角抽了抽:王爷这是看阎王不喝,所以干脆自己把这参汤喝了么?
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正在白无常腹诽沐渊白的做法时,只见他低头附身,直直吻上她家阎王的唇。
白无常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将双手抬起,挡在自己眼睛前面,却又耐不住好奇,将手指缝打开,眼睛从指缝中偷偷往外张望。
只见王爷吻着阎王,把阎王的牙齿撬开,将他嘴里的参汤渡到阎王嘴里……
这一次,阎王没有漏参汤了。
王爷这一遭不可谓不高!
亏她刚刚还误会王爷是他饿了想偷吃阎王的补品呢……罪过罪过。
因为沐渊白霸道的行为,让在屋里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沐渊白脸皮够厚,硬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碗参汤全部喂给了安以绣。
过了一会儿,安以绣脸上有了几分血色。
不过这血色到底是因为大补的参汤,还是因为沐渊白放肆大胆的行为而羞红的脸这就让人不为所知了。
见安以绣有了精神,稳婆又看了一眼安以绣双腿间,和她打气道:“夫人,你加把劲呀!争取早点把孩子生下来!”
“嗯……”安以绣鼓起力气使劲。
稳婆一直注意着安以绣的宫口,眼见着已经开了一个拳头大小,急忙和她说:“已经有拳头大小了,再努力啊夫人,不然孩子出不来的。”
沐渊白捏着安以绣的手,他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陪着她。他能感觉到她使劲抓着他手的力气,指甲嵌入他的皮肉,但他知道,这痛抵不过她此刻承受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