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安以绣摔到下面的棚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她来不及揉自己摔疼的屁股,撩起裙摆向距离她最近的一间店铺跑去……
“60。”等在茅厕外的黑衣人数到数字,见安以绣还没有出来,毫不犹豫的抬起一脚踹在门上。
里面空荡荡一片,很明显,那个女人逃走了。
黑衣人们只觉得一阵心急,派了个人去告诉元殇这件事,其余的人冲到外面找人。
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不然,他们都得死。
安以绣在看到一个门面后,就直接冲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觉这里似乎有点奇怪。
一股甜腻的胭脂花粉味儿直冲鼻腔,再就是耳边莺莺燕燕,你抱我推的景象。
安以绣嘴角抽了抽。
这里似乎是……青楼?
但好不容易跑出来,也容不得她再跑出去换个地方躲,索性梗着脖子往里面冲。老鸨看到新进来了个小姑娘,原本心中不悦,想把人赶走,但在看到安以绣沉鱼落雁的长相后,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换上一副狼外婆的笑脸拉着安以绣的手:“来来来,这是新来的姑娘吧,跟徐娘来。
”
安以绣也正愁这里的人会不会把她轰出去,若是她被人轰出去,那就只有被那群人再抓回去的下场,见徐娘牵着她向里间走,她心里倒是落下了块石头,乖顺的点了点头:“好。”
徐娘拉着安以绣,旁敲侧击的问她的名字。
安以绣自然不会说真名,随口胡诌了一个:“我叫莲莲。”
徐娘笑的血盆大口都要出来,嘴里不住道:“莲莲这个名字好,听起来就清雅,适合你的长相。”
安以绣嘴角抽了抽,没有回话。
徐娘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打量安以绣,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赞:这小脸蛋,这小身段,这小蛮腰,绝对是做花魁的料子啊。
今儿个,南央的三皇子付伯仲会和几个公子哥儿来楼里赏脸看姑娘,之前那几个公子哥还说楼里都是老面容,他们看腻了,要换点新鲜的,她正愁没有新面孔,这小丫头就撞了进来,也是一个缘分二字。
安以绣察觉到老鸨上下打量她的视线,只觉得万分尴尬。
但话又说回来,她若是在青楼里待几天能躲过那群黑衣人的绑架,也算是可行,毕竟这里的人怎么来说都不会比那些黑衣人更可怕。之前听小怪物说,她以前就算对上那些黑衣人都能打个平局,甚至还能略胜一筹,但如今,她因为记忆缺失,导致有些武功招式都不那么灵巧了,小怪物和她分析,像她这种情况,估计只能等记忆力恢复
了,武功才能重回巅峰吧。
虽然她在那群黑衣人手下打不了太久,但是对上一群普通人,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倘若真有人敢大着胆子欺负她,她倒不介意把那人的脖子拧断。
徐娘把安以绣带到三楼的屋子里,唤来了个叫小桃红的小丫头给安以绣上妆,顺便还挑了一件白衣飘飘的蚕丝裙,说是等她晚上上台的时候穿的衣服。
小桃红是个多话的丫头,等徐娘离开之后,小桃红就和安以绣搭话:“姑娘,你长的这么好看,还有气质,一看便是大家闺秀,怎么会来我们这青楼?”
安以绣笑了一下道:“生活所迫。”
这话也算不得骗人,她确实是因为生活所迫,被人绑架,这才逃进了这个青楼。
安以绣害怕自己被人认出来,让小桃红给她画了个大浓妆。
小桃红起先不愿意,见安以绣实在坚持,只得给她画的极其妖艳。
等徐娘进来,看到安以绣穿着白裙,顶着一个媚俗的妆容,当下就瞪了小桃红一眼:“怎么画这么俗气的妆容?你个死丫头,是怎么做事的你?”
小桃红只觉得自己委屈,躲到安以绣身后嘀咕:“这是莲莲要求的。”
徐娘举起手就要打小桃红:“莲莲要求的?你个死丫头弄没弄明白应该听谁的话啊?赶紧把她的妆给我卸了,要清新淡雅的妆,快点。”
徐娘吩咐完这句话,又扭着腰肢离开。
小桃红脸色纠结的拿起帕子要擦掉安以绣脸上的妆。
安以绣抬手将小桃红的手拦下。
她进青楼是为了躲那些黑衣人的抓捕,并不是为了这劳什子的上台表演。
浓妆好,适合遮掩身份。
一盏茶的功夫,第一阁的人已经找到了这个青楼。
好好的青楼,充满了旖旎的气氛,突然门口多出来几个满身杀气的黑衣人,徐娘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是来砸场子的。
徐娘本着和气生财的道理,拿着帕子往那些黑衣人身上靠,黑衣人可不吃她这套,直接亮出匕首,把徐娘吓的往后躲了几步,声音都带着颤儿:“几位大人,这是……”
黑衣人没空理会徐娘,直接把她往旁边一推,大步向楼上走去,每经过一间房都暴力的把房门踹开,引得房间里春光乍泄,惊叫连连。
外面的惊叫声安以绣自然也听到了,她拍了拍小桃红,让小桃红出去看看。
趁小桃红出去的时候,她拿起妆台上的眉笔粉黛往脸上涂抹。
一双粗眉,一张大红唇,猴子屁股一样色彩浓重的腮红,还用眉笔在下巴那里点一颗大痣。
做完这一切,她的这间房门恰巧被人踹开。
安以绣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拿过桌面上的帕子,在那个搜查的黑衣人面前挥了一下,用甜的腻歪的声音道:“大爷,来玩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那个黑衣人身上靠。
小桃红恰巧打听完消息返回来,看到安以绣的妆容,和举止形态,吃惊的捂住嘴:这,这还是她刚刚看到的那个美若天仙的姑娘么?怎么,怎么一眨眼变成如花了?而且,这姑娘学的为免也真快。
但因为这里有个黑衣人站着,小桃红怕惹事上身,并没有多嘴。黑衣人在安以绣身上脸上扫视了一番,带着嫌弃的把她推开,顺带还吼了一声:“滚!”